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正准备将整理好的报告递给上官一林的时候,忽然多了个心眼,她先厚着脸皮来到桑助理那里,“师傅,麻烦你看一下我的报告?不吝指点一下吧。”
桑助理白了她一眼,“别喊师傅,都叫老了,叫我桑姐。
“是是,桑姐,”三喜卑躬屈膝着将材料小心翼翼放到她面前,不禁叹道,这个社会求人办点事真不容易,处处得看人家的脸色。
“这,这,还有这……”桑助理指指点点下来,不下十八处。
“用词不对,格式有误,标点也错了……”桑助理皱着眉头批示着,最后说,“你大学不学写作吗?”
汗……
三喜差点要吐血,现在的大学哪还有开设写作这门课的,她不敢顶嘴,乖乖拿着材料回去修改了。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终于修改完了,自我满意了这才恭恭敬敬递给上官一林,“老板,请过目。”
哪知上官一林看也没看,直接放在一边,“下班了,跟我回去。”
“老板?”三喜顿时瞠目结舌,“去哪儿?”
上官一林有些恼怒,我这张脸差点因为你毁容,还好意思问去哪里?
“去我家。”他没好气地说。
“老板,我下班得回自己家的。”
“不是说了上班时间不是不定时吗?”
“可是,老板,这是下班了啊……”三喜有些委屈,今天一天太投入工作了,以至于脑细胞用得有些过度,她有些头晕眼花。
“你把我的脑袋搞成这样,我还怎么出去吃饭?”上官一林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盯着三喜的眼睛明显带着情绪道。
原来,是让自己履行保姆的义务,回家给他做饭去的。
看来这人不仅善于剥削人,心眼也不是一般的小,针尖绝对都比这个大,不就划那么一小道口吗?也没有破相,怎么就不能出去了?
更何况是吃饭,又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实在不行,要个单间不完了?难道你额头没有那么一道小破口人家开饭店的人就能让你白吃不成?
他压根就是趁机报复。
但是,想归想,自己的把柄还在人家手里,硬顶肯定是不行的,她眼珠转转,商量道,“老板,你家不是有厨师吗?我这手艺,做点野菜团子还行……”
“那就野菜团子。”上官一林毫不犹豫痛快地答道。
这个秘书到底脑子在想什么,今天冒冒失失进来捉贼,若不是自己迅速反应过来,眼疾手快,那一棒球杆挨在自己身上该是什么样的滋味?若是自己躲得稍微慢点,这脸上还真有破相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就有股冲动,很想将三喜按在套间里的床上狠狠打一顿屁股。
开玩笑,捉贼捉到老板屋里来了,还将老板打伤,这要传出去,自己的脸往哪儿搁?
所以,对于这个秘书,不好好折磨她一下,让她长点记性,掌握点办事的方法,说不定以后还得闯大祸。
想到此,他斜睨了一下左边的三喜,三喜正撅着嘴看着车窗外。
说起来,和三喜交往这些天,也就今天三喜穿的这身衣服看上去还算上点档次,这么一打扮,倒也很像正规的OL。不像之前的她,过分的休闲装让人感觉她不是来上班而是是来旅游的。
上官一林微眯了眸子刚想假寐一会,三喜的手机响了起来。
把正在出神的三喜的思绪拉回来。
三喜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毕竟在车上,右边是上官一林,前面是司机,有心不接,可手机固执地响着,她只好接起来,用手挡住嘴上,小声道,“喂?”
电话里传来一位小姐甜美的声音,“请问,是常三喜小姐吗?”
“是,你哪位?”
“常小姐,你好,我是晨曦百货××专柜的店长,昨天有位先生给您预订了两件衣服,本来是要今天给您送过去的,但是因为店员小姐生病了临时过不去,真的很抱歉,明天上午您在吗?”
“衣服?什么衣服?”方才店长说的专柜不就是昨天高桥静陪自己去的那家吗?
“是两件,明天给您送过去就知道了,我只是提前告诉您一声。”店长甜美的声音告诉自己她要挂机了。
三喜忙问,“钱付了吗?”
忽觉声音有点大,忙放低声音。
“是的,都已经结清了。”
挂了电话,三喜一时有些怔怔,他居然还将另外的两件也买了下来?
三喜的电话不是很隔音,不用费力上官一林也听地一清二楚。
心里暗自想着,这女人看来市场行情不错。
一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
到了上官一林家,三喜第一件事便是钻进厨房。
厨房里的食材还是够多,但大多数是做西餐的,真正能做中餐的食材还是不多。
她有些头大,找出能做中餐的食材,很快搭配了一下,顺便给老妈打电话请示了一下,这才开始着手做。
常瑞云一边指导她一边奇怪问道,“三喜,你问这些做什么?”
“在同学家吃饭,回头再说,挂了先。”三喜撒个谎就挂了电话。
其实,三喜也饿了,肚子饿的时候做饭格外有动力。
一阵洗、切、炖,炒,安排好每样菜的先后顺序,不到一个小时,三喜的饭菜便做好了。
上官一林来到厨房的时候,还是被米色的亚克力餐台上面的几样家常小菜吸引住了。
嫩嫩的芹菜炒牛肉,干煸豆角,蒜苗炒鸡蛋,还有一个排骨炖莲藕。
三喜擦干净厨房后,这才摘了围裙,过来坐下。
上官一林早已是拿起筷子,每样夹了一下尝了尝,味道还行。
三喜才不管上官一林怎么来评价,自顾吃了起来,这一天下来,实在太饿了。
上官一林斯文地吃着,斜睨着三喜一边大吃大喝,突然心底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正吃饭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厨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打扮高贵端庄典雅的妇人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餐厅吊灯下两个正埋头吃得津津有味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