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政论考核,分文试和武试,文试是令狐太师制定的考题,考题以国家策论为主,武试是考核皇女们的骑射和武功。
不过要说起武功,剩下的四位皇女没一个武功像样的,也不知道到时会不会改变题目。
郊外的皇家猎场是这次政论考核的地点。
临时搭建了一个笔试考场,四位皇女正坐在位置上进行考试。
考试时间为三炷香。
卿画拿起那试卷看了看,这次令狐太师出的题目,要求是写出一片发展国家经济的政策。
卿画突然想起那天令狐太师说起了贵族的土地分封,既然发展经济离不开土地的分配,那么粮食的分配也至关重要。
卿画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一边的六皇女抓耳捞腮,转头看了卿画这边一眼,好奇她怎么写得很有劲道一般。
她拿起考题看了又看。
等到烧完一炷香时,她只好写上一句:想要改变天璃经济,不如发展审美文化,听说在遥远的地弦国以男奴为经济的源泉,我天璃既可以美男为发展的最终导向……
二皇女看到题目时,写得十分仔细,国家发展的方方面面她都有涉及,当场便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完了三张宣纸。
四皇女并未认真去写,只是不偏不倚写了几句。
几位皇女交卷后被安排到临时搭建的帐篷休息,第二天将进行武试。
令狐太师坐在位置上审题,突然听到有人高呼一声:
“女帝陛下驾到——”
一群人齐齐下跪叩拜,女帝则摆摆手示意诸位起身。
她这次来是为了检查皇女们的测试的,时间紧凑,其他繁文缛节也不重要。
“太师,你可看了她们的政论?”
令狐庸拱手道:“微臣已阅,只是还未点出分数。”
女帝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堆宣纸。
她看完六皇女的试卷,只是摇摇头。“果然是老六,没出息。”
接着是四皇女,她本以为按四皇女的才学,应该是她最为优渥,可那渺渺数语,却像是在敷衍了事,还没那不正经的老六写得认真。
不过最认真的还是当属老二,老二是个谨慎的孩子,虽然双腿有疾,但功课一直都完成得很好。
当女帝看到卿画的文章时,便是笑了。
“粮食分配也还有些道理,只是,怎么还写到了节约后宫开支,节约贵族开支,老五果然爱财如命啊,哈哈,朕这几个皇女,果然都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啊。”
令狐太师也笑道:“确实如此,龙生九子而不同,这几位皇女也都是各有长处。”
“明日武试,朕在想,该如何比试为好呢?”
令狐庸回应道:“回陛下的话,微臣打算先测试骑射,再测试皇女们的品性。”
只是二皇女有腿伤在身,恐怕就不能参加武试了,不过也都不重要,二皇女本就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那此事就交给令狐太师了。”
“微臣必定不辱使命!”
夜晚,卿画听到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走出帐篷一看,竟看到一个侍从鬼鬼祟祟在马厩外观望。
“干什么!”卿画走过去一喊,刚好陆勤在外面值夜,他冲过去将那侍从抓了起来。
侍从一直挣扎着想要挣脱,奈何陆勤的武功不错,很快就将他挟持并抢回了他手上的东西。
卿画将那瓶东西拿起来一看,也看不懂是什么。
陆勤打了那侍从一巴掌,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身为男人怎么都不学好,快说,不说就把你抽筋剥皮喂狼!”
侍从一看这男人长得人高马大,力气非凡,顿时吓得差点尿裤子。
“我我说,我是奉贵人之命,给、给五皇女的马下巴豆,小的知错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求你不要杀我!”
卿画笑道:“哟,这还没开始比试,有人就坐不住了啊,陆勤,给我严刑拷打,务必打听出他是谁的人!”
“是。”陆勤将那人捆了起来,用力一拉。“走,老实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卿画坐在帐篷里吧,想到那个下巴豆的侍从,怎么也睡不着。
陆勤进来的时候,手上全是血,他颤抖着嗓音道:“殿下,刚突然出来一个黑衣人把他杀了,速度太快,喷我一身血啊!”
“可查出什么了?”
陆勤神情十分严肃。“他里面穿的制服,像是在宫里做事的人,他死前还说什么,小主子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好过什么的,说完就有人来杀他了。”
卿画要是出事,比试就自动退出,受益的肯定是剩下的几位皇女,既然是宫中贵人,肯定和几位皇女有联系。
“二皇姐,四皇姐和六皇妹都不是如此阴险之人,她们应该也不会害我啊,怎么就偏偏有人要这么做呢?”
陆勤:“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今晚他们未得手,恐怕还是不会放过我的,只能明日我们注意一点就是了。”
“殿下,那明日骑射狩猎,奴才就在附近巡视,有什么事就喊奴才。”
这一闹,陆勤也时刻保持了警惕,这场比试中,肯定还会有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天蒙蒙亮的时候,几位皇女打点好了行装,骑着马,背上箭筒,只等令狐庸一声令下开始比试。
令狐庸站在三位皇女面前道:
“几位皇女殿下,此次狩猎,猎物最稀有者获胜,切记要保证自身安全!”
“是,太师大人!”
三位皇女异口同声,驾着马转身而去。
二皇女被一个侍从推着四轮车过来,她眼巴巴瞧着几个姐妹策马而去,而自己则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这里,心底的失落就像翻涌的黄沙,铺天盖地,又难以平息下来。
曾几何时,她也曾喜爱骑马射箭,可是后来不知怎么,马儿突然有了异常,发疯一般抖动,她不小心摔了下来,双腿磕到了尖锐的碎石上面,至此伤了腿筋,太医说,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这些年她哪怕认真去完成每一件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可是母皇也不会对她有过多关注,因为她已经是一个废人,不能担任储君,更不能上阵杀敌。
二皇女对着身后的侍从说话时,声音十分细微:“我都不知道,我来这里有什么意义呢?五皇妹已经是公认的储君,这场比试,又是为了什么?”
侍从回应:“殿下,您千万别这么想,就算五皇女得势,但政论考核是每一个皇女都应该度过的关卡,只有政论合格者,才能得到众臣的肯定,也才名正言顺,殿下虽然不能习武,但殿下学识不错,以后也一定可以担当大任的。”
“要是我也能像五皇姐那样,策马扬鞭,纵意朝堂,又能得到母皇的宠爱,那就好了。”
她低头抚摸自己僵硬的双腿。
惨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