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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打群架

傍晚时分、夕阳如同烧红的铁饼般嵌在苍天的胸口上。橘红色的霞光透过玻璃,将整装待发的男男女女照耀得容光焕发。

总共四十个登峰人,如同当初在学校军训那般在训练室里站得笔直,每个人都戴着护膝和棒球棍,他们即将去往小浪口河边,迎接自己的战斗。

“我再重申一遍,咱们是去打群架,有谁不想去的现在说依然来得及。”冉阿玉扫视了众人一圈等了一会儿,“好!既然没有人退出那就一起战斗——出发吧!”

于是他们便十人一小队,由队长带领向地下停车场走去,在抵达两辆白色面包车时,所有人将棒球棍放在了车上,然后才出了停车场分批往目的地走去。

因为冉阿玉说过,打群架不是拍‘古惑仔’电影,更不是示威游行,所以该低调时一定得低调。

“我们也走吧!”冉阿玉看着离开停车场的长安车道。

“这步棋虽然险但也不能不走。”二人进入了电梯林若雪道,“否则不但被王璐抢了先机,咱们还得为她摇旗呐喊。”

“若雪懂我,我们必须要赶在王璐之前将李明明那堆人打散。”冉阿玉按亮了1字的按钮,“不过看起来虽是险棋,但我对自己有信心;对咱们登峰的兄弟姐妹们有信心;当然更重要的是对先生有信心。”

林姑娘宛然一笑不置可否。

叫林若雪先生,这是他们之间的情调。有一天冉阿玉跟着别人喊林老师,然后林若雪说‘别人可以这样喊,阿玉不行。’然后冉阿玉问‘那我该怎么喊?师父?’林若雪神秘一笑,‘阿玉喊我先生就很有意思。’

******

残阳似血,布满沙子和杂草的河滩上停着的两辆面包车如同花桌布上的面包,围在车旁边的两队人好似抢食的蚂蚁。

如演义小说中写的两军对垒大将先上一样,冉阿脱掉外衣神态自若的走到空地上,眼如猎鹰的青年与李明明相隔不过区区五步。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当着李明明兄弟的面把他揍得像条死狗。

但冉阿玉不能先动,因为下午在拳馆的时候林若雪说过冉阿玉练拳的时间太短,多半还不是李明明的对手,最稳妥的取胜法则是拼体能,所以要等他主动出击,尽量保护好自己的要害做防御,待得李明明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反击,这个时候便是一打一个准了。”

“我会不会在反击之前就被他先打趴?”当时冉阿玉这样问林若雪。

“不会,”林若雪十分肯定,“上次在天台我就知道他出拳的力量了,他的赤手空拳只要不击中人体要害,是不容易将你打倒的。不然阿玉承受我那么多次拳打脚踢不是白挨了?要知道虽然留着力,本姑娘的拳头可是要比李明明的拳头重得多的。”

“当然,你哪一次不把我揍得快散架?”想到这里冉阿玉对着李明明往自己方向招了招手,“你先上!”他挑衅道。

李明明也不客气,冲上来就是一击右摆拳,双臂竖在胸前如同拳击手那般做防御姿态的冉阿玉左手一拨,用小臂轻松的挡下了这一拳,人却故意往右边移了两步。

这样看起来他就是像是被李明明的拳头击退一般,李明明的兄弟们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拳又是左摆拳,冉阿玉依然挡下佯装被打得往左边移动了两步,李明明那边的兄弟开始有了加油声。

接下来李明明如同雨点般的拳头擂在冉阿玉的身上,冉阿玉如同不倒翁般连连后退看起来摇摇欲坠。

李明明的兄弟们干脆吼了起来,他们欢呼声震天;而不知道具体情况的登峰武馆的兄弟姐妹们却皱紧眉头无比揪心。只有林若雪在无比闲暇的用手机记录下这场打斗的每一个镜头。

冉阿玉看似狼狈,实际他自己知道对手的拳头其实不重。青年如同一只乌龟般保护着自己,并且他还会无力的使出拳头佯装还击,这样才能让李明明误认为冉阿玉的拳头毫无威胁。

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般盯着对手,猜对手的心思、把对手往沟里带、让他骄傲、让他力竭、最后找准机会反击。

如此情况在李明明的意料之外,“按道理自己这一阵猛攻他早该被打趴在地了,这王八蛋居然能撑到现在也实在不太容易。”他喘息着想,“不过老子看你也是强弩之末了。”

身后响起了李明明手下的加油声,这个长相好看但有点邪的结实青年加快了出拳的速度,然后渐渐的他感觉到自己好累,手脚的速度跟不上想法了。

冉阿玉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看见李明明有点恍惚,他将插入沙子的右脚往上一踢。一阵沙子迎面飞向了李明明时,青年的右勾拳也甩向了李明明。

本来已是由于筋疲力尽,还是受到了沙子的干扰,李明明想要隔档的手臂慢了半拍,冉阿玉一拳就打中的他的左脸颊。

这是极重的一拳,因为在打在李明明脸上之前,冉阿玉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沙袋,所以纵然是身体结实的李明明也抵挡不住,他几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冉阿玉否极泰来的一击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李明明的兄弟们先前还在激烈欢呼现在变得鸦雀无声,而这种欢呼声立马又换到了登峰兄弟姐妹们这边。

