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卿假笑浮上唇角:“哎,不用起来,好好休息。可别把您累着,还要劳烦秦大小姐前来照看。”
李老爷听他这么说,更是觉得恐惧,直接跪倒在地。
“不敢不敢,草民岂敢劳烦秦大小姐。”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李志见状,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萧仲卿,总是被他夹枪带棒的数落。
但毕竟人家是王爷,他也只能跟着跪在地上。
“殿下恕罪,草民不敢叨扰。承蒙秦小姐菩萨心肠,救草民一家于水火。草民,感激不尽。”他捡着好听的说,但言下之意却是,人家秦小姐救人,关你玳王何事?
萧仲卿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这是觉得自己以大欺小,没事找事了?
可是他就是不服,他知道秦嫣懂医术,可自从这女人用那样的方式救过他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法容许她再去救其他人了。
秦嫣看着跪在地上的两父子,只觉得因为自己,让人家承受无妄之灾了。
“你抽什么疯?碍着他们什么了?”
原本以为这人是来给自己撑腰的,她还挺感激。
可现在看来,这人分明是来人家家里耍威风的。而且,还颇有些宣示主权的意味啊。
萧仲卿听着秦嫣的冷言冷语,想到她方才对李志父子的笑脸盈盈,更觉得心里有一团杂草绕来绕去。
门外,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四个年轻姑娘匆匆走来。
二夫人见了喜笑颜开,迎上前去。
”二爷,咱们家来了贵客!”她一边说,一边审视着几个姑娘的打扮。
看到她们都盛装前来,满意的笑了笑。
二爷没空搭理媳妇,这会儿他只想赶紧到玳王面前好好露露脸。
一行人款款进门,伏倒在萧仲卿面前行礼。
尤其是那四个姑娘,恨不能将自己拧成麻花,为了显示腰肢细软,已经不在乎美感了。
秦嫣看着她们的样子,再看看二夫人那一脸得意的笑,就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萧仲卿抬手让几人起身,然后客气的说:“二爷真是费心了,大白天的还请舞姬过来。”
秦嫣一口茶喷出老远。舞姬?哈哈哈哈。山上的笋都被他夺完了啊!
四个姑娘瞬间羞红了脸,可不么,她们今天打扮的太过用力,看起来真的有失端庄了。
不过二夫人不介意,小姐也好,舞姬也罢,招人喜欢就行。
在她看来,男人都是表面喜欢端庄优雅的,私下里谁不对这种轻轻软软,又好得到的女子欲罢不能啊。
“殿下真是会说笑,这是我们家的女儿。得知殿下大驾光临,前来拜见的。”她说着,又让女儿们行了一遍礼。
”不过,殿下一定是慧眼识珠,我这几个女儿,的确都是跳舞的天才。”她就坡下驴,为了上位可以说是非常不要脸了。
说着,她就招呼几个姑娘开始跳了起来。
也没有音乐,就是尬跳。只要能逮着机会往萧仲卿身边凑,根本不在乎什么礼义廉耻了。
秦嫣看着姑娘们卖力演出,惊得鼓起了掌。真想大喝一声,牛皮plus啊!
只是萧仲卿此时已经气愤到了极点,这表情让秦嫣感觉甚是可笑。
“不想死就给我滚!”萧仲卿被逼到了极点,眼神从方才的尴尬,转为气愤。而后又转成了现在这种肃杀冷冽的厉色。
秦嫣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不由得又想起从前萧启韫所说的话。
“你不要缠着二叔,他生气了是会杀人的。”
当时她觉得那小子是在恐吓自己,现在却觉得,大概是真的。
随即,她赶紧叫停:“二夫人,你自重一些,让姑娘们下去!”
随后又嘱咐李志,快将他那些姐妹拉下去。
李志看出了秦嫣的严肃,转头看向萧仲卿时,险些吓尿。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如地狱修罗一般,阴冷恐怖。虽然他脸上挂着笑,可这种笑是死神对人类的轻蔑。
“二婶儿,快让她们停下。”他劝着二夫人。
可二夫人此时已经开始享受自己是玳完岳母了,万一有一天玳王继承大统,那她就是皇上的丈母娘啊!到时候金山银山享用不尽,还能享受前所未有的荣耀。
想到这,她只觉得旁边的李志碍事:“滚一边儿去,有本事你也上去跳啊。”
李志一怔,他跳个什么玩意儿啊?真是不知死活。
见二夫人说不通,他又去拉那四姐妹。
“堂哥你做什么,拉拉扯扯什么样子啊。”一个妹妹甩开李志的手,赶紧扑倒在萧仲卿膝边。
她扬起头,眼神无辜的看向萧仲卿:“殿下,好疼啊。”
萧仲卿唯一被人伏在膝上,就两次。两次,都是秦嫣。
这个贱人,怎么敢碰他这里!
“哪里疼?”萧仲卿挂着假面一般的笑,眼中凶光毕露。
“萧仲卿……”秦嫣见状,轻轻扶了一下他的肩膀。
二夫人见到他们之间细微的小动作,心中顿时不悦。
“秦大小姐可真是会左右逢源啊。”她阴阳怪气的暗讽,让秦嫣失去了最后一点恻隐之心。
随便吧,爱咋咋地。
那位小姐见秦嫣被喝止,萧仲卿也没有为她再做分辨,心里喜滋滋的。
声音也更加娇媚的答道:“腿,还有肩膀,都痛。”
她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轻轻划过所说的地方,眼睛还不断向其他姐妹挑衅,仿佛在说,看我多厉害。
萧仲卿看着她的目光没有半点温度,随后低声叫了一句:“景寻。”
景寻应声,蹭的拔出一把剑,直直架在她的手臂上。
二爷和二夫人一愣,刚要张口问,是不是哪里得罪了。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寒光一闪,那剑扬起,李小姐的手臂也应声而落。
顿时屋里惨叫声四起。
秦嫣也被这个场景吓得手一抖,茶水洒了一半。
萧仲卿抬手握在她的手上,待她稍稍稳住才转过头道:“看你怂的。”
秦嫣抽出手,狠狠的白了一眼。
她哪里怂了,还不是这位王爷过于残暴。
想着,她偏过头看着萧仲卿。明明慈眉善目,温文尔雅的外表,这心咋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