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一声,宝珠把锁舌拨开,伸个指头一推锁洞,便把门推开了。
“行了,快砸开这冰……”
宝珠兴奋站起,却看到陈了一扶着墙,低头喘着粗气。
再看地上虚弱不堪的色鬼,居然在笑,还笑得那么猥琐,她立刻懂了。
“你着了他的道?”
宝珠扶起陈了一,抬起他头,只见他脸泛起浅浅红晕,额上冒出薄薄细汗,迷离的眼神突然聚焦,盯着眼前这小女子。
而且,宝珠还隐隐听到,从他胸腔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换作平时宝珠会觉得这很可爱,像猫被撸毛撸舒服那样。但此情此景,宝珠只能去翻她那小电棍。
“你别怕,我有办法……”
但她手还没伸出,就被陈了一捉住,她脑勺更被他大手扣着,整个人被他身贴身摁墙上。宝珠吓了一跳,只见他眼神火热又危险,整个人充满攻击性,似是饿虎擒羊般要把她撕碎、吞食。
“歪,你清醒点!!!”
“清醒不了,”色鬼笑,“这是他自己的邪念,我只是帮他释放了出来而已。邪念一旦释放,就是洪水猛兽,哼哼哼……”
宝珠这一米六的薄片儿小身板,被这一米八五钢筋水泥墙似的身躯压住,真是挪都挪不动。
“你……你别乱来,那色鬼还在看着……”宝珠看着陈了一的脸逐渐靠近,真想一口咬过去咬醒他。
陈了一大手摸上宝珠的脸,像捏面团那样轻轻揉着。然后,他低下头来,鼻子贴上她额头,顺着她头发滑到颈窝,狠狠闻着她的甜香,好香,好想啃一口。
宝珠使了浑身的劲儿都推不开跟前的男人。
“你你你……冷静!你是人,你是个人就能压制自己的邪念!!”宝珠艰难的说。
“我不是人,”陈了一声音暗哑的在她耳边呢喃,“我是兽。”
说罢他用力含住宝珠饱满圆润的耳垂,牙齿轻轻撕磨着,随后他继续往下探寻至她的颈脖,又是一轮狠狠的啃。
“死变态,心里就光想着这种龌龊……嘶,别别……”
强烈的酥麻感觉顿时灌注宝珠全身,她连舌头都麻了,说不出话来。
“哼哼……”色鬼慢慢向宝珠爬去,“附不了他身,附上你也一样。”
看着色鬼靠近,宝珠清醒了点,使劲把手从陈了一的大手中挣脱,她终于摸到了后裤袋里的小电棍!好,接下来就是推开这狗男人,把他电醒!
然而陈了一双手摸上宝珠后背,双臂紧紧箍住她。
此时真的是不能动弹了。
色鬼已距离宝珠脚边不到半米,“给我一点精气,我帮你跟他乾坤覆载、战酣乐极三天三夜……”
没办法,只能再挨一次电!
宝珠一咬牙,反手就把小电棍捅向自己大腿!
好痛啊!!!!
电流传至陈了一,他立刻浑身一震!猛的一睁眼,从宝珠颈脖上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宝珠。
几乎是在清醒的同时,他亮起了他的金光盾。
见陈了一眼神恢复清明,宝珠也终于松一口气。
而色鬼又一次被电飞后,这次他没有被弹到墙上,而是撞上了陈了一的金光盾里。
这金光盾现在犹如一只覆着的大碗,罩着他们两人一鬼,起到结界的作用。
而且这个结界,在慢慢收缩,越过了陈了一和宝珠,最后只困着色鬼一个。
色鬼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们……你们不能弄死我,你们会后悔的!”
陈了一睨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色鬼,暂时没空搭理他,扭头看向还被他紧紧抱着的宝珠。
“你,走开……走开啊!!!歪,你放手啊!”
