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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死别……

东方升起的太阳射来今天第一束光,照在古红脸上。

青梅哭喊着,却触摸不到古红。

直到村民听到没了动静过来,才把两人抬回村里。这期间,青梅回到亚空间拼命翻书,企图找出什么能恢复灵魂力量的方法。

小木屋内,晨光照进屋内,那一天,杨梅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走的。古红躺在床上,眼睛深邃,嘴唇干裂,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披散的头发发尾分叉,看起来又白了不少。

“咳......咳咳”

古红一醒,就咳出血来。她明白,自己活不久了。

“别起来,快躺下。”在床边的是斐晨,现在是她最真实的模样,眼里满是担忧,赶忙上前要扶住古红。

古红摆摆手,坐着缓了好久。晨娘就这样站着看她。

“晨嫂,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了。”

斐晨一下就红了眼,自从丧夫后这些年来都未曾给过古红一个道歉的机会,一见面就对她冷嘲热讽,把一切都怪在古红头上。

“是我当时不在场没能拉住那个没用的东西,贪心就算了,还把命搭进去。要不是他跟狼人透露你的情况,也怪我......是我和他说的,怪我。”晨娘潸然泪下,想到自己的丈夫惨死于狼爪下,现在古红又是这副样子。出事前,她们可是十分要好的。

“可你当时在照顾我啊......”古红说这句话都使出了全身气力。

半响,晨娘止住了哭声,古红才说:

“晨嫂,帮我叫青梅和竹马来,我有事和交代。”

斐晨边擦干眼泪边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去找竹马了。

竹马没昏过去,虽然受村医治疗过了,但仍是行动不便,青梅却硬是要他快点过去古红那边,他跟解释说打扰了古红休息不好,最后怮不过正要过去。这时刚好斐晨来了,简单说明了下,扶着他来到木屋。

“红娘!”青梅一进屋就喊。

“我没事,咳咳……给你。”说着拿出两本书和一个盒子。“一本关于药草和丹方的,另一本是我当年游历时一位故人送的,我也看不懂是什么。噗……这盒子里有几颗丹药。”

古红说完话,又喷了一口血。

“药,我看药好了没。”斐晨说着就向她熟悉的灶台走去,古红目送着她。

“竹马,把我抱去大杨树下。”古红淡淡地说到。

竹马点点头,和古红一起来到树下。

“青梅,答应我两件事。”

“您说。”

“那些招数都会用了,说明我的一些事你也知道了吧?即使十年都没回来,我也总觉得她还活着,我要你帮我找到她,亲手把这张纸交给她。我知道,要你们去寻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很无理取闹。但我真的希望你们能相遇,那一定会是一场美妙的邂逅......咳咳......”

“还有一件事呢?”青梅能感觉到古红的魂力在消失,泣不成声。

“过来,让我再看你一眼。”青梅凑了过去。“太像了,你们真的太像了......我还有约在身,就先走一步了,没事就回杨村看我。”说完灵魂出窍,渐渐凝为一道光束绕着杨树转。

十年,为了等一个叫杨梅的人归来,等的人还没到,却先迎来了死亡,好在死前等到了一个青梅。但青梅不是杨梅,青梅终会奔向竹马,与古红只是擦肩而过。

古红似乎看到了,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杨梅带回来两个孩子,男孩叫古杨,女孩叫红梅,孩子们朝她奔来,她紧紧地抱住了他们。最后,四个人在一棵红杨树和一棵古梅树之间有说有笑,直至繁星满天,月盘高挂。

“红娘这是......”

“与狼人那一站她魂力早被耗尽,最后是燃烧灵魂本源在战斗的。她......”青梅话都没说完,哇哇大哭起来,红娘是他们来到这世界后交涉最深的一个人,不是故人,胜似故人。她的死,会是青梅竹马心中永远的遗憾。竹马心中的悲伤也暂时压下心中的好奇,没有多问。

古红燃烧灵魂本源,本就死期将至。她想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大杨树,杨树早被杨梅寄宿几百年之久,灵力早是大圆满,只欠一个契机就可衍生出魂。现在,古红给了它这个机会,就为了继续履行与杨梅的约定,保护杨村。

最终,高速转动的光束融入杨树内,斐晨站在不远处,愣愣地垂下了手,目光无神。一道陌生的声音响彻全村“大~家~好,我是新的杨神!”声波中夹带魂力,大家感觉灵魂都被扫了一下。

