“摸了一路了你还没有摸够吗?把手拿开。”金系虫师嗔怒道。
梁蝉只好不舍的将手从金系虫师的大腿上拿开,“你大腿肌肉有力,平时是不是很喜欢运动啊。”
“你再说些污言碎语我把你的嘴撕烂。”
梁蝉坏笑一声只好作罢。
金系虫师将梁蝉带到了市郊的一所小宾馆里,这种宾馆多是民居平房改的,是供给一些进城务工人员临时歇脚用的,价格很便宜,环境可想而知。
一进门发现前台一个胖妞正坐在椅子上用电脑观看爱情剧,吧台上放满了各种零食,只见她吃的两腮上全是油,瞧那身形都快赶上贾润发了。
电脑音响里时不时传出几句港台腔的肉麻情话,胖妞紧盯着屏幕看的如痴如醉,两人进来后瞥了一眼后便继续沉浸在虚构的爱情世界里。
宾馆虽然开在郊区,可看样子对于年轻的学生出来开房已经习以为常了。
以前的大学生在小湖边的柳树下悄悄牵个手能激动的成宿睡不着觉,谈个恋爱还待偷偷的递情书。
现如今在校园里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大一不开房八成是文盲,大二不开房生理不正常。
学校边上的小宾馆比卖小吃的都多,去晚了都没有房间。
梁蝉跟着金系虫师进入了一间用三合板隔出来的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双人床外什么都没有,床单上一圈圈的污渍跟素描的地图一样,由此可联想到曾经在这里发生过多少炮火连天的激烈战斗。
“咱是不是找个好点的地方战斗,你看这隔音效果也忒差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面皮薄压抑着自己,不敢出声。”梁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敲了敲房间的隔板。
听完梁蝉的话后金系虫师脖子根都红了,腾地一声从腰上掏出来了那把小攮子,“你个臭流氓我忍你一晚上了,嘴里全是些污秽的言语,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怕你不成,不服咱两个再打一场,叫出你那只死猴子来。”
金系虫师将背上粉红色的双肩包摘了下来,梁蝉以为她又耍什么花招,摆出了战斗状态。
只见她将背包放在了床上,拉开拉链鬼面猴正蜷缩在里面,双目禁闭,再没有初见时的凶残暴躁。
“你快救救木娘吧,它快要不行了。”金系女子把鬼面猴抱了出来,疼爱的抚摸着它的毛发,双眼噙满了泪水。
梁蝉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此情此景让他竟有些手忙脚乱。
“你当我傻啊,我帮你把它给治好了,你再用它来杀我。”梁蝉嘴上虽然硬气,心里却软了下来。
金系虫师突然将匕首伸向了自己的脖子,“你要是不救治它,我就自杀,宾馆的门前安装着摄像头,明天警察就会全市通缉你。”
“姑奶奶我怕了你了,我救治它不要紧,可事先说好了,咱两个的恩怨一笔勾销。你母亲的死真跟我无关,我连你母亲姓李还是姓王都不知道,我没有杀她的理由啊,况且我才得到蜮虫不到半个月。”梁蝉无奈的说道。
“是不是你杀得我会继续调查,你先救治木娘再说。”
葛洪在《抱朴子》中开出过治疗蜮毒的药方,用等量的雄黄和大蒜在一起捣碎,被蜮射中生疮之际,就用该药涂抹疮口,即可痊愈。
李时珍《本草纲目》开出的药方则是以小蒜煮汤浴之。
这两种方法查阅典籍便可以查到,两者都提到了大蒜可解蜮毒,可大蒜却解不了水系虫师饲养在体内的蜮虫之毒。
梁正声剑走偏锋,直接将蜮虫养在在了自己的体内,日日经过灵龟元气的滋养,蜮虫的毒质早已改变,只有让体内的蜮虫再次吸出毒质才能救治被射之物。
梁蝉来到床前,仔细的检查鬼面猴的身体,果然在它脐下三寸处发现了已经化脓的疮口。
虫书上写着只需要将臂上的黑瘤贴近疮口,蜮虫自会吸出毒质。
梁蝉将黑痣贴在鬼面猴的疮口处,只感觉有一股气从疮口处被吸进了手臂的黑斑之内,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毒质被吸出来后鬼面猴慢慢从昏迷中转醒了过来,睁眼看到一旁的梁蝉后想向他扑来却一下子跌倒在了床上,几日未曾进食它浑身乏力。
“你这畜生倒是记仇。”梁蝉笑骂道。
一旁的金系虫师快速的向前查看状况,看到木娘已无大碍,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原来你会笑啊,我还以为你是冰做的。”梁蝉盯着金系虫师的脸说道。
“我母亲的死我会继续调查,若是发现你在欺瞒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金系虫师狠狠的说道。
