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决定提一下关于盗墓的书里提到的几个她感兴趣的话题。
没想到高桥静对此一头雾水。
三喜不得不放弃这个话题。
面上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抱怨,“高先生,我发现,很多话题,你就像是从火星上来的一样……”
“火星?”正在喝水的高桥静放下杯子,微笑着解释道,“哦,不,我是从日本来的。”
“老天!”三喜彻底败了,这眼前的原来就是个假洋鬼子。
隔着桌子她凑近高桥静,“高先生不会在日本被洗脑了吧,这么干净彻底。”
“怎么?日本人不好吗?”高桥静眨眨眼睛,“说起日本,三喜小姐好像有情绪。”
“我没有情绪,都是地球上的人,不过,我祖先有情绪。”三喜意犹未尽地夹起一筷子鱼,塞进嘴里。
“这个,是为什么呢?”高桥静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算了,不说这个了,说来就是孩子没娘,话题太长——吃完了吗?是不是该回去了?”
高桥静看看表,八点多一点,于是问三喜,“三喜小姐要是吃好了,我就送你回家;要是还想喝两杯的话,我也可以奉陪。”
三喜有些疑惑,今天又是送花又是请吃饭,还要请喝酒的,难道自己这么招人待见哪。
高桥静连忙解释,“在日本的时候,我已经养成了习惯,饭后喝两杯会加速消化的。”
自然,这个建议打消了三喜的顾虑,也赢得了三喜的热烈赞同。
两个人打车了去某著名的酒吧集中地。
三喜熟门熟路地拉着高桥静去了一家名为“美丽会”的酒吧。
到那的时候刚好晚上九点,酒吧刚营业,人并不多。
三喜选了个卡座又轻车熟路地要了酒和饮料。
高桥静一直都是三喜说如何就如何,每次三喜征求他的意见的时候都是微笑着点头。
三喜心里那叫一个爽啊,终于找到当家作主的感觉了,这样的好男人,真是天下绝种了。
这么一想,酒上来的时候,三喜连忙起身撅屁股殷勤地给高桥静倒酒。
高桥静倒也没有推辞。
这让三喜对他又高看一眼,看人家高先生,施人恩惠的时候没有自高自大,被殷勤侍候的时候也不卑不亢。
这才叫真正的气定神闲、典型的贵族范儿。
开始,两个人说话还能听清,到后来慢慢人多了,加上强劲的音乐,偌大的酒吧顿时嘈杂不堪。
一瓶芝华士下肚,被闪来闪去的射灯晃地眼晕的三喜终于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憋屈消失了大半。
她有些傻笑着伸手拍了拍高桥静的肩膀,有点大舌头地说道,“高先生,今晚,真是,太谢谢你了……”
高桥静喝地并不多,看着三喜细长白净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肩膀,高桥静一阵口干舌燥。仿佛那摸上来的不是手指,而是蛊惑人心的情丝,将高桥静的眼神牢牢地缠绕并锁定在那上面。
高桥静一下就想起了三喜穿着露趾凉鞋的时候涂满蔻丹的白净脚趾,五个娇俏的脚丫和她的手指一样蛊惑人心。
高桥静简直有些不能自持。
但他克制着,极力克制着,因为他知道,此时的三喜,已是有些醉意朦胧,自己还不需要到趁人之危的地步。
最后也是他半搀着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三喜出得门来。
但是三喜自以为还没有喝醉,灯光下,望着高桥静英挺的脸庞,打了几个酒嗝之后才笑道,“高先生,你真的很帅。”
这样的赞美高桥静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搁在以前,没准他也会认为眼前的三喜是借着酒意投怀送抱的那种女人。
当然,要是三喜就是这样的女人,他想他也是会来者不拒的。
他微眯了眸子,静静等着三喜的下一步行动。
若是此时的三喜真要扑过来,他想,他一定不会拒绝。毕竟,这个女人,已经让他感兴趣了。
半眯着醉意朦胧的眸子的三喜只管自顾说着,“你都不知道,我好久没有这样快乐过了。自打被那剥削人不眨眼的黄世仁盘剥后,我就像那杨白劳一样没日没夜地费心巴力地去干那不是人干的活……唉,算了,不说这个了,说了你也不懂。”
三喜推开搀扶着他的高桥静,趁着一丝的清醒,快速跑到路边的草丛里“哇哇”狂吐起来。
高桥静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后面皱着眉头,这好像是自己没有料到的戏码。
同时他也并不明白,这个看似快乐的女孩怎么竟然活得多么委屈似的,她刚才嚷嚷的那些人物他得回去好好查一查,看那个叫黄世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又是怎么欺负她的。
三喜吐掉一晚上的美餐之后,才觉得舒服了点。
仿佛刚才吐掉的不光是秽物,还有这些日子积聚的疲惫和憋屈。
好了,轻松了,三喜晃晃脑袋,也不管是谁递到她眼前一瓶水,随即接过,漱口后又抹了一下嘴,嘿,这招还真是管用,怪不得大家有事都爱花钱买醉了。
被凉风一吹,三喜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这回反应过来的她对自己刚才的作态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高先生,不好意思,我好像喝多了。”
高桥静笑笑,“可能三喜小姐最近有烦心事,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说说吗?或许我可以替你出出主意不一定。”
三喜忙摇摇头,“没有没有,就是工作累了点。”
“哦…..”高桥静心想,或许这是真的,宇大集团的公子是个出名的挑剔人物,在他手下当差,累是一定的了。
这么一想,便说,“三喜小姐,如果觉得工作累的话,我倒可以帮三喜小姐介绍一份工作。”
三喜的酒意被高桥静这一句彻底吓醒了,虽然高桥静说的对三喜来说极具诱惑力和吸引力,但是三喜岂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下场?
她更加卖力地摇头摆手,“谢谢高先生了,我这边合同还没到期呢。到期后我找你哈。”
嘴上拒绝的同时心里不免沮丧,天知道这合同什么时候才能到期。
高桥静也不再勉强,叫来司机将三喜送回家。
下车的时候,三喜一个劲地鞠躬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