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点多,一场人仰马翻的终于了了回到家。
她累了,本来想到医院陪着军庆母子的,可是眼皮实在是撑不起了。
军庆妈回到家就打了电话给在外地的军庆爸让她回来。
了了知道,军庆爸爸一旦回来,那她爸爸一定也知道了。
想到这不禁的一个哆嗦。
她不害怕,被人骂穷鬼,也不怕杨远天天的嘲笑,她惟独怕父亲发火的样子。
了了长到十八岁,爸爸只在家里发过一次火就是代冉挺着大肚子时,
代诚几砸坏了家里所有的瓷器。
他生气时是不动声色的气愤,即使唐丽君那么刁钻,他最多是还句嘴,
但是那次,代诚发火的样子,了了估计一生也忘记不了。
但是,他没有动手打一下代冉。
只说自己教子无方。
然后对了了失神说:“老二,爸爸不是人啊,从来没有想过好好照顾你“
了了把之前所有对代诚的恨全那一晚烟消云散。
了了推开大门轻轻合上。
轻手轻脚的进了屋,摸索着往自己的小屋走。
突然整个屋子的灯响起,她就像一个小偷一样,被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下。无所遁形。
了了本能的吓住怔了一下,看到唐丽君脸色铁青着坐在正中,死看着她。
眼里仇恨的火苗快烧着了瞳孔。
“妈……妈……“了了喊了一声,断断续续。
了了看到唐丽君手里居然捏着一根木棍,她站起来。完全不顾了了的求挠声和哭喊声。
一下下的抽在了了的背上,手上,屁股上。
了了先前还哭着喊几声,之后就一直闭着眼不动任她打,死也不动
唐丽君越打越凶,好像不打死谁罢休。
终于她打累了,了了伏在地上。不动。
“啊“
“天哪“
“我怎么会生出你们这一对冤家,一个被男人搞大肚子,跑回来,一个小小年纪为了男人就会拿着刀到处砍人“
“你们还要不要我活了“
“我这一辈子算是毁在你们手里了“
了了还伏在地上忍着疼痛爬起来时,唐丽君已经哭开了,骂开了。
她像上酒后撒波的怨妇一样骂开了。
了了忍着痛站起来,往自己的屋子走。
“你给我站住,你这么想男人,你干嘛回这个家,我是养活不起你,谁能养活起,你去谁家“
了了站住,转过头看着唐丽君。
她还在说着:“小小年纪就不守妇道,跟一个破小子搞在一起,今天帮人家砍人,明天还不给人家生孩子去了“
“你滚,滚“
“永远别回这个家了“
说着,挥着手里的棍子把了了往外推。
了了抹了一把眼泪,出了门。
她知道回来一定不会好过的,唐丽君不是一个抓到机会就轻易放过人的人。
了了虽是她亲生的,可是在代家一直都是下女的角色。
今天唐丽君这样对她,不是生气。
是害怕明天沙皇带着人上门来找麻烦,她赔不起任何的责任。
把了了赶回门去,就一了百了了。
了了太清楚她的想法以,伤心绝望。
如果今天晚上她不走,唐丽君手里的棍子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深更半夜的,她一定会被打死。
冲出门来,身后是乓的一声关门声。
力道很大。
了了心寒的站了几秒钟,头也不回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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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他一直坐在车里。久久不愿意离开。索性就把车停车巷子外。
像是在等待中深夜里正风雨无阻的爱人。
手上的香烟已经快烧到手上,他却浑然不知。
莫名的感觉,从刚开始。心里总是没来由的一阵阵慌。
从警察局出来,他一直跟在后面。
直到看到她们进了胡同。他才没有再跟进去。
把车子停在马路上。他有些苦恼的问自己:“今天怎么了,
所谓人生的大悲大喜也不过如此吧,
一天之被人开花,又在一天之内从陌生变成了仇人,
现在似乎他想让她成为爱人。
他已经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可是今天居然对着一个十八岁刚刚盛开的花骨朵也动心思。
手覆上纱布,这里是她的杰作。
隐隐作痛着呢。
但是还是拦不住他想念她。
他恼怒自己的表现,意外自己的动情时刻。
想到这,他把烟头摁向了手臂,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然后打开敞篷,想让午夜的风,狠狠的吹吹清醒一下自己脑子。
发动车子,准备调转方向去俱乐部,先找个人暖暖身。
他害怕自己这样下去会费了。
调转车头,加足马力。准备急驰。
却在一个弯角看到一个小身影奔跑出来。
他踩下刹车,定晴看了下,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