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伯沦肌浃髓,那个法大的大学生,叫做“燕轻尘”的年轻人,不是不简单,而是,绝对得矫矫不群!秀出班行!甚至,他亦可足谓之——高人!
唐元伯长释一口气,此时夜色已深,现在打扰于他,很不合适,也极为得不礼貌。那么,唯有另换一个时间,再打给他还不迟。
唐元伯缓身而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他一番洗漱过后,这才上床休息。
唐元伯于过年这一天,他“怠惰”了,——并没有进行修炼。所以,他身体的异常之况,并没有发生。
相反,唐元伯却能浸心所感,他在进入新境界之后,所带来的些许好处。
今天,女儿难得地回家过年,并且,外孙也一起来了。
唐元伯微微地摇头,他对于这个外孙,颇有些失望。
前段时间里,唐元伯有些耳闻,外孙与几个世家的子弟,发生了一点误会。现在,他正被勒令在家,予以闭门修性,反省思过呢。
唐元伯内心暗叹。他看着这个外孙,一副无精打采、精神萎靡的样子。并且,日常的言行举止之间,充满着浮躁、阴郁之气,根本无一丝镇定、沉稳之风,心绪就一阵阵地索然。
唐元伯也于这一刻,脑中浮现影象:自己的这个外孙,对比那个在火车上,与他短程相伴,却心生佩服、大为好感的年轻人……
唉!唐元伯于内心之中,再度轻轻地一叹。——这人与人之间,差别咋这么大捏!?
唐元伯礼节于心。今天是过年之日,自己打电话给人家,谈论他的身体之恙,很显然,这并不合适,也非常地失礼。
那么,就等待明天再说吧!——明天是大年初一,恰好于拜年之际!
唐元伯有些失笑,尽管,以他的岁数,比起对方父辈的年龄,都要大上好多。另外,自己外孙的年龄,也比他大上些许。
那么,从这一点来论,自己做他的爷爷辈,好像,也没有辱没他吧?!
然而,唐元伯作为高知份子,又是“传道、授业”之人,他对于“师无先后,达者为师”的古训,早已烙印于心。并且,他于教学实践当中,更是率先垂范、身体力行。
依此而推,大年初一之际,他这个爷爷辈的人,给一个年轻人,——孙子辈的人,率先打电话拜年。这于世俗人眼中,应该是很不合宜,很有“掉架子”之嫌。
可是,像这样的想法、顾虑,唐元伯却完全没有,真心没有!
其实,抛开唐元伯有求于人,这个因素暂且不谈。也无须说在功法方面,唐元伯更是逊色几许。
况且,唐元伯于意识之中,已然早有评定,就算请对方做老师,——来做自己的老师,应该也是绰绰有余,绝对得够资格!
退一步而言,即便,唐元伯在专业领域,——他引以为傲的国医之术。当此时刻,在面对这个年轻人时,唐元伯的信心,也不敢说是十足。
并且,自己必然会胜过于他,像这样的话,唐元伯也说不出口。
唐元伯心中坦然,像这样的年轻人,自己就算痴长几岁,又有何用呢?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有什么老资格可摆?又充啥大字号呢?
那么,自己主动给他打电话,先给他拜个年,唐元伯真心地认为,这没什么不妥!——半点儿都没有!
然而,事情接下来地发展,却出乎唐元伯地意料。
初一早饭过后,唐元伯泡了一杯茶,他转身走进了书房。之后,唐元伯摸出手机,准备拔打电话,给予燕轻尘拜年。
唐元伯手指划动,燕轻尘的电话号码,他正于翻找之际。恰在此时,他掌上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唐元伯哑然失笑,因为,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正是他要翻找之人:燕轻尘。
唐元伯注视着这个名字,他会心地一笑:这个小伙子……
唐元伯食指轻点,即刻接通了电话:“喂,小燕吗?”
燕轻尘的声音,——柔和、让人心舒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唐校长,过年好!我给您拜年了!没打扰您吧?”
唐元伯满意地一笑,——长辈对于晚辈,那种欣慰地一笑。
同时,唐元伯开心地说道:“好,好,过年好。没打扰,没有打扰。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这不,你先了一步,给我打了过来。哈哈……哦,小燕啊,你是在家?还是在帝都呢?”
燕轻尘如实回道:“唐校长,我还在外地实习,并没有回家去过年。今早给您打电话,主要就是拜年。顺便,我也想了解一下,您身体的状况,还很正常吧?”
唐元伯笑容更慰,他悦声说道:“小燕啊,你有心了。身在外地,还对我这个老头子,时时地记挂着,给你添麻烦了。”
唐元伯语气微顿,他略显感慨道:“你刚刚说的事情,关于我的身体情况,确实出问题了!就在前天晚上。小燕啊,你看一看,什么时候有空,帮我改善改善吧。”
燕轻尘略显为难之意,他歉声说道:“唐校长,我在东省的安丰县,暂时还回不去。如果,您要是不着急的话,等我实习结束后,再去看您如何?”
“东省的安丰县!?你怎么去那里了?自愿去的吗?”唐元伯一连三问。他颇为不解,非常诧异地说道。
燕轻尘平静地答道:“对的,就是东省的安丰县。不过,这是学校所做地安排。”
唐元伯有些生气,他沉声责骂道:“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帝都法大的高材生,所去实习的单位,居然安排到安丰县,这不是乱弹琴嘛!简直就是在埋没、浪费人才呀!”
燕轻尘对于此事,根本就不在意,他反而劝慰道:“唐校长,您别生气,就为了这点小事,真心不值得。我觉得,学校安排我来此地实习,也有着本身地考量吧?”
唐元伯余怒未平,他忿忿道:“学校本身地考量?他们考量什么?我看呐,是这帮老家伙糊涂了,喝了迷魂汤!哪天……”
唐元伯语气加重,他遣责道:“等我见到你们校长,还真得要请教一番,他有什么考量,依据的又是什么!这帮家伙啊,我看就是心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