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明华静静地看着冯闯，有种说不上来的后悔。
虽然他本来就是打算帮帮好儿子的，但现在看来，以他的聪明劲应该是不需要我帮了。
画蛇添足，纯纯画蛇添足。
你还是自生自灭吧。
李明华跑到女生桌玩起了骰子。
其实相较男生而言，舞蹈团的女生们要外向、爱玩得多。
倒不是说她们浪啊，而是说女生更愿意去接受新鲜的事物，像李明华教的几个酒桌游戏，女孩子们就都听得非常认真。
“2！哈哈哈，恭喜玥童成为新晋小姐，我他妈终于下岗了！”
徐琳一脸激动得扔掉自己面前的小姐牌。
“琳姐，你这都喝三圈了，还能喝吗？”
李明华觉得好笑，拿张小姐牌硬是玩了三圈才换人，这运气确实挺差的。
徐琳耳朵都喝红了，但她还是提着酒杯，豪迈道：“这有什么不能喝的，几瓶啤酒还不是他妈的轻轻松松？”
吴玥童轻笑一声：“琳姐以前可不是这样满嘴脏话的呀。”
“怎么，说几句脏话犯法了？反正现在轮到玥童喝了，不关我事啊。”
徐琳确实喝迷糊了，舌头都有点打结。
李明华朝男生那边招招手。
“帮我把杨柏叫过来，徐琳喝醉了。”
一个眼镜男孩赶紧跑了过来，关切地坐到徐琳旁边。
“徐琳，你别喝了。”
徐琳醉醺醺地比划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不多不多，才喝了几杯嘛。”
李明华对醉酒人妻没什么想法，喝完这桌还得赶紧去下一桌呢。
“杨柏，要不你先把徐琳送回去吧，她今天确实喝的不少。”
杨柏点点头，靠在徐琳耳边说了几句，两人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杨柏，酒店就在南边100米，很近的，你应该不会迷路吧？”
吴玥童笑着打趣。
“诶！玥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这不是坏别人清誉吗？”
李明华一脸严肃地打断她，转头又对杨柏说：“来来来，我偷偷带你去，没身份证用我的。”
众人哄笑。
“不用了华姐，我带身份证了！”
徐琳回头喊了一声，然后媚眼笑道。
“但我们回宿舍，不去酒店。”
“好好好不去不去，杨柏路上注意安全啊。”
李明华抓着一根已经凉了的羊肉串，朝他俩摆了摆手。
“来，一个战士倒下了，还有成千上万的战士坚守着，姐妹们，咱们继续！”
“照相机！”
众人瞬间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有李明华还在啃着串。
“哈哈哈，李明华喝！”
“喝就喝！来，小姐一起啊。”
“华姐，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嗯？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是的。”
“哈哈哈哈。”
众人再次玩成一团。
其实相比一些尴尬的破冰团建，酒桌游戏要更加有效，而且简单、粗暴、便宜。
对于这群刚摸酒桌的大学生来说，他们就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样，都不用李明华活跃气氛，每桌自己就玩得有声有色。
“砰！”
门外突然传来酒瓶摔碎的声音。
“啊！”不少女生被吓了一跳。
一块玻璃碎片从李明华面前滑过。
吴玥童只觉得眼前一闪，赶紧把眼睛闭上。
结果碎片竟然凭空顿住，就这样在空中停滞了半秒，然后直愣愣地落下。
李明华赶紧看向桌上其他人，发现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
看来不仅要练能控制的重量，还得练速度啊，就这碎片再飞快一点恐怕我就逮不到了。
吴玥童有些诧异地睁眼，继而恼怒道。
“谁摔的啤酒瓶子，碎片都飞我脸上了，砸到眼睛怎么办？”
“好像是外面有人找茬，不是我们摔的。”一个男生说着朝外面走去。
李明华往外看去，门口果然已经站了几个男生。
“我过去看看，你们先坐着，当心再有酒瓶子飞过来。”
他往门口走去。
一堆男生围在一起，李明华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不停的谩骂声。
他拨开人群。
“狗日的杨柏，你今天不给老子一个交代别他妈想走！”
一个平头男举着酒瓶吼道。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一副吃屎的样也配得上徐琳？”
杨柏一脸愤怒地对骂。
平头男身边站了七八个人，也都是学生模样，但是各个一脸凶相。
杨柏身边也站了很多人，自然都是舞蹈团的好兄弟们。
两方对峙，倒有些古惑仔冲街的架势。
“不是，这人谁啊？”
李明华走到杨柏身边，指着平头男一脸不爽地问道。
舞蹈团的兄弟们听到李明华的声音安静了一些。
