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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丞相他看我的眼神不对

秦嫣看着小枫那憋着嘴不哭的委屈样,可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你想不想要娘陪你。”她憋着气问。

小枫闻言,则是拼命地点了两下头,随后又觉得不够优雅,刚想说什么,就又听秦嫣拉高了调门。

“那就给我哭,使劲儿哭,哭到鼻涕眼泪一大把那种,我就留下来。”

小枫没想到,娘亲给她下达的任务竟然是这。

她第一反应是有些不知所措,哭也是扭捏着干张嘴。

“我走之后有没有想我?淫雨霏霏的夜里有没有哭醒过?被人欺负时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有娘,她们就不会欺负我了?”秦嫣一件件为她细数心中的委屈。

小枫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的痛彻心扉,给秦嫣听得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的天昏地暗。

终于,小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眼睛红红的肿成一团,最后没了力气,歪在秦嫣怀里一抽一抽的。

“累了就睡一会吧。”秦嫣自己也直打哈欠,带着小枫直接歪倒在床上了。

入夜后,蝉鸣声不绝于耳,晚夏的蝉声格外刺耳。秦嫣看着小枫睡得软乎乎的,给她脱下了外衣,盖了层薄单子。

相府里已经整个静了下来,她们院子里没什么佣人,所以也没人叫她们吃晚饭。

秦嫣饿得慌,心情也就没那么好了。凭借萧仲卿给的地图,她熟稔的走到了四姨娘的院子。

四姨娘屋里还亮着灯,里面传来秦玉堂的声音:“娘你怕什么,我们只要拿捏住那个野种,还怕那贱人翻出天不成?”

四姨娘显然乱了阵脚,半晌才回了句:“除不了大的,就除了那小的吧。从前觉得可以靠着抚养那野种赢得老爷看中呢,现在,没必要了。”

秦嫣听到这,真是觉得这趟出来得不亏。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这种人没必要存活于世。

秦嫣回去睡觉,次日一大早便出门去了自己的药铺。有了这铺子,她用药方便多了。

配好了一副药粉,秦嫣便趁众人没察觉就回了府。

今儿各院都仔细准备着迎接丞相巡游归来,所以根本没人在乎她院子里的情况。

秦嫣趁乱,布置好了一切。

不到中午,秦丞相便回府了。所有人都去大门口迎接,队伍排出去几百米远。

秦甫名从轿子里下来,各房的人都簇拥了上去。

“老爷,您辛苦了。”四姨娘比别人要受宠些,自然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别的屋里姨娘小姐都心里暗暗吃味,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然而今天的秦相却看都没看四姨娘,扒开她径直朝秦嫣走了过去。

“父亲。”秦嫣上前行了个礼。

她抬起头的瞬间,与秦甫名的眼神撞到了一起。那原本已经微红,充满期寄的眼神,瞬间一冷。

他眼神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得不到任何信息。

其余人无心猜测这对父女之间的感情,只为了四姨娘吃瘪在暗爽。她们推测着,属于四姨娘的时代,就要过去了。

秦嫣不敢轻举妄动,只低头不语,心里却有种不安的感觉。这可是丞相啊,这种人心都有九窍。而秦甫名却没说什么,绕过她直接回了府。

五姨娘和三姨娘盘算着,相府后院怕是要变了天,俩人一合计便上前宽慰到:“你父亲生气是有的,可他还是看中大小姐的,回去好好认个错。”

秦嫣也琢磨着,兴许就是她们说的。父亲一般都是心里有气,再想念也不说。她家老头就是这样,可自己在家从小就是被娇纵着长大的,对付爸爸这种生物,最有一套了。

秦甫名回到府里却没有见任何人,他似乎很忙的样子,只在午饭时候出现了一次,吃完便又回了书房。

“怎么样,查到了吗?”他坐在书案前看着折子,头也没抬的问着暗卫。

“五天前大小姐和玳王殿下一同去了齐顺斋吃早茶,随后上街盘下一家药铺,昨天四姨娘去药铺讲她接回来了。”暗卫汇报着查到的事。

秦甫名正在批改折子的手顿了一下,玳王,萧仲卿?怎么会是他呢。他皱了皱眉,思考片刻后叹了口气。“下去吧,仔细盯着。”

