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敬冷漠无情的一挥手,桌面上美味佳肴,纷纷倒地而落,你是是在秋风扫落叶。
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声,玻璃瓶,陶瓷,金属器互相的碰撞。洒落一地的牛奶,淋得那下跪的下人浑身都是乳白色。
而那些下人却动也不敢动,任凭那些汤渍和破碎的玻璃划下他们的身体。
顾如曦平时最看不得这种跋扈桀骜不驯的样子,以为家里面有钱就不得了,能为所欲为吗,在她的理念之中这些人简直是不可饶恕,人与人之间是相互平等的,不管你是在财富的面前还是在任何的情况下,至少你的灵魂要保持着一种尊重和平等。
这个任性妄为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蓦然,似乎是感觉到身后有人一双仇恨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赵以敬不悦的皱起了眉宇。
他冷漠身后一脸错愕的顾如曦。
那双冰寒的墨瞳,带着磅礴的强势,像利箭一样直直能刺入人的心脏。
顾如曦猛地一个哆嗦,紧咬着双唇,试图平静自己狂跳的心。
他的目光很犀利,任何一丝的温度,同千年的寒冰,如同这太阳的猎豹,随时会给人致命一击!
是那种狠绝无情的兽瞳!而她就像遇见不可抗拒的天敌一样,僵硬了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他,真的好可怕!
轰一声。
赵以敬伸脚,狠地朝餐桌一踹,餐桌顿时翻倒。而他再也没有看顾如曦一眼,可眼底仍染满了莫名的怒气,直接转身就朝别宛的大门方向。
Yeah!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位大爷,自己的出现好像让他的脾气更加的火怒,难道自己的出现让他这么不情愿吗?不如放了自己?
顾如曦被他那莫名的冷冽眼神,吓得她几乎摒住了呼吸,还那一幕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她万万没想到这位大爷竟然是脾气如此的大,不懂得怜惜香惜玉,把人直接当做烂铜烂铁看待。
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日子一定不会很好过,想到了四个字的成语:死无全尸、身首异处、惨绝人寰。
许久,一道严厉的责骂声打断了顾如曦神经质般的猜想。
顾若曦紧张听者等着,最后听到那尖锐的责备声,接踵而来是毛骨悚然的尖叫,这叫声犹如利剑穿心,他双脚发软,连忙紧紧的抓住墙壁才没有倒下去。
咒骂声和惊叫声一阵又一阵的传来,顾如曦再忍心听不下去,毫不思索的冲了过去。
“说过多少千遍万遍!上菜的时候不能碰到三少!你们真的是吃了豹子胆,我看是你们这帮女人想勾引三少爷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做这般下做的动作。”王姨对着地上的一众下人喝斥。
我看见她手臂一弯,手臂往后一挥马鞭,发出残忍的嘘嘘声,女仆颤抖的,发出极度尖锐的尖叫,王姨又挥起马鞭还要打。
王姨手上握着一把鞭子,猛地就朝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位女佣抽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
那女佣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而顾如曦看到这一幕,脑袋快要爆炸,这大爷真的……不能招惹,难道上菜的时候触碰一点都有问题吗?这简直是什么样的逻辑思维,这简直是强盗思维,他以为这就是阿拉伯王子,哎,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吗?这些动作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可想象,无理取闹!
跪在地上的女佣不敢避开鞭子的抽打,只能苦苦求饶。
“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引骗三少!”王姨恶狠狠地责骂,再次抽打下去,力道更重了几分。
“王管家,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女佣身上本来整洁的浅蓝色制服被鞭打得破碎,一条条鞭痕,渗出的鲜血让人直觉触目惊心。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充斥着整个餐厅。
顾如曦看得呆滞,这就是赵家的家规么?她深咽了口水,双唇有些发白,这赵家根本就没有人权的是吗?!
联想到昨天也是这一般情景,被自己的父亲用皮鞭凶狠而无情给抽打,自己也是这样无情的抽打,身体上的痛苦永远比不上心灵上的痛苦,那种如同自尊被践踏之后痛苦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如同一个人的脊梁被打断,所有骄傲和自信在一夕之间体无完肤。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内心疯狂的吼咆哮着,这里是地狱,对,她闯进了地狱!
“不要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嗷叫。
那位女佣双手紧紧地护着她的腹部,而她的身下已然一片鲜红。那汹涌而出的暗红像止不住的激流不断的涌出。
顾如曦看得双唇发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冲上前,抓住了那挥动的鞭子。
“别打了!”大声的喊着。
顾如曦向她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她吃了一惊,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冷酷而愤怒的眼光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又抓住我的双肩猛地把我推开,顾如曦站在好几步以外的墙上,全身发软膝跪倒地。
“再不住手,你会打死她的!她已经流血了!你们都恶魔!这个家都是疯子吗?”顾如曦失控的尖叫。王姨怒目扫去,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想要阻挠她。
当她看清是顾如曦时,她也怔了一下。王姨松开手中的鞭子,目光直直的看向顾如曦。
“三少夫人,这管教下人的事情,还是由我这个别宛的管家来管理吧。你初来还不清楚这里的规矩。”王姨很是生气,气喘吁吁,但仍然保重着自己的体面,对顾如曦也不至于太过于冲撞,她甚至于后悔对顾如曦冲撞。
“你没看到她都已经流了这么多血吗?她会死的!”她成功暴雨般的吼道,什么规矩不规矩,什么方圆不方圆,什么权势滔天,现在在她眼里全然一文不值,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如果还在接受鞭打的话,她一定会死去。
而她顾如曦虽然也不过是一个弱小女子,但是她愿意用自己的身躯去保护着比她更弱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