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在烧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神龙大陆谚语
神龙大陆历7560年六国大战爆发,历十六年三国被灭,余下三国也元气大伤,民不聊生,无力征战。华天、朱雀、拜月三国统治阶级达成共识,于神龙大陆历7576年在朱雀都城燕京签订了互不侵犯协议,史称“燕京协议”。此后十数年三国不动刀兵,休养生息,百废俱兴。
波涛浩荡的汨罗河,将神龙大陆分为东西两大板块。六国大战过后,大陆局势重新定局,东大陆朱雀王国一统天下,原住民是黄种人,黑发黑眸,西大陆拜月帝国和华天帝国两分天下,原住民是白种人,金发碧眼。随着岁月的流逝,东西方之间住民相互渗透,东西大陆都有不少异族人存在,但是原居民的数量还是占绝对优势。(呵呵,我承认,就是按照地球东西方背景设置地,嘎嘎!)
燕京——这朱雀古都,经历朱雀帝国王室历代几千年来的苦心经营,至神龙大陆历7584年,已经成为大陆最繁华的都市。
燕京古城的一条逼仄小巷内,一个八岁左右的儿童与十来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相对而立。那儿童一身衣服做工颇为精细,显然价值不菲,可惜此时已经皱皱巴巴,满是灰尘,甚至有不少处已经被磨损坏了,上面还布满了星星血迹。小男孩的身边,站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那女孩明眸皓齿,生的十分俏丽,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此时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中正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哪里跑来的臭小子,小小年纪就学会英雄救美了,不过你救美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分量够不够,跪下来给爷爷磕三百个响头,爷爷今天就放过你们了,哈哈哈哈。”一个男孩肆无忌惮地嘲笑道。
那儿童抹了一下嘴角泌出的血丝,愤怒地摇了摇头,恨声道:“休想!”
“哎哟,刚刚还没打怕啊,倒看不出你小子还真是块硬骨头,小的们,继续给我上去狠狠地打!” 一个首领模样的小孩大声叫道。
男孩们气势汹汹地想那儿童扑去,那儿童紧紧地凛然不惧地握紧了他的小拳头。
拳头飞舞,那儿童一拳重重地砸在对方首领的鼻子上,登时鼻血长流。
“打,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那男孩痛苦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又痛又怕,狠狠地叫道。
男孩们见首领受伤,又惊又怒,拳打脚踢,死力向那儿童攻击,刹那间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那儿童身上。
那儿童却是一声不吭,只是狠狠地拖住那首领,一拳又一拳的不要命般砸向他那受伤的鼻子。
那首领平日里作威作福,好不威风,可何曾遇到过这种狠角色了。眼见那儿童状若疯虎般向自己攻击,不由吓得傻了,他那受伤的鼻子连连挨拳,剧痛之下,竟然放声大哭。
那小女孩见眼前乱成一团,心内十分害怕,也不禁呜咽出声。
逼仄的小巷内,一时间喊打声、大哭声汇合在一起,好不热闹。
那儿童虽然骁勇,无奈双拳难敌四手,一会儿就被对方按倒在地上。他狠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那首领捂着鼻子走上前来,狠狠的朝那儿童的鼻子上踢了几脚。那儿童登时也鼻血长流。那首领一边踢一边大声咒骂道:“叫你打爷爷的鼻子!叫你打爷爷的鼻子!爷爷踢死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小杂种!”
他本是随口谩骂,却不知这正好戳中了那儿童的痛脚,那儿童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叫道:“不要叫我没爹没娘的杂种!”
刚才大家狠命地打那儿童时他一声不吭,却不料此时反而破口大叫,群孩儿不禁一怔。那首领见儿童满脸愤慨,显然对刚才那句话颇为介意,便故意刺痛他道:“我明白了,难怪你会这么好心帮这个小杂种出头,原来你和她一样,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小杂种,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母亲肯定是个**,被哪个嫖客嫖了后就怀了上你,只好把你丢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天下的小杂种都是一家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
……
群孩儿纷纷附和着首领,对那儿童冷嘲热讽,放肆嘲笑。
那小女孩听到那些言语,不禁黯然地低下头,脸上流露出悲苦的神色。
那儿童猛然抬起了头,只见他眼睛已经变得血红,那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分明是——疯狂绝望的杀意!!!