“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我*你****的！”
平头男是逮谁骂谁，拿着个酒瓶到处挥，要不是杨柏这边人多他估计已经动手了。
“不是，你想打人你倒是动手啊，也没见人拦着你啊？”
李明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平头男气息一滞，他转头看向杨坡。
“杨坡，你他妈就喜欢挖墙脚是吧？我当年挖你爸墙角的时候就他妈…”
李明华直接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要是会说话的话，那我还是愿意先听听事情的原委再做判断的，但你当着我的面在这满嘴喷粪，那属实是高估小爷的忍耐力了。
平头男愣住了，然后瞬间满眼怒火，“你他妈的…”
“啪！”又是一个巴掌。
伤害性不大，污辱性极大。
平头男身边的人站不住了，嘴上叫嚣着就要靠近李明华，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句“你他妈的”“我*你妈”之类的脏话。
舞蹈团的人直接怼上去，堵在他们面前，但也没人敢真的打起来。
你搞得再凶那也就是在学生面前装装，真打起来把警察叫来了，谁都少不了个通报批评，不值当的，毕竟只是来撑撑场子的。
但是平头男已经不在乎什么通报批评了，他抡起酒瓶朝李明华砸去，嘴上还不忘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你他妈的！”
李明华直接擒住他的手臂，轻轻一扭把他的酒瓶子卸下。
“啊！”平头男惨叫一声。
“这就叫了？一点骨气也没有。”
“啪！”第三个巴掌。
“喜欢打架是不是？”
平头男想反抗，但是他右臂被拧着感觉全身都使不出劲来。
“啪！”第四个巴掌。
“喜欢他妈说脏话是不是？”
“你不也说…”
“啪！”
“喜欢顶嘴是不是？”
平头男的跟班们也按捺不住了，“舞蹈团成员当街伤人，你们就这样看着他行凶？信不信明天你们迎新晚会都不用上了！”
李明华平淡地看向说话的那个瘦小伙。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人了？我伤谁了？扇巴掌算伤人吗？来来来平头男你告诉大家，我扇的巴掌疼不疼？”
李明华拽着他面对众人。
“啪！”
“你大声告诉大家，我扇的疼不疼？”李明华一字一句地喊着。
平头男不说话。
挺好一个小伙被当众扇这么多巴掌，搁谁也顶不住啊，他要再喊疼，那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你们看，正主都没说疼，你们瞎起什么劲。”
李明华眯着眼嗤笑一声。
“你都把他手弄折了，这说不是伤人？”瘦小子狠着劲继续说。
“你有没有搞错啊，他拿酒瓶子捅我，我还不能正当防卫？我把凶器卸下来是为他好，不然捅到人了我给你们都送去劳改。”
从法律上来讲，扇巴掌自然是挑衅的行为，但他没有伤人啊，这男的没骨气自己乱叫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让学校知道的话，李明华也可能会吃个小处分，管你伤没伤人，反正你肯定是聚众闹事了。
“你不用狡辩了，我都录下来了，旭哥不过是跟你们打个招呼，你就直接动手伤人。”
瘦小伙走上前拉走平头男。
“旭哥我们走，不跟这莽夫较劲。”
李明华被逗笑了，满嘴脏话也好意思说是打招呼？你回去跟双亲也这样打招呼呗？
但李明华也没阻止他们离开，他转身看了眼杨柏。
杨柏眼神里还有些愤怒，但脸上已经平静了。
“走吧，咱酒还没喝完呢，别让这些痞子坏了我们的雅兴啊。”
李明华满不在乎地嚷嚷道。
“你才是痞子吧。”众人不约而同地心想。
曲清婉和高年级的同学在后面看着，从头到尾一言未发。
“哎，解气归解气，华子不该打人的呀。”五四皱着眉说道。
“确实，不过我感觉他还挺能打的，那个平头的中看不中用啊。”
丹丹咂着嘴点评。
“他们如果回去又发什么表白墙的话，对我们的声誉影响还挺严重的，童老师知道肯定要生气了。”
汤义也不太赞成李明华的做法。
他们其实早就出来了，本来是可以去维持一下秩序的，但是曲清婉拦着众人说看看李明华会怎么处理。
也不能说他处理的不对吧，但在他们看来，李明华的举动还是有些莽撞了。
“多大点事，舞蹈团的兄弟被人欺负了你们还要忍着不成？李明华做得哪里不对了？换你你敢上去扇人家六个巴掌吗？”
大姐曲清婉发话了，她蹙着眉头扫视众人。
大家不再多说什么，心里却纷纷揣测曲清婉到底是不是喜欢上那小子了。
饭局继续，但是兴致总没有刚才那么好了。
“诶？李明华人呢？”
尤欣怡找了一圈没看到李明华。
“上厕所去了。”
冯闯答道。
上厕所？
尤欣怡心头一动，往厕所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