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这回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大意了,竖着耳朵认真地自己的老板针对对方的问题是如何回答的。
上官一林静默地喝着茶,半晌竟没有吭声。
对面的几个人有些就沉不住气了,甘哲觉得上官一林这么无视自己的问题是不给自己面子,尤其是在这么多美女面前。
他皱皱眉头,“林子,你老沉默是啥意思?”
上官一林这才抬眸,三喜明显就看到老板的眼镜片上光亮一闪而过,她摒息认真听上官一林的发话。
上官一林像想了半天终于理出头绪来似的笑笑,将杯子往桌上一放,“我说甘蔗啊,你放着那么大的家业不继承,非要在那个小地方挤巴什么?”
甘哲说的那个铺子,指的是一楼大厅正中的那片。那片地方视野广阔,绝对是展示红木家具的绝佳位置,已经被一个香港大亨包圆了。当然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风水大师介绍来的一个客户。
这个地方能红火地开起来,创造业界的传奇,风水大师的功劳理所当然第一,更何况这个香港大亨也是上官一林的亲戚。
一进门,便是整块乌木雕刻成的关公手执大刀,坐镇中央,看起来很有气势。
而这样的地方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换位的,换了意味着原来的风水阵就给破了,邪气涌入,上官家破财的日子就不远了。
这样的事情属于家族绝密,怎么能跟他们说呢?何况,即便是说了,没准还以为是推脱之词呢。
听上官一林这么说,李铁和邬孜蒙就听出来了,敢情人家这是不愿意。
甘哲可不管这套,他甘哲想要的东西迄今还没有人说不给呢,将手里的烟头一扔,声音就不那么淡定了,“林子你什么意思?那个地方我打听了,是一个香港商人,他占那么大的地方也不拉shi,没人光顾他那里,听说生意清淡地很,白占了那么大的地方有意义吗?”甘哲鄙夷地说道。
李铁也点点头,“林哥,”这么叫是因为上官一林大他一岁,“甘哥说得有道理。那地方本来咱也不想强人所难,给你添麻烦。但是,你也知道,哥们这几年被老爷子批地不务正业,天天没给个好脸色。这不,好容易好这口了,林哥你给行个方便呗?”
邬孜蒙看着平日人五人六地李铁这般低三下四,有些不以为然,那什么风水宝地啊,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再说,上官一林虽然混得风生水起,也不待哥几个这么求他的,当下冷眼相关。
没想到上官一林听了点点头,“行,我回去和老爷子说一下,那可是当年他劳师动众拍下的。”
没想到事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本以为会磨破嘴皮子的几个男人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甘哲还愣愣道,“你这是答应了?”
随即将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价钱好说,今儿大家都敞开了玩。”
上官一林的不乐意连三喜也看出来了,不过,她也没有想到老板怎么突然间就改变了主意,居然松了口,但是,再一想,老板那不是推诿之言吗?没想到对方的傻哥们竟然当成了答应的表现。
但对面的人并不傻,个个都是人精里的人精,上官一林这么一说,他们能那么想完全是因为对上官一林的了解。上官一林不答应的事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今天这么说,看来真是他家老爷子的事,只要他一问,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价钱也公道,给谁还不是给,老爷子有不答应的道理?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高尔夫球场。
三喜没有打过高尔夫,光在电视里看到过身着白衣的男人潇洒地挥动着球杆,然后球就直奔前而去。
如今球场上她没有闲心思去关注老板的球技,而是时刻记录着老板的行踪和场上的对话。老板不是交待了吗?要做会议记录。
虽然不知道打球是不是开会,也做记录吧。
“10:45 林老板一行人来到高尔夫球场,换衣服,备齐东西,
10:55 老板拎着球杆来到场地,没有说话。
11:00 ……”
这期间,上官一林曾回头问过许小慧,“你会打球吗?”
许小慧一下有些受宠若惊,忙道,“会,但不是很熟练。”
自然,许小慧也有了打球的待遇,她高兴地冲三喜竖起两根指头。
三喜跟在上官一林后面生怕自己记录不周。
但是,显然她低估了自己的工作能量和范围,上官一林自始至终都在潇洒地挥动着球杆,杆杆入洞,引得周围一片叫好声,三喜茫然地看着,一头雾水,但是,老板一会要擦汗,一会要喝水,一会让她捡球,三喜快忙晕了。
鞍前马后地忙活了十几次,才发现老板的话有些仿佛没记,又慌忙掏出小本本来补录。
一个上午下来,所有的人都玩得很愉快,唯有三喜累得跟狗似的。
午餐三喜仍然不敢怠慢,竖着耳朵听着老板与另外三个男人的谈话,看着人家谈笑风生,三喜的饭只吃了个半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