那首领看着这眼神,猛然全身打了个寒战,尽管以他的年龄和阅历还不能读懂这种眼神,但是他忽然就感到一种莫名的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的笑容蓦然停顿。
群孩儿正在放声大笑,见首领突然止笑,都感觉到气氛的异常,笑声便慢慢地低了下来。
笼罩在巷子里的,是诡异的死寂。隔墙传来的小贩有气无力的叫卖声,反而给这死寂气氛增添了几分苍凉。
六月的燕京,酷热无比的盛夏!一丝微风也无,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可就在这逼仄小巷内,看着儿童那充满了诡异的血红的眼神,即使是这群向来不知天高地厚、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半大孩子,都禁不住感觉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一只巴掌大的彩***,挥舞着鲜艳夺目的翅膀,翩翩然地飘进了小巷,但连它似乎也适应不了这种气氛,转身仓皇飞去。
在这极度深寒中,只听那血红眼睛的主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过——不——要——叫——我——小——杂——种”
那儿童感觉全身热血在燃烧,疯狂的燃烧。一股蓬勃的气力不知从哪里生了出来,霎时间游遍了全身各处,每个细胞都被能量撑得满满的,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痛苦。
“我——快——爆——炸——啦!”儿童的心在绝望地呐喊!
儿童突然发出一声爆叫:“啊——”
那按住儿童的几人但觉耳朵隆隆作响,一股热浪自那待宰的羔羊身上喷发而出,他们如遭雷击,五内如焚,跌出三丈之遥,重重跌倒在地。
“噗!”几人脸色苍白,不约而同地吐出几口猩红的鲜血!
那儿童缓缓地爬起身,血红的眼珠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你——们——都——得——死!”
声音一字一字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地狱勾魂使者的咒语。
在这一刻,儿童就是魔神附身。他用他那冰冷的眼神,俯视着面前这个世界。
那首领在那血红的眼神下,全身冰冷,双腿一软,颓然跪倒在地。
儿童缓缓地向那首领走过去,他的脚步沉稳,一步一顿的声音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
“你……你别过来!”那首领满脸恐惧,颤抖道:“你……你可知道我是谁,我……”
“不管你是谁,你都死定了!”儿童的脸色漠然,此时他的神态根本就不像一个刚刚八岁的小孩:“我发誓,凡是侮辱我母亲的人,我必定亲手取他性命。”
“住手!”一声呼喊自巷外传来,众人但觉眼前一花,小巷内已经多了一个人。但见那人四五十来岁年纪,面容清癯,颌下三缕清须,长袖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滋味。
“楚叔叔,快杀了这小子,他想杀掉侄儿呢!”那首领原以为自己此番必死无疑,却不料最后关头来了救星,惊喜交集之下,眼泪再也忍不住,磅礴而下。
“挡我者死!”儿童对眼前之人的到来毫不放在心上,冷冷地盯着他道。
“魔化?!”那人眼中掠过一丝惊异,说道:“想不到在这燕京城还有魔族存在!神殿有旨,遇魔化者杀无赦!看来今天是留你不得了。”
那人枯瘦的双手轻轻一舞,无数道气波自他指尖喷出,向那儿童席卷而去。
那儿童只觉眼前一花,那些气波割裂了空气,发出“嗡嗡”的恐怖声音,袭至眼前。他还未来得及转过念头,一股温柔至极的劲力已然包裹了他,在瞬间将他身体平移一尺,却听“嗤嗤”之声不绝于耳,身后石屑纷飞,墙壁上多了几十个针眼般的小洞。
“好俏的功夫,果然不愧是赵王府第一高手,只是对一个八岁孩童用此等功力,楚先生就不觉得是杀鸡用牛刀吗?”
一个灰衣蒙面人自巷口缓缓踱来,众人只觉他行走极慢,眨眼间那人却到了那姓楚之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