就在此时隔壁房间突然传出了几声浮浪之音,紧接着木床撞击地面的声音响彻整个宾馆,娇吟粗喘之间夹杂着女子没羞没躁的言语,那直白的话语让梁蝉只感到双脸发烧。
“你真牛,在这样的炮火连天的战场住了这么多天,不干战地记者浪费人才了。”梁蝉看着金系虫师的脸调侃的说道。
金系虫师被那声音搞得也有些心思迷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猴子已经给你治好了,我胸口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呢。”梁蝉说完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了白色的绷带。
“你想干嘛?”
“我想干你。”说完梁蝉一下子向金系虫师扑了过去,金系虫师始料未及下翻倒在了床上,梁蝉全身压在她的身上,只感觉一股女人独有的香味直冲脑门。梁蝉的手不由自主的上下摸索,两个人互相喘着粗气。
就在梁蝉的手摸向她的臀部的时候,金系虫师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爱
“我真是怕了你了,你们金系虫师的绝招难道是流眼泪吗?”梁蝉只好从金系虫师的身上爬了起来,“别哭了,我最见不得的女人流泪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不就是摸一下吗?又不会少块肉。”
“你还说,你个臭流氓。”金系虫师哭的更凶了。
“别哭了别哭了,我认输。”梁蝉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过了半个钟头女子才止住了哭声,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很是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梁蝉打破尴尬的问道。
“白冰。”金系虫师轻声的说道。
“要不然我还是回水厂去睡吧,免得你看到我生气。”梁蝉感觉此刻就像是被老师叫起来回答不上问题来的小学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往返路程不短,你明天还要工作就在这住下吧,不过你不能有什么非分的举动了,否则木娘会让你知道下半生不能做男人的滋味。”
“明白明白,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梁蝉看到白冰没有将自己赶出去试探的问道。
“有话快说。”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晚上喜欢裸睡,你可不可以满足我这个愿望,不然我怕我晚上睡不着。”
“滚。”白冰将床上的枕头用力的向梁蝉抛了过来。
梁蝉不再用话语挑逗白冰,两人隔着一尺静静地躺在床上。
梁蝉思绪却很是混乱,他又不是柳下惠,哪能坐怀不乱,况且身旁的女子长得跟个女明星似的,可看到蹲在白冰枕头旁的那只猴子他只好打消了非分的念头。
隔壁房间的那对男女也确实给力,一晚上时不时就来一次战斗,女人的叫声像是决了堤洪水,翻江倒海,气冲牛斗。这让梁蝉一晚上去了四五次厕所,手都要抽筋了,还不如返回水厂的宿舍呢。
就这样闻着淡淡的香味梁蝉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白冰已经离开了,看到房间里只剩自己,梁蝉心中竟有种莫名的失落。
当梁蝉回到水厂的时候发现水厂的门口停着辆黑色的奔驰车,车牌很牛气,5个8。
这年头开这种车的不是煤老板就是暴发户,牌照比车还难弄。
看到梁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了三个长相凶狠的年轻人,穿着花衬衫,手中各持器械,有刀有棍。
一个年轻的把袖子一挽,露出了胳膊上的纹身,纹的是条过江肩龙。
道上混的人多纹龙,有云中龙,过肩龙,盘龙,纹龙无外乎求财。
“你是不是天天去万象大厦送水啊。”年轻人来到梁蝉面前嚣张跋扈的说道。
“对啊,怎么了?”梁蝉不解的问道。
“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去,我还待送水呢。”梁蝉看到这些社会垃圾实在不愿搭理他们,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做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看到门口有人闹事水厂里正在装水的工人们都不装水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年轻人抽筋似的摆头,“该干嘛干嘛去,没你们什么事。”
