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陈牧大喊一声,来不及多想把刘倩向自己怀中拉去,在那根木棍落下的瞬间挡了过去。
陈牧原想拉过刘倩闪到一侧,但为时已晚稍慢了一些,那木棍还是扫中了他的耳朵。他只觉得耳朵一阵凉意过后有股热辣辣的感觉,接着头脑一阵眩晕歪倒在了地上。
刘倩猛然被陈牧拉入怀中,接着感觉自己被宽厚的胸口和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紧紧包围,猝不及防间头脑中一片空白,在这股力量的的冲击下忍不住轻声叫了声“啊”,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双唇微张,把脸往陈牧一侧扭了过去。
但是刚刚扭过去,却听到一声惨叫,接着自己的身体被松开。她赶紧收敛双唇睁开眼睛,只见陈牧一手捂着右侧的头躺倒在地上,而不远处一个人正在向远处的绿化带狂奔。
“哥!哥!你怎么了哥!”刘倩一下子蹲下,把陈牧扶坐起来,让他依靠在自己腿上。
由于光线不是很好,她开始并没有看的很清楚,但当手中感到一阵温热的黏湿感觉时,才发现陈牧右侧从耳朵一边已是血滴不断,那血流在她的衣服上,地上,在橘黄色的路灯下呈现出黑褐色。她顿时感到一阵胸闷,头也有些发晕。
陈牧不知那袭击者的来路,倒下后还担心对方继续施暴,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袭击以后直接跑了。
看着满脸恐惧的刘倩,他安慰道:“没事没事,擦破了点皮。”
“你流了这么多血!”刘倩避免看那血渍,但说到这里忍不住一阵阵心悸恶心。
“一点小伤,先扶我起来。”
“你小心一些啊。”刘倩心跳的厉害。
陈牧在刘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问道:“刚才袭击我那人,往哪里跑了?”
“那边,绿化带那边。”
陈牧顺着刘倩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绿化带后面是一个小型的广场,而广场的后面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公园,门口两盏灯向四周散发出白色的光。
“刚才那人你认识吗?”陈牧看着公园,小心问道。
一阵凉风吹过,血腥的气味吹过刘倩的脸颊,她感觉浑身发凉,想说话已经说不出,随后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陈牧听到身后声音不对,连忙转过身去。
看到地上的刘倩,他蹲下身子,握住刘倩的手问道:“你怎么了?”但刘倩丝毫没有反应,手上冰凉。
陈牧看着毫无知觉的刘倩,心中充满狐疑:刚才护住刘倩是出于一种雄性动物保护弱者的本能,但被袭击以后他就开始对刘倩的身份产生怀疑,而眼前她突然晕倒会不会是个圈套呢?
想起小时候电视剧《红蜘蛛》里美女假装晕倒然后把男子骗走绑架杀害的情节,心中有些后怕,毕竟这个女人才认识一天。但如果她不是装的,那么不管她就太不道义了,必须负责到底。
于是他用手在刘倩胳膊上拧了一下,仔细观察刘倩的脸,发现没有任何反应;他又用力狠狠的拧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他于是放心了。
手机里电量正在增加,他迅速拨通了120。
市立二院。
刘倩睁开眼时,发现头顶白花花的圆灯,一侧挂着一瓶点滴,那细细的管子垂落下来,管子终端的针插在自己手背上。自己躺在病床上,而一侧的陈牧头已经包扎完毕,缠着厚厚的绷带。
“你醒了?”陈牧看着刘倩睁开眼睛,轻声问道。
“我刚才晕倒了很久吗?”刘倩声音虚弱。
“大夫说了,就是晕血没什么别的事。”
“我知道我晕血,但是也没像今晚上这么严重过啊,一般过一会儿就好了。从来没突然失去知觉。”
“大夫说你体内酒精含量太高,加重了晕血的症状。”
“腿腕疼,怎么也给我包上了,啊,不敢动。”
“你失去意识歪倒时,扭了。”
“胳膊也疼,怎么还两道青淤啊!”刘倩看着上臂内侧。
“摔倒的时候扭的。”陈牧不敢看刘倩的眼睛,心想刚才下手太重了。
“哦。”刘倩闭上了眼睛。
陈牧心中闪现出一个念头:她绝对不那么简单。那名袭击者的目标是她, 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别人为什么对她下手?平时她都是和些什么人交往?是非女人是非事,今晚遇到了没办法,天亮以后绝不能交往。
刘倩也在暗自揣度:刚才那个歹徒明显不是抢钱的,就是奔着他去的。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都什么年代了他们的圈子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方式解决问题吗?他们这个群体真LOW,自己对他感兴趣,可能是那几个小时里,在狭小的空间里高密度接触加酒精的缘故,大脑缺氧。幸亏没让他上楼。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直到玻璃瓶里最后一滴液体滴落以后,陈牧起身帮刘倩拔出针头,扶着刘倩下了床。
“你走走试试,能走吗?”
“好。啊,疼死了!”刘倩脚刚一用力,便感觉从骨头里面裂了一般。
“要不就今晚在这医院里?”陈牧看着刘倩疼苦的表情,忙扶她坐下。
“不了,这里空气不好。”
“那好吧,我送你回宿舍。”
陈牧说罢,去护士那边借了轮椅推着刘倩来到了医院门口,拦了一辆正在等活儿的出租,小心的扶着刘倩从轮椅上下来,上了出租车。
“现在感觉好了吧?”
“嗯,谢谢你啊,没想到出这事。”
“是挺意外的。那个跑掉的人,你认识吗?”
“只看个背影,看不清啊。”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陈牧说完就意识到问了也是白问,这种事她也不可能说,两人的关系没到那一步。
“没有。除非你说郑明仁也算。”刘倩有些不高兴,心想怎么还甩锅给我了。
“他不可能那么幼稚,更何况他不是小地痞流氓,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不会用。”
“那你呢?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你交往的人多。”刘倩又感到一阵阵胸闷。
“会是谁呢?”陈牧也把和自己有恩怨的想了一遍,寻仇的肯定有,但是用这么低段位手段的还真没有。
“哥,你也别想了,我这就打110报警吧。”
“算了,这种小案子报了也白搭,浪费时间。”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城管局宿舍,陈牧把刘倩扶下车,问道:“我背你上去吧,几楼?”
“不用了吧,哥这太麻烦你了,4楼太高了。”刘倩看着陈牧头上的绷带,心想尽可能自己上去。
“咱俩你就别客气。”陈牧一听脑袋都大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在刘倩前面,把手往两侧一伸。
“你自己受伤了,这样不太好吧?”刘倩想走动试试,但稍一用力就疼的厉害,不得已趴了上去。
当陈牧把刘倩背到402房间,扶着她慢慢在床上躺下时,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头上的热气透过绷带一丝丝冒出,绷带上又开始隐隐冒出些许红色。
刘倩看在眼中,心中非常矛盾,一方面不想与这种暴力圈的低等动物发生交集,另一方面又被他对自己的照顾所感动,而上楼时身体的亲密接触也让她有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陈牧则也处于纠结状态,他既不想与是非女人有任何瓜葛,但又被刘倩的音容笑貌更准确地说是身体所吸引,满脑子只有两个声音在来回较量,一个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即是空,忍住别浪!”,另一个说“有花堪折直须折,食色性也,无色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