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李明华给女孩们买好早饭，终于回到工大。
开学前几天无非就是熟悉学校和习惯作息，同学之间互相有个大概的印象，然后就要准备军训了。
李明华对班上的事情并不感冒，第一天下午逛校园他也找了个借口在宿舍躺着。
倒不是真躺着，只要是他得一个人偷偷练功罢了。
说来有趣，有一次李明华想尝试控制电脑的，结果还没连接上就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而这一幕恰好被突然回来的室友王馨彩撞见，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有些焦灼。
你一个人在宿舍干啥能累成这样？咋解释？
王馨彩这人也精。
他看见了但他不问，他猜到了但他不说，他还主动岔开话题聊这聊那的，李明华是有心解释，无力回天。
……
很快，军训开始了。
九月的天依旧很热，一颗明晃晃的大太阳挂在天上，实在有些另人窒息。
工大有个很有意思的传统，大学生艺术团会在军训的前几天招新，通过面试的学生将不用再参加军训，转而变成排练迎新晚会的节目。
这其中的训练虽然并不比军训轻松，但好歹是不用晒太阳的，而且有男有女，有故事。
李明华当然知道这个。
等了好几天，他终于等来了舞蹈团面试的通知。
李明华还忽悠了冯闯一起，两人屁颠屁颠地就跑来大礼堂。
人很多，放眼望去已有百来位竞争者，他们大多都穿着军训服就来了，也有少数回去换了自己的衣服来的。
面试的通知并没有要求穿什么衣服，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比起宽大的军训服，显身段的衣物绝对要加分不少。
有取巧的成分，但面试官也会觉得你对待面试的态度，更加认真。
李明华当然是穿着军训服就来了。
面试的方式是所有面试者花半个小时学一段舞，然后考核筛选。
李明华当然是信手拈来，他柔韧性一直不错，而且大脑升级之后肢体协调能力也有了极大的提升。
跟着一位学长练了大概三四遍，李明华就学得差不多了。
一共八个八拍，每个动作分解下来都不难，但是没点基础的人一时半会还真记不住这些动作。
冯闯练得很认真，他跟着领队的学长一板一眼地学着。
不过效果…实在有些不尽人意。
“你怎么不练了？时间还多呢，赶紧练啊，不难的。”
冯闯没跟李明华分在一队，看见李明华在那傻站着，不由得以为他放弃了。
“能少受十几天罪呢，赶紧练啊！”冯闯又朝他挑了个眉毛，往女生那边看去，“而且你看，这里妹子质量不要太高，比班上的好太多了。”
李明华学的是化工，班上一共就5个女生，至于颜值嘛……嗯，不谈，流下了工科的泪水。
“嗯嗯，是的哇，在这边做的梦都比王馨彩他们的梦香啊。”
李明华拍了拍冯闯的肩膀。
“所以你要加把劲，我已经学会了。加油！一起进舞蹈团！”
说完李明华就去坐着休息了。
冯闯呆了几秒，小声嘀咕着：“挺厉害啊李明华，我就说你以前肯定跳过舞的，还骗我说没基础，这狗逼。”
李明华打量着其他面试者。
能看得出来，他们中大部分也都是毫无基础的，来这里嘛无非就是抱着和冯闯相同的想法，碰碰运气。
冯闯的肢体很僵硬，姿势也很不标准。明明是一套阳刚的男儿舞，他跳得却像个野鸭子蹦迪一样手忙脚乱。
李明华看不下去了，起身纠正冯闯的动作，又提点了几句，就排队准备考核了。
“我好紧张啊，我动作好像又忘了，咋办？”
冯闯其实本来心态还不错，但是看到李明华轻轻松松就练会了后，他心里就有点打鼓。
“没事，我刚才看过了，基本上没几个跳得好的，好多还不如你。”
李明华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小兄弟，一个人去训练多无聊啊。
“你放心，如果你待会跳得不好，我也还有一招，能保你过”李明华认真地点头道。
“华哥牛！”
……
礼堂的布置很规整，新生们被分配在大厅和后台练习，考核的时候则是分批次上台表演。
一批10人，分成两排。
高年级的舞蹈团成员们坐在观众席上，一个个嬉皮笑脸的。
招新可以说是他们最积极的一件事了，当年自己被训得有多惨，现在他们就笑得有多开心。
新生们一批一批的上，但筛选的比例不高。
每批都只有两三个人被选中，甚至也有只选一人的情况。
冯闯先上台了，依照李明华的嘱托，他站在第一排的边上。
既不显眼，也不会被忽略。
但遗憾的是，闯儿跳得确实很拉跨，没有被相中。
他沮丧地下台找李明华，“咋办华哥？你还有啥办法？”
“很简单，那一队有个人走了，你混进去待会再跳一遍。”
“……”
李明华上场了，他直接抢了个C位站在第一排中间。
来势汹汹！
他往观众席里看去。
“卧槽？”
这不是那天在酒吧碰到的那个女孩吗？她还是舞蹈团的？
李明华回想了下那天自己说的话。
他瞬间觉得自己的C位不香了！
但女孩好像还没有认出他，李明华穿着一身军训服，辨识度确实比较差。
“这不是给自己找茬吗？操。”
音乐开始。
李明华跳得很认真，动作也都很到位，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人身子骨一定很硬朗。
底下的学长学姐们暗暗点头，但也有些疑惑，这人跳得这么好为什么总是把脸侧着？
音乐结束，评委们讨论了起来。
“你，你，还有你。”一位学长起身，点了三个同学出列，李明华也包括在内。
“你们三位同学跳得挺好的，到观众席来休息会吧。”
“剩下的同学可以先回去了，后面还会有二面的通知，届时会联系你们。”
二面只是个打发人的幌子罢了，让不甘心的同学有个盼头，等时间久了也就忘了。
李明华低着头跟在两人后面。
刚坐下，就听到那女孩的声音。
“原来你还是大一的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女孩今天化的淡妆，笑吟吟的。
“是啊，几天不见学姐更漂亮了。”李明华干笑道。
“学姐好眼力啊，只是一面之缘学姐竟然就过目不忘，学弟很是佩服啊。”
“呵呵，是啊学弟，认识的总不能装不认识吧？”女孩笑得更开心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实在是麻烦学姐了。”还想再说些什么，李明华看到冯闯朝自己走来。
“又没过？”
“没过，要不我还是…”
冯闯话没说完就被李明华大声打断。
“跟你说了没天赋么就算了！你非要那么坚持干什么？都上台考了四次了你还不死心？”
冯闯愣了，“我…”
“你别去了啊，你是有多爱跳舞啊，你都跳了四次了！还想去跳第五次不成？你不嫌丢人吗？”
李明华一副为兄弟感到不值的语气。
女孩打量了下这个男孩，不高不帅、普普通通。
“你跳了四次了？”
李明华赶紧使了个眼色。
“额…嗯！对！我要不再去跳一次吧？”
“你不用跳了，在这坐着吧，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你很棒，坚持比天赋更重要。”
女孩朝评委席走去，和其他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就坐下了。
还有几个学长学姐回头看向冯闯，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冯闯感觉自己眼眶都湿润了：“卧槽，真他妈的感人啊，这种被认可的感觉，就好像我的所有努力都被看到了！”
“李明华，你懂这种感觉吗？”
“我不太懂。你不是就跳了两遍吗？努什么力了？”
李明华无情地瞥了他一眼。
“我只知道你或许应该请我吃顿晚饭，两荤一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