宝珠用力推着陈了一胸膛,可始终推不开。
由于怀中的小女人挣扎得激烈,陈了一终于放开了她。
看着她涨红的脸像颗樱桃一般,而且,她耳根脖子上,还有几个他种下的草莓,陈了一不禁嘴角上扬,勾起一个满意的浅笑。
这是专属于他的印记,像在猪上盖章“放心肉”那样。
“你,你还笑!你、你……”
一时间宝珠词穷了,以往骂人毫不犹豫,能把白眼狼怼出大气层的宝珠,此刻居然词穷了?
但不骂出来心里又憋得难受,想来想去只骂出一句,“死变态!”
“我不刚救了你吗,你就这态度?还想不想出去?”陈了一很喜欢看宝珠这一脸娇嗔的样子,逗她更使他心情大好。
这么一说,宝珠哑口无言。他救了她是事实,要离开这里还得靠他,不然她怎么弄破厕所门前这大块冰幕。
但她心里极度的不舒服,感觉刚才就是被侵犯了!越想越气,不由得一脚踹上面前的冰幕。
啊……脚!!!
冰幕岿然不动,但她脚好痛,搞不好是指甲被踢反了。。
宝珠抿着嘴忍着,扶着墙想坐到沙发上。但她忘了墙上还是冰溜溜的,结果手一滑,她直直往前扑摔过去。
“哇……”
预想中面朝地的疼痛没有传来,待宝珠睁开眼,却见自己被陈了一捞到怀里,继而横抱起来。
“唉,我自己能走。”宝珠被他扛过几次扛出了阴影,现在很抗拒让他抱。
陈了一没说话,只是把她稳妥的放沙发上。
“先坐着,我有事去问问那家伙。”
“唉,”宝珠连忙叫住他,“他会知道盒子么?”
陈了一撇了撇嘴,不满的说,“老想着盒子,就这么喜欢钱?”
“一个快饿死的人,你问他为什么想吃东西?这不废话么。”说罢,宝珠便扭过脸去不理陈了一。
脚上的痛让她想起手上的伤口,那手指头还在赤赤痛。
对哦,这不有冰吗?宝珠抬头看到身旁的墙壁还被冰封着,便把划破的手指贴到冰上。
嘶……
冰凉的触感稍稍缓解了刺痛。她手指在上面挪动了几下,冰凉把整个辣辣痛的指头都覆盖着,慢慢地,手指冻得有点麻。
就在她发呆时,一只大手包上她的手。
“干嘛?”宝珠问。
陈了一端详着她手指上划破了的伤口,突然,他把这手指含到嘴里!
“别别,脏……嘶……”
宝珠想把手抽回来,但手指一触碰到他柔软的舌头,顿时又一阵酥麻,手指末梢神经太敏感了!
不过,他这么舔过之后,好像真没那么痛了。
宝珠终于把自己手手回来,再看那伤口,居然愈合了浅浅的一层。
“脚痛么?别忍着。”陈了一问。
痛,要不你也舔一下!心里这么想,但宝珠说出口却是,“不痛了。”
突然被温柔对待,她不大适应,干脆低下头去,自己消化尴尬。
见宝珠不闹了,陈了一便去处理那色鬼。
“名字?”
“啖。”色鬼奄奄一息回答。
“你和百鬼,是两百多年前的阴灵,正常来说你们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宝珠被这话吸引过来。《画图百鬼夜行》是十八世纪画家鸟山石燕的作品,若所记录的都属实,那里面的鬼肯定超过两百年。
古代就有人死日久则魂消,不可为鬼为厉的说法。
原因其一是冥府阴差会收魂;
其二,如《易.系辞》所云,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有精气,才能造物生人,失去精气供养的鬼魂,就会逐渐虚弱。除非是像武罗那种修炼出内丹,逐渐成鬼仙的阴魂,或者有特殊凭体诸如蛊依附的,否则就会游魂为变,消亡无了。
“说吧,”陈了一撤走金光盾,然后咬破自己手指,“是什么人或者组织,把你们养到现在?”
他带血的手指就悬在这个叫啖的鬼上方。啖惊恐万分,魂体吃力的一点点向后挪躲着他的手指,似乎这血是什么恐怖东西。
“不,不能说,有禁咒。”
“禁咒?那好吧,不勉强你。”陈了一反手就要把血甩到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