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时,除了少数几个酒量好的在站岗,其他都睡过去了,连陈南幽也不管不顾得沉睡过去。
卿画跟陆勤研究了一晚上图纸,她刚要回营帐去睡了,一个士兵杵着长枪倒了下来,卿画顺势扶住她,又不忘叮嘱道:
“起来,还能不能好好站岗了!”
她不知道古代的军人该遵守哪些法纪,但绝对不是这样散漫的。
那士兵垂着头,眼色发出一丝精光,下一刻手上拿起了一把匕首,猛地刺了过来——
卿画惊得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翻身一躲,身后忽然又跟了一个黑衣人,那人也同样带着匕首,两人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杀了。
就在她躲闪不及时,巡逻营地的锦绣及时赶到,她一边跟两个刺客周旋,卿画一边高声喊着:“救命啊!有刺客,快抓刺客啊!”
一群士兵悠悠走来,两个刺客已从墙头飞走了。
锦绣走向卿画,担忧得问道:“没事吧?”
还好她刚才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谢谢。”
卿画的脸色不太好看,一句话没说,直接走回自己营帐去了。
锦绣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卿画现在很危险,那人要是没得手,肯定还会再来,也不知道到时自己能不能护得住。
到底是谁要杀她,现在抓不到刺客,也无法查清了。
第二天一早,卿画将遭遇刺客的事向陈南幽说了,陈南幽也不想她在营帐外出事,毕竟事关军纪,营帐外出了刺客,她也有一定责任。
于是按着卿画的肩膀道:“画画,没伤着吧?要不我找几个人贴身保护你,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姑姑也不好跟你父君交代不是?”
这话说得轻巧,把自己的错轻松就给转换了。
卿画面无表情道:“不必了,姑姑之前不听我的,非要与将士们饮酒,倘若我真的被刺客一刀杀了,姑姑也不会觉得有错,对吧?”
陈南幽眉头一锁,目光有些暗淡,她垂下手向前挪了几步,道:“我承认,这件事确实是姑姑的失误,对了,画画,你知不知道,是谁要杀你呢?”
卿画:“我怎么知道呢?只是觉得,那人蓄谋已久,就等着一个机会,昨晚大家都喝了酒,肯定有所松懈,所以这些人就等不及了。”
陈南幽有些怀疑刺客是凤后的人,毕竟五皇女死了,最开心的应该是他。
但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一个小兵在这时冲了进来,她累得气喘吁吁道:“不好了主帅,五殿下,叛军又来攻城了!”
“随本帅速速出发!”
陈南幽眉目刚毅起来,操起一边的长剑便奔了出去。
只听到外面的他喊了一声:“将士们!吹响号角,整顿其余部队,第一部队先打冲锋,待我们战况得势,突围直上,一举拿下叛军老巢!”
所有的将士热血沸腾得喊着:
“杀!杀!杀!”
卿画掀开布帘出去,四皇女刚好走了过来。
她是刚从兵器库那边过来的,正好看见陆勤在打铁,陆勤做出了一支铁制成的箭矢,于是她想拉着卿画去看看。
两人到了兵器库外,兵器库里面是战场需要用到的所有武器,而外面有一些烧铁的工具,有时兵器坏了可以拿到这里来维修。
陆勤将制作完成的强弩放在了最显眼的桌上。
卿画看着那强弩的形态,和图纸上也已经相差不远。
陆勤道:“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做,好在不算太麻烦,只是这制作的材料需要用上牛筋和铁皮,还有一种奇怪的齿轮,怕是很难再做出第二个了。”
四皇女对这种武器也很有兴趣,于是拿起来想试试。
本以为只是比寻常弓箭好发力一些,结果一支箭射去后,盾牌都裂成了一个口子。
“这武器果然不错!要是我天璃能在战场上用到,肯定能打一场漂亮仗!”
四皇女脸上兴致高昂,拿着那件武器,都有点想收入囊中了。
卿画笑道:“其实,我可以弄到一大批出来,就是需要四皇姐你,拿出一些资金,我估计需要十万两,有了这些钱,我可以买一万件。”
四皇女虽好奇卿画要去哪儿才能弄到,但看她的眼神不像在开玩笑,要是真能买到,花点钱也没什么。
“行,我叫人去银号取,但你可别忽悠我啊!”
卿画:“放心吧四姐,我一定把东西带到。”
陆勤忍不住问:“五殿下主子,这东西很难买的吧?还是说你哪儿找的黑市场啊?”
他以为自家主子是找的什么特殊的产业链呢,毕竟这东西除了国外也找不到一件,况且别的国家也不会卖给天璃的。
卿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什么黑市场,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我自己处理就行。”
这也太无情了,怎么用完就把人丢了啊。
陆勤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只好转身就走。
走了一会又回头道:“那殿下,奴才走了,您可一定要保重啊!”
卿画拜拜手:“嗯嗯,再见,赶紧走。”
陆勤一走,四皇女就拿着那弓弩晃了晃道:“这个先借我用用,我先去铺助主帅了,你别乱跑啊!”
这四姐都没等她答应就走了,现在就算有钱也生产不出来啊,真是的。
下次再说吧。
几天后前线传来消息。
这一仗打得还算精彩,叛军被打得七零八散,好几个窝点都被端了,天璃的军队只是还没打到老巢里去,陈南幽已经带着五万将士乘胜追击,而四皇女回到军营原地待命。
叛军的一个窝点被拿下了,一些士兵则成为了俘虏。
将士们轮流看守着每一个区域的俘虏,这些俘虏也都曾是天璃的子民,她们其中要是有主动投降的,可以从她们口中得到许多军事消息。
夜里将士们吃着肉庆祝,几个将士正审问着叛军俘虏,卿画在临时搭建的“牢房”外面站着,原本只是想盯着这些人不让她们再醉酒坏了事,结果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刺耳,甚至到了不对劲的地步。
“嘿嘿嘿,小郎君~长得挺不错啊,给老娘说,你们的头目现在在哪儿?!”
“不说是吧,不说就把他衣服扒了给我们娘们瞧瞧!”
有人又发出一阵淫笑:“哈哈哈哈,好嫩的皮肤啊,让我摸摸,我都好久没开荤了,啧啧,不如让咱们乐呵乐呵……”
天,这些人怎么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