他心中思绪万千,可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能让自己有任何主观判断。皇上膝下自私稀薄,大皇子已死,就只剩玳王和庆王。

他身居高位,如今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让外人揣测储君人选。

“老爷,大夫人屋里的芸妈过来送汤。”门外守卫的通禀打断了秦甫名的思绪。

“知道了。”他回了一句,守卫如往常一样接过汤,便送芸妈走了。这十多年来,秦相从不许大夫人及其房里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而他,从大婚那一日开始,也从未踏入大夫人院里一步。

公事处理到后半夜,他这边才要睡下,就听下人来通传,四姨娘院子里出事了。秦甫名又从床上坐起来,跟着往那边去看。

进了院子,里面大夫人一行人已经在堂中坐下。

“四姨娘已经这个岁数了,还要像个小姑娘一样吗?老爷日理万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自然是紧着大小姐的事,四姨娘还要和孩子们争风吃醋啊。”三姨娘觉得四姨娘这是在用伎俩吸引丞相来,心中甚是鄙夷。

可四姨娘显然是吓坏了,缩在一旁瑟瑟发抖,根本顾不得还嘴。

“娘,父亲来了。”秦玉堂在一旁提醒,四姨娘才勉强回过神来。她掐了掐四姨娘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乱讲话。可四姨娘实在吓坏了,根本顾不得这些。见秦甫名一来,她直接冲了上去。

“老爷,老爷救我。”她虽已是半老徐娘,可秦甫名却几十年如一日的精壮。常年不废武学,让他依旧高达挺拔,睿智的眼神,沉稳的表情,让人十分有安全感。四姨娘一扑到他怀中,就安心了许多。

“怎么了?”他尽量耐心的问,谁都听不出他心中的不屑。

四姨娘听到他的关切,更是不顾女儿的提醒,只想一股脑儿的把话都说出来。

“老爷,这院子,闹……”她话未出口,大夫人就轻咳了一声。

“咳咳,四姨娘慎言。有事说事,莫让人听到污了丞相府声誉。”大夫人提醒的不无道理,这种怪力乱神之说,如果在女人堆里传开了,是要出大乱子的。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所以不得不慎言。

四姨娘听了便改了口:“老爷,今儿晚饭过后,我在院子里与玉堂闲聊,突然就看见那么大一只黄鼠狼跑了过去。我当时心里就扑通扑通的跳,明儿就是中元了,见着这东西,多少都有些别扭。”

她说着,还不住的拍胸口。

“就因为这个?”秦甫名皱起了眉头,这个四姨娘真是浅薄无知,因为一只黄鼠狼闹得人忍不得安生。

四姨娘见状,赶紧为自己辩解:“不是的老爷,您听我说啊。我因为害怕,就让玉堂陪我睡下,可是到了半夜,我,我就看见大小姐……”她说着,又觉得害怕得不行,便赶紧拉住秦甫名的衣袖。

秦甫名见她也说不明白,就转头让秦玉堂接着说。

可秦玉堂还算聪明的,她才不会蠢到说什么看到秦嫣向她们索命之事。

“父亲,娘许是昨儿见大姐回来有些兴奋过头,便梦魇了。她说看见大姐来爬窗户,这怎么可能呢,大姐柔柔弱弱,没事大半夜爬我们窗做什么。”她说着,环顾了一圈:“怎么不见大姐来呢?”

秦甫名听完她说的,驳了一句:“她要照顾孩子,怎么能大半夜来听这种子虚乌有的事。都散了吧,若是怕那黄皮子,明日叫人清理了就好。”

他一番话,让四姨娘心里一冷。秦嫣,果然你一回来,她们就都没有活路了。可是她现在惊魂甫定,还来不及与秦嫣斗气,只想这夜快点过去。

秦甫名出来后便让身边人去把监视秦嫣的暗卫叫来,可出乎意料的是,暗卫并没有在大小姐院外,因为秦嫣,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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