“打死他!”有人高喊。

英俊青年如他所愿,两步跨上在李明明尚未爬起之前,抬起一脚就踢中了他的肋部,李明明一时气紧连声咳嗽起来,而且更加糟糕的是,他的眼睛里进了沙子。

冉阿玉骑在李明明身上,死死的压住结实青年的腰部,如同武松打虎般举起铁拳不停的往他脑袋上捶,不消几拳下去,李明明的鼻子、嘴巴就被打出了血,他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站在人群中的孙冠宇看见如此情况,喊了一声‘救老大’身先士卒的就冲了过来,早已严阵以待的登峰兄弟姐妹们提着棒球棍就迎了上去。

“打得好!”卷缩在地上的李明明大喊了一声,也干脆不再隔档血流满面的瞪着冉阿玉。

刚刚冲到冉阿玉后面的孙冠宇还未来得及出脚,便被杭东来一棒敲在了脑袋上,这一棒力量、角度拿捏得刚刚好,高大青年如同喝醉了酒般摇摇晃晃的倒向地面。

所有人都打成了一堆,但战果却是成一边倒姿态,准备不足的李明明方,被统一拿着棒球棍的登峰人打得溃不成军,地上已经躺下好几人在哀嚎。

冉阿玉接下来的一拳已经抵达了李明明的鼻梁骨,他看到了满脸是血的青年的眼神之中终于露出了怯懦之色,这才一下定住拳头停在他的面门三寸位置。

“叫你的人住手吧!”冉阿玉变拳为掌移向了李明明的手,“有句话叫‘输拳别输人’”

“住手!”李明明吼了一声。

他看着冉阿玉的手支在空中,想了想最终还是搭上了青年的手被拉了起来。

其实不用李明明喊,他的人已经被打得没什么还手之力了,冉阿玉只是给了李明明一个台阶下而已。

“杭东来,曹城府你俩将受伤的人拖去诊所。”

这时候倒在地上的孙冠宇又醒了过来,高大男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开始破口大骂,冉阿玉走过去就甩了他两记耳光。

“来动我啊!”冉阿玉抓着孙冠宇的衣领吼道:“你他妈惹事生非欺软怕硬算什么东西?看看这堆人中有多少人是被你欺负过的?他们要是一个人打你一棍,我看你也承受不起。”

孙冠宇这才看清四周,原来自己这边早已一败涂地,丸子头青年顿时失了勇气,愤怒的目光变得怯懦。

“冉阿玉,不、玉哥,”孙冠宇告饶道:“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瞎了眼......求你放过我们。”

这样的人冉阿玉实在是瞧不上眼,青年放开了他的衣领说了声‘滚’他果然就如同条丧家犬般,抛弃了自己老大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河滩。看着孙冠宇一走,其它的好些人也跟着离开。

李明明的表现让他们失望了,而李明明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样离开,又何尝不失望呢?

九人受伤,登峰武馆两个男生轻伤、李明明的七个手下伤得较重需要去诊所包扎,冉阿玉不分敌我,让伤者上面包车由杭东来和曹城府拖着离开。

李明明不在此列,浑身是伤的青年愣在原地。冉阿玉抽出两只支烟分给了一支给李明明。

“你如果愿意的话,”他将彼此的烟点燃,“其实我们是可以谈谈的——走了!”

冉阿玉拍了拍李明明的肩膀与林若雪一起离开了河滩。

******

刚走上滨江路的时候,冉阿玉就给王璐打了个电话,兴奋的告诉她,自己刚好和李明明打了一架已以将其制服,并表示能为王璐扫清障碍感到十分荣幸。而王璐则表示刚收到消息,正要打电话问候情况就收到冉阿玉的电话了,她对冉阿玉大加赞赏,说今后日子里‘姐弟连心,必定齐力断金’并邀请他和林若雪一起吃饭。

双方就像外交官那般客套,其实私底下是谁也不相信谁的。

“这王璐的确比李明明厉害,”挂断电话后冉阿玉说,“我今天的做法实际是想分她的羹,她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我的用意,居然还能在电话里和我谈笑风生,单是这份忍劲就超过了很多人。”

“你怎么知道她挂了电话不骂你个狗血淋头?”林若雪笑道。

“也是。”

这时候手机发来一条微信,冉阿玉打开发现是郭俪发的,一连串的抱怨内容后面出现了:“冉阿玉你最好小心点,璐姐挂了你的电话后很生气。”

“知道了。”他回复了三个字。

“哟!果然被你说中了,”冉阿玉将手机拿给林若雪看,“王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手机上又出现一行消息:“呵呵!也就谈这事能回下我。”

“有事。”冉阿玉回复两个字。

“你不忙只是不想理我而已,冉阿玉你他妈说、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

英俊青年看了一眼消息后,将手机锁屏放入裤兜里。

“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林若雪问。

“算吧!”冉阿玉耸耸肩。

“不错,”林若雪双手环抱胸前,“挺渣的。”

“能有什么办法呢?”冉阿玉十指交叉抱着后脑吊儿郎当的往前走,“我以前倒是老老实实的,然后得到了个‘散财童子’的称号,被女人当鱼养,还差点给打死。我从没怀疑过善良是一个人的高贵品质,但善良要留给值得的人,对于一般的人礼貌足可,对于那些企图伤害我的人,老子给他们的只有拳头。”

“嗯!心中有佛手中有刀,这样就避免了做烂好人。那么、谁是你值得的人呢?”

“林若雪。”冉阿玉本能般脱口而出后又道:“我冉阿玉在别人面前做虎、做狼、做狐狸那是我的本事,但在先生的面前我只想做羊。”

“有被撩到哦!”林姑娘甜甜一笑露出了小虎牙。

当他们回到登峰拳馆的时候,看见坐在休息椅上等候已久的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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