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政论考核已结束,通过这次考核,女帝将在朝堂之上确定储君人选。
庄严而华丽的宣政殿之上,群臣等待着此次考核的结果。
女帝对着下面站着的诸位皇女道:“这次的文试,以二皇女和五皇女最有优胜,但五皇女则更胜一筹,至于武试,令狐大人,你来宣布吧。”
令狐庸转身对着群臣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喊道:“本官就此宣布!此次武试五皇女胜出,而且在本官的测试之中,五皇女殿下仁德无双,爱民如子,所以,居本官定论,由五皇女殿下担任我天璃储君,各位没有异议了吧?”
之前那个闯入围猎场的小孩子,正是令狐庸特意安排的,她看到这几位皇女当中,二皇女和六皇女是冷漠的,四皇女只有表面的善良,也只有五皇女真正心系的是民间疾苦,所以,她也认定了五皇女是不二人选。
女帝端坐在皇位上,神情也是悠然自得,她对自己这个老五很是满意,也相信群臣会一同推举,如此,凰家的帝位也有了延续。
群臣看着五皇女的眼神都是欣慰不已,这次的结果她们其中大多数人也是早有断定,储君之位,非五皇女莫属。
于是群臣即刻叩拜下来,异口同声道:“臣等将尽力辅佐五皇女殿下为储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卿画这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的拥戴,内心也是乐不思蜀。
她走到前面,刚要喊众卿家免礼,接着一道细致的嗓音随着推车的机动声传到了大殿之上。
“母皇,儿臣有异,恐怕五皇妹难以堪当储君之位!”
众人转身望去,却见是二皇女被侍从推了上来。
女帝连忙起身,也是大吃一惊:“老二,你说什么?”
二皇女身体平坦得坐着,眼中是一丝愤恨,她先是环顾了四周,最后冷冷得定在卿画的身上。
“五皇妹,你生性放荡,谋害良民,还想坐上这储君之位吗?!”
这话一出,满朝轰动!
众臣开始相互议论,卿画也是一脸疑惑,她走到二皇女面前,只想问个清楚明白。
“二皇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谋害了他人?”
二皇女搭在椅柄上的手狠狠握了起来,似乎内心挣扎了很久。
“这还需要证据吗?你杀了人抛尸荒野,如今被我找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
随着二皇女的愤愤之音,几个侍从抬着担架进入了大殿。
担架被放下之后,有人掀开了上面的白布,竟是一位男尸,那尸体像刚死不久,男子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嘴大张着,死前似乎遭遇了极其残忍的事。
男子上半身赤裸,而有许多血痕,像是女人用手指甲划上去的。
二皇女指着那具尸体道:“这是我在郊外无意发现的尸体,他遇害时,已是一丝不挂,手上还抓着一支珠钗,那么,这珠钗可是五皇妹你的?”
二皇女示意侍从一眼,侍从果然从死者的手上找到了那只白玉珠钗。
这分明是……
卿画下意识摸了摸发鬓处,没错,这是她的东西,而且是在前天夜晚,在猎场遗失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何时不见的,这珠钗怎么会跑到这死者身上去呢?
卿画突然难以开口,朝廷上也彻底炸开了锅。
沐尚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嘴里还念了一句:“啧,身为皇族,真是道德败坏啊……”
她这么说就是想引起舆论,甚至根本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只顾着一个劲得见风使舵。
黎相神色紧张,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这样,她不相信五皇女会做出这种事。
六皇女和四皇女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们二人也很清楚,事发当晚,她们确实没见老五的人影,而且她还是一夜未归,连取证都很困难。
卿画挺起胸脯,坦然处之:“是,这确实是我的东西,是我在猎场遗失了,我还遭遇了暗杀,而我手上的伤就是被刺客弄的。”
二皇女眼中是汹涌的厌恶,她没想到向来温和的五皇妹,居然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刺客?这分明是死者在挣扎时,不小心将你刺伤的,事发当晚,你在野外看到了这位男子,于是想强暴于他,可是他却随身带着匕首,而且将你刺伤,你怒火中烧,将他先奸后杀!”
“什么?”卿画不可置信得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时间哭笑不得。“我为什么非要在测试的时间内做这种事,我虽然喜爱美男,但是也不至于这般如狼似虎,在野外看到一个男子就扑上去吧?”
二皇女反驳道:“谁知道呢?你从前就奢靡秽乱,一时动了心思,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二皇女向来谨小慎微,不会轻易诋毁别人,这次敢上殿质问,背后必定有人在为她斟酌谋划。
卿画已经开始怀疑之前那些刺客和二皇女有关,因为在这几个皇女当中,也只有二皇女和她关系最为浅薄。
女帝见朝堂已无法安定,而事情也难以就此定论,储君之位事关重大,务必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这些臣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她于是走下台阶,宣布道:
“朕觉得,老五也不像这么不知分寸的人,这样,先交由大理寺审理此案,至于皇太女册封大典,就先等案件处理结果出来,再做决定吧,退朝!”
此事被传至整个皇宫,陈贵君得到消息,立即就赶到了卧凤阁。
他一进卧凤阁,生生挤出了好几滴眼泪,他大哭着冲进大厅,到了女帝面前便扑通一跪。
“呜呜呜……陛下啊,您可一定要相信画画啊!她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有人要害她啊!”
此时卿画也在,看着自己父君这幅狼狈的样子,别过脸去,有些不忍直视。
陈贵君这才意识到自己女儿也在,顿时有些尴尬,但又不好收场,只能拉着女帝的裙角哭诉道:
“陛下,您一定要彻查此事啊!”
女帝将裙角拉了回来,神情有些烦闷。
“行了,吵得朕头疼,朕都不知道这算怎么一回事。”
这两天经过多方查验,卿画也了解了大概的情况。
于是卿画道:“母皇,儿臣以为,行凶者必定也在那次狩猎的队伍之中,而且于仵作口中得知,凶手有几个特点,她的中指略长,而且力气很大,我想,她应该非常熟悉我的位置,当日我追逐一只梅花鹿穿过树林,我的马忽然发疯跑掉了,像是有人故意将我引开,而且他们还派了杀手杀我,后来事情落空,他们又想出了这一招,为的就是不让我顺利担任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