不一会儿,村子中心就聚集起所有村民参拜杨树。村长斐夕说着“有杨神庇佑很好,但村民还要加强各自的修炼,杨村不好争,但也不能怕争。”之类的话。

之后竹马继续在杨村修养了几天,村民对待恩人也很热情。

期间斐晨给了他一本武技书

“我孩他爹当年在外当游侠偶然找到的,虽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但你们帮了杨村,我只有拿出这个了。”

“对了,我还有个弟弟叫斐午,小时候被一个老头看中带走,听说是在祁连山,你们要是有去那里记得帮我打个招呼。”

“多谢大娘,一定。”竹马双手接过,收入戒指中。

一人一魂决定起身前往镜湖镇,村民告诉他们,那是秦岭辐射范围内最繁华的地方了。

村内还有人要送钱,竹马谢绝后要了几升水和一些干粮动身出发了。

离开杨村走了半天后,艳阳高照,竹马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歇息。

“青梅,你躲戒指里已经好几天了,咱都离开杨村了你就别伤心了行吗?快快快,出来给我讲讲你知道的那些事。”竹马感到无聊,叫出青梅。

“我这几天是在看红娘给的书,很有用的。不过书路上也可以看,我跟你讲讲这个世界吧。”

“这个世界与我们原来的地球有很大不同,首先,喏,这个太阳是不是感觉比原来的大好多,它其实不叫太阳,戒指翻译过来后,叫恒阳。晚上出现的那个不叫月亮,叫月盘。”

“据红娘在书上说,除了神,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的全貌,也没有人到达过世界的尽头。我们现在是在古界,这里几乎都是古族人。还有两个分别叫武界,幻界的地方。红娘没出过古界也不清楚外界是什么样,但听说只能用传送门出界。”

“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灵力,‘万物有灵,灵满生魂,魂醒成魄。’只有动物在胎中聚灵,生来就有魂,所以村里那棵杨树衍生出魂是很难得的。红娘知道的有几种修炼方法:修体,练剑,炼魂。听说幻界有一种十分特殊的修炼方法,但她并不知道是什么。狼人的血气其实也是灵力,物种变异也会导致灵力变异,所以以后我们可能会遇到有多种修炼方式的人。”

“还有啊,你虽然魂力弱,但有我在,你安心练体吧,刚好晨娘给了你一本武技。至于后面的嘛,有机会再给你说。”

竹马听的时候嘴一直都没合上,他不由得感叹这世界的奇妙。即使他前生一向对健身之外的事毫不关心,也被激起满腔热血。

“不行!”

青梅又忽然跳了出来,吓得竹马刚准备站起来就又跌倒。

“虽然天还没黑,但你个鬼要出来和我打个招呼好吧。”

“我忍了好久了,那天放学你到底在等谁?!为什么好几天没和我一起回家?”如果青梅有肉体,现在肯定是身体轻颤,小脸发红发热。

“我说等你你信吗?”

“哥们……咱俩同班。”

“好吧,我妈确诊癌症,我爸还是没有消息,于是我就想在外面找份钟点工,连续找了几天都找不到合适的。六班的那个谁说要帮我,说好放学见面的,结果那天他发消息说有急事先回家了。我想着那就等你一起回家吧,消息刚看完你就给我抢了过去。”

竹马看着月盘,尽量回避青梅的眼神。

青梅听的时候一边慢慢缩回纳戒里,最后“咻!”的一下不见了。

然后又出来“那阿姨现在一定难过,对不起,其实都是我的错。我被撞飞起来的时候看到了那辆车,正是校门口那辆,怪我惹恼了他们。”

“我妈难过难道你妈就不难过?培养了个校花又是学霸的优秀女儿,要是知道你死后还在我身边,不得气死。”

竹马想缓解青梅内心的自责,故意调侃到。

青梅顺势说:

“对啊,我这么优秀为什么你在学校总躲着我?回家路上才肯好好和我说好。”

“因为你太优秀了啊,没听你妈说自己也该知道吧,我是个废物,来到这个世上也一样,一直都在依靠你。”

青梅以为自己的话间戳痛了竹马,没想到他继续说

“不过既然都是重新开始,我相信我只要多下功夫也不会比你差的。”

“嗯!”青梅看到竹马没有气馁,点点头,心满意足地回了。

竹马继续赶路,得赶在天黑前到镇上去。

“等等!”青梅又突然出现。

“又怎么了?”

“和狼人打的那天你身上的衣服我没见过,可你在我回纳戒之后又没去杨村,那身衣服你抢的还是偷的?”

“别把我想得那么不耻好不好,捡的!”

“这么不耻?”

竹马一五一十地跟青梅说了。青梅这次钻回戒指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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