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曦透过铜银色梳妆镜,用眼睛打量着自己,姣好的脸庞,精致的妆容,秀美的身影,含蓄的微笑....再配上精到白丝裙交相辉映,灼灼生辉,裙摆宽大,收腰的设计,单边露出一点莹白的肩膀,复古的皇冠,装饰极尽奢华。
再往下,肤如凝脂,倾世芳华,这是一张魔鬼手工艺术品的脸,这张脸是唯一她的资本。
《nothing can change my love》悠扬的钢琴声在教堂里响起,仿佛如品尝巧克力般感觉——丝丝心随心动,此刻尽丝滑,得到你是我一生幸福。
肃穆神圣的圣维多力斯教堂内,透明玻璃的仪式桌及烛台上放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窗外就是波澜壮气势恢宏的大海,水光潋艳之间,聚光灯正耀眼的暖光聚焦打在一对佳人身上,把周围的一切衬托得像一个迪斯尼童话世界。
神父目视在庄重的婚礼台上,一脸慈祥微笑的看着台下的一对新人。
“顾如曦,你是否愿意嫁给您赵以钧作为你的合法的丈夫?”
“不愿意!”
一声清脆动人女生骤然地引起了全场的震动!
顾如曦痛快至极扯掉头上的婚纱头巾,娇美动人,媚色无边,她快步疾走跑到仪礼桌台前,眼角划过一丝愤懑,信誓旦旦的宣布:“我,顾如曦今天正式宣布,我不愿意嫁给他做为我合法丈夫。”
台下的新郎一身白色修身西服,口袋系着白色丝绢,仿佛一位高贵而优雅的王子,琥珀般的眸子静静注视着,淡然而脱俗的气质,使人根本无法移开双眼......但,不带半点感情都注视着教堂上方金色十字架。
一派漠然置之,赵以敬安静得有些奇怪,仿佛他没有听到新娘拒婚的声音。
可是此时台下已经一片喧哗,大家都在压抑内心的好奇,甚有八卦者开始低头纷纷议论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听错了吗?”
“她是谁?”
“这个女人是不是胆子好大,居然敢拒顾家的婚!”
“也难怪新娘长得这么漂亮,真像少女时代的杨幂,现要她嫁给一个傻子,简直就如同进了活坟墓,大好的青春,愿意嫁才是傻子。”有人小声嘀咕道。
所有人都不禁悄悄抬起头打量着新郎:一双凤目,曜石般幽深,鼻梁高挺而俊秀,唇薄如刀削,脸部线条刚毅,面如冷若冰霜,强悍高大的身材,更显出主人坐拥财富与权势的霸气。
从没有想过,一个人居然可以散发光芒。
从没有想过,有一种气质可以感染周围的空气。
但是他的背影孤傲,气质冷静,虽然沉默不语,但整人瞬间引发全场的注目——拥有这么冷清高贵的气质,气宇非凡外貌的男人,却……是一个傻子。
若非是主人家赵氏集团总裁亲自公开承认,世人万万不会想到赵以敬这样一个集万众宠爱一生的男子原来从小竟然是一个自闭症儿!
而且,还是坐拥上百亿赵氏集团唯一继承者!
听到四周细碎的对话,赵家的人面色不改,毕竟还是坐看江湖风雨的人,气场自是无人可敌,但对于新娘如此当面拒婚,自是少不了雷霆振怒,护孙心切的当家主母怒不可遏向女方家人讨说法。
一身绵裳绣着百鸟朝凤图款旗袍,高贵气韵、风金光宝气的华贵妇人狠戾的,冷酷刻溥的走向一位中年男子身旁,低声吼起来。
“顾佑延,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让你的女儿当众羞辱我赵家!”
顾佑延是今天准新娘顾如曦的父亲,他见赵家人一个个怒目而视,惊恐地瞧着这场巨变,震惊得连身子也颤抖起来,早已汗湿重衫。
顾佑延小跑着朝顾如曦方向去,经过赵以敬身旁时,他忍不住想要一窥他的神色,却又心生惊惧。
幸好赵以敬这个傻子依旧是冷若冰霜,不为此情此景所动,虽然他是一个白痴,但是也绝对不是他顾佑延能敢触犯的。
打死他不敢,不打死他也不敢。
“如曦,这里不是儿戏,不得放肆,快给我下来。”顾佑延站在一身白衣的修女身边,脸色尽是气急败坏,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脸上全是死灰。
“爹地,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联合骗我!你昨天明明说,这是我跟乔林的订婚宴,我欢天喜地,可现在为什么……”顾如曦悲痛欲绝的朝自己的父亲诉控着。
是的,所有人都在骗她,从头到尾是一个骗局:从一开始就骗她回国,简直就是迫不及待马上准备着婚事。而她一直满怀着憧憬,心心念念的一心想要嫁给她青梅竹马的乔林,骗她是订婚当天便是见面入洞房日,她信了!
可是,当她看清楚身边的新郎时,她惊愕的呆住了。
“你给我闭嘴!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你本就是嫁给赵家人,不是乔家!”顾佑延还没等她说完,也厉声的喝着她,以担心她再胡言乱语,他可以不要脸,赵家还是要脸的!惹天惹地,不能惹财势滔天的赵家!
于是,他再没有半点犹豫的,扬起左手,雷厉风行右手朝顾如曦的脸甩了下去。
啪的一声!
谁也没有想到顾佑延居然能下得了手,场景实在过于猛烈,惊得台下客人们都顿时噤声,所有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新娘身上,因为新娘子像被秋风扫落叶一般缓缓地倒下。
这顾佑延可对自己的女儿可一点儿都不留情面,白嫩的脸蛋顿感时红肿了,嘴角滴下丝丝血,头发零乱不堪,现场很是狼狈不堪。
顾如曦张脸痛得瞬间没有了知觉,她漆黑明亮的眼睛不相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她可是从小就是父亲最心爱的宝贝,从小被宠爱到无法无天的公主,而现在他竟然为了公司利益而将自己嫁给一个白痴做老婆!
她还是不相信!不相信真的发现在眼前,双手紧紧捂住嘴唇,渐渐尝到一种酸楚和血腥,望着父亲,泪水垂落,消融在唇上的血里......
其实万千理由,归根到底,终究不过一局变幻的棋局。
她只是死死咬住唇瓣,不让一丝示弱的声音逸出,父亲亲手扼上自己喉咙,在钱权方面,也不过寻常。
“你这个不孝女,怪我平时没有教导好你,太让你任性妄为了,快,立即给赵少爷道歉。”顾佑延严肃命令道,“好好说话,不要没头脑。”
此时的顾佑延瞪着她,他那目光不像在看着自己的女儿,更想看着仇人。
一直站在仪礼台下安然不动的男人,微微眯眸,有那么一瞬间的目光闪过一丝凌厉,邪肆沉黑的眼睛,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