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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北堂宸原本住在凤阳宫,今夜才刚刚贬谪为更衣,那群势利眼的宫女奴才,就立马让他迁到了凤阳宫的偏殿。
宴会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本该早就出宫的凤卿卿,此时却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凤阳宫的偏殿。
而而那位本一贯矜贵冷漠的贵君,面对着凤卿卿却是难得的温柔小意,他依偎在凤卿卿怀里,楚楚可怜地要寻求自己崇拜之人的救助。
凤卿卿温柔地拍着北堂宸的肩膀,那绝色无双的面上却并无温柔之色,她冷漠的话语,似在喧嚣今日所遭受屈辱的不满,“本殿和你,都被她骗了。”
凤无双从来不是没有智商的傀儡,她步步为营让自己以为她已经全身心信任自己,待到自己完全放下戒心之后,她便发起猛烈进攻,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好在,她对阿宸的情意不是作假。
“阿宸,今日凤无双贬谪你,定然是因为夜游国使臣在场的原因,她那般宠爱你,相信再过几天,她就会恢复你的贵君之位的。”
凤卿卿有这个自信,因为凤无双对北堂宸的痴迷,那是从小就开始的,当初凤无双登基之时,执意要立北堂宸为君后,可惜遭到了先女帝遗诏的反对,凤无双孝顺,便乖乖听话了。
可是因为这个原因,凤无双后宫中从未立过君后,就算是那些姬妾,也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更衣,美人之流,对于北堂宸而言,压根构不成什么威胁。
因此这几年算是北堂宸人生中最幸福安生的日子了。
“殿下,我还要和那凤无双虚与委蛇多久?我已经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我只想同殿下待在一起。”
面对北堂宸的撒娇,凤卿卿表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阿宸,我的千秋大业还需要你的帮助,只有你传递出来的消息我最放心,你瞧今日那初桃,嘴上说着忠我之言,还不是偷偷留了一份我的把柄,幸好今夜凤无双亲手把她了结了,不然这样一个定时炸弹留在我这边,可真是让我寝食难安啊。”
说到初桃,北堂宸坐直了身子,那雌雄莫辨的容颜透着几分疑问来,“殿下,初桃死了?”
闻言,凤卿卿这才想起,北堂宸开席之时便退下去了,自然不知道这后面发生的事情。
“没错,初桃和我这么多年的书信往来,都被那死丫头留了备份,不知道怎么的全部被凤无双掌握了,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她将初桃就地正法,为的便是杀鸡儆猴。”
“殿下,你的意思是,凤无双已经知道了您的意图?”
“有这个可能,只是她在宴席之上,又点名要我彻查此事,她如果知道背后之人是我,又为什么要我去查呢?”凤卿卿皱眉,猜不透凤无双这样做是为什么。
今日早朝例会,凤无双已然和自己撕破了脸,今夜,她又任命自己去查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不对劲。
北堂宸低头沉思,听了凤卿卿一番分析,他不知怎么的有了一种猜想,他总觉得凤无双这样做,只是单纯的戏弄,她想看看真正的凶手查着自己的案子,该怎么替自己开脱。
可是他只是想了想,便觉得这也太过无聊了些,凤无双应该不会这样做。
“也许她压根不知情,杀鸡儆猴应该是做给满朝文武看得,毕竟她并不知道那个人会是满朝文武中的谁。”
“本殿也这么想。”暂时也只能这么想。
“既如此,殿下如今可想到什么解决办法?”
“她让我查,那还不简单,本殿想这幕后之人是谁,便可以是谁。”凤卿卿嘴角一抹冷笑触目惊心,那本来极好看的双眸被算计掩盖,将原本的美丽大打折扣,她突然想到了那位油盐不进的忠臣。
她现在,应该随丞相一起,去往淮南御洪的路上了吧。
“本殿已安排人把那东西放进了护城河,到时候河水排不出去,外面的百姓一定会去看的,届时凤无双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时间纠结这五年是谁要害她。”
“殿下英明。”
“不过阿宸,过两日你还是到凤无双面前低头认个错,今日早朝凤无双和本殿撕破了脸,本殿担心如果不加快动作,怕是就骑虎难下了。”
北堂宸闻言闷闷点头答应,明显有些不情不愿。
“你放心,本殿登基之后,你会是本殿唯一的君后,这是本殿对你的承诺。”凤卿卿眼中的深情看得北堂宸心都快化了,他顾不得再多说别的,只觉得心中甜蜜无比,乖乖点头。
与此同时,宴席散会后的御花园,凤无双正带着青雾公子悠闲散步,美其名曰,消食。
就在半个时辰前,青雾亲眼看见了那位安王殿下,她似乎偷偷摸摸去了凤无双的后宫,他本想开口提醒凤无双的,却恰好看到凤无双正望着凤卿卿的背影,似笑非笑。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今夜月色不错。”适合花前月下。
青雾不卑不亢, 虽然一口一个奴才,却完全没有低人一等的姿态。
面对凤无双的起头,青雾也知自己不能拂了她的面子,便配合地回了句,“是挺不错。”
而后,便又是长久的寂静。
突然,凤无双想到了那个偷偷摸摸跑去后宫的凤卿卿,来了兴致,“青雾,我带你去看看热闹如何?”
看着凤无双那兴致勃勃得模样,青雾心道:我还能不去吗?他一边腹诽,一边点头应声,“好。”
夏日清风袭来,凉意顿生,青雾忽然感觉手心传来温热,他偏头看去,只看到了凤无双那精致完美的侧脸,而她的手,此刻正紧紧牵着自己,那真实的触感并非虚幻,让他本能有些不适应。
似乎感觉到了青雾的一丝抗拒,凤无双露出自认为温柔的笑容来。
“青雾,你可得抓紧朕,不然等会儿掉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能接得住你。”
不等青雾反应,他就随着凤无双腾空而起,耳畔的风声嘈杂,震的他耳膜阵痛,那腾空的双脚无处安放,如同他那高高悬起的心,他本能地闭上双眼,抓紧了凤无双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