后来梁蝉才知道不住地摆头是溜冰的后遗症,这样的人时不时的产生幻觉,做事不过脑子。
麻杆看到有几个小痞子将梁蝉围住了,忙出来解围,可几人丝毫不给他面子,交谈几句后竟一下子将他踹翻在地。
“你们怎么打人呢。”水厂工人们看老板受了欺负纷纷围了上来。
“不想死的滚远点。”年轻人举起了手中的棍子恐吓到,老实的送水工人们吓得纷纷后退。
“我们今天只找他,没事的滚远点,刀枪无眼,不小心被误伤了可怪不得哥几个了。”
这时有脑袋灵光的悄悄的返回厂里去叫贾润发,工人们每天进进出出的,见他脑袋后面扎个小辫,带个耳钉,看样子不像什么善茬,不知道是不是老板请来的保安。
许多保安的都是些混社会的三教九流,不然镇不住场子。
这时候贾润发还在搂着被子睡大觉,听到表哥被打的消息,光着膀子套了条裤子就冲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不忘从墙角摸了一块板砖。
“谁打的人?”贾润发出了厂门大声的问道。
这时候有个送水工指了指拿着棍子的年轻人大声说道:“是他。”
“妈的,太岁头上动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贾润发骂骂咧咧的喊道。
拿着棍子的年轻人还没愣过神来,一板砖就被拍在了脸上,只见年轻人的鼻子当场就给打歪了,鲜红的血液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你,你......”年轻人话没说完便一头跌倒在地。
“还有没有他妈不怕死的。”贾润发握着板砖看向没动手的两人。
另外两人也有些懵,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路子。
这些混江湖的小痞子都是吃软怕硬的货色,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遇到硬茬当场就怂。
两人急忙退到奔驰车的位置,打开后车门,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商务装的中年人正闭着眼睛在盘一串黄花梨的珠子。
“完活了?”中年人闭着眼问道。
“不是,胜利哥……”年轻人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没用的东西,小鱼小虾都解决不了,老板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王胜利爱惜的用一块鹿皮擦了擦手上的手串,踏出了车门就看到了光着膀子一身肥肉的贾润发。
“贾润发,小兔崽子,你怎么在这里。“王胜利张嘴说道。
贾润发一愣神,往车的方向一瞧,噗嗤笑了,说道:“我当是谁?这不是王胜利大哥吗?昨天刚出拘留所今天又碰到了,缘分啊。”
贾润发把手里的板砖一扔急忙掏裤口袋给王胜利递烟,王胜利却正眼都不瞧一下,那五块钱一包的烟抽一口辣的嗓子眼疼,谁接这烟。
王胜利随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画着塔楼的香烟来,反手递给贾润发一支,看包装盒也知道一包烟怎么也得百十元开外。
“抽我的,我这不咳嗽。”
贾润发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含在嘴里打着了火。
“润发兄弟今天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端人家的饭碗受人家的管,我老板说今天务必见到这小子。”王胜利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梁蝉。
贾润发一听王胜利的话茬子很硬,笑脸说道:“胜利哥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你老板这尊大佛了。”
“你这小兄弟本事不小啊,去万象大厦送水把我老板儿子的女朋友勾搭去了,我老板怀疑是对手给他使得绊子,今天务必找他去问个清楚。”
“不是,我有点懵,你们老板儿子的女朋友还在上大学吗?”贾润发提了提眼镜说道。
“不是,听说好像在干销售经理。”
“那不对啊,他女朋友在上大学啊,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吃的饭,是不是个挺高的,还留着披肩发。”
“你别掺和了,这小子我今天必须带走。”王胜利口气生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