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惊天诅咒
上官飘雪醒过来时，发现顾京正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
“师父，我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上官飘雪的脸色有点羞赧。
“没什么，是我怕你声张起来坏了大事，对你催了眠。做梦了吗？梦到些什么？”
“是啊，我做梦了啊，梦到些什么呢？”上官飘雪懊恼地敲敲自己的头，郁闷地说道：“我感觉这个梦很长很长，对自己相当重要，可是为什么脑海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了呢？”
“想不起就不要想了。”
上官飘雪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我没有看错吧，这还是我们原来呆的同一个世界吗？”
进轮回城之前，上官飘雪原以为里面肯定是不毛之地，说不定像传说中的地狱一样，有血海、黄泉，十八层地狱，鬼气冲天。
他对于进这见鬼的轮回城心里是大大的发毛。
然而，眼前情景不得不让他目瞪口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轮回城内，比上官飘雪以往看过的任何景色都要瑰丽。
那磅礴雄伟的高山，拔地而起，仿佛要与天通；那奔腾咆哮的大河，横贯千里，气势恢宏。
距离上官飘雪不远处，千丈悬瀑，凌空飞挂，犹如白绢凌空，银龙飞舞。飞流直泻，惊涛震天，轰雷溅雪。
除了那雄伟的山河之外，秀丽的川泽更是如画一般，彩云流动，一座座仙山，灵气逼人，仙宫飘渺，云海茫茫。
蓝天浩浩，青山朗朗；烟波淼茫，水天濛濛。此情此景，几疑梦中。
“我们原来呆的是一个世界，这里是世界中的世界。”
“什么意思？”上官飘雪说道：“师父，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说绕口令呢？”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就像戒子纳须弥一样，轮回城内，也是一个大大的世界，它的面积恐怕不会比神龙大陆小。”
上官飘雪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师父，你……你没搞错吧，轮回城从外观上看起来虽然不小，可也没大到这个地步啊。”
“笨蛋！”顾京毫不客气地骂道：“你的空间戒指看上去也很小啊，里面怎么会有十个立方米的空间。佛家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光头，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就是这个意思，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上官飘雪老老实实地说道：“对于和尚，我一向都不感冒，懒得去弄懂他们的口中所谓的鸟不啦叽的‘禅机’。”
“空间法则又岂是现在的你所能明白的，”顾京眼神中透发出极度仰慕的神采，叹道：“即使是我，也不过了解了一点皮毛而已，当年炼化第五界和轮回城的前辈，对空间的掌握才真是到了鬼神莫测的地步。”
看了看满脸摸不着头脑的上官飘雪，顾京耐心解释道：“我们原来所处的沙漠是一个世界，这个世界被人炼化在一张画中，就是我们进来前你看到的那幅绢帛。而轮回城内，也包含了一个世界。空间法则，奥妙无穷，又岂是我等所能揣测的！”
“搞……搞了半天我们居然是在一副鬼画里面，这画里有一个残破的世界，在这辽阔无边的残破的世界的一个小小的区域上有一座城市叫做轮回，轮回里面又是一个大大的世界，而我们，现在就在轮回的这个大大世界的一个小小区域里，是这样的吗，师父？”上官飘雪两眼昏花，努力把顾京所说的话综合起来。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顾京满意地点点头。
“冰雪女神啊，救救你迷途的孩子吧！”上官飘雪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这都是一些什么鸟事啊，完全颠覆了平日的生活经验，太荒谬了。可是——
这一切又确确实实是真的！
“想不通的话就不用再想了，”顾京温言道：“你知道有这么回事情就成了，你的修为到达一定阶段的时候或许自然而然地理解这一切了。当年我知道这个骇人听闻的事实后差点都发狂了，但是现在，我朦朦胧胧地好像懂了点什么了。”
“且！我才不想知道这鬼地方究竟是这么一回事情呢，”上官飘雪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再也不想到这里来了。”
“走吧！”顾京淡淡地说道。
“去哪里啊？”
“你这孩子，怎么把来到这里的目的都忘记了，进行拜师仪式啊。”
“师父，当年你也是在这地方拜的师吗？”
“不错！”顾京眼神飘忽，思绪放飞到了若干年前，幽幽道：“当年我和你一样，也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可惜，一切……很快都变了。记得当初曾在心里暗暗发誓，今生再也不回到这里来了。流光如驶，一倏即逝，转眼间已垂垂老矣，却还是回来了，造化弄人啊！”
顾京的语气不胜唏嘘。
“师父，为什么你不想再来到这个地方啊？难道当年你们也遇到那些骷髅了吗？”
“那倒没有，当年来的时候风平浪静，这次若我们一股气飞到传送阵旁，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啊！”
“日！”
三人沿着浓绿如黛的曲曲草径缓步前行，触眼所及，风景如画。道路两侧，花影缤纷，惠风和畅，送来漠漠花香，熏人欲醉。
“唉，这里风景真美啊，住在这里怕是神仙都比不过吧。”上官飘雪早就忘记自己方才还说永远不来这里的话了，顺手采下一朵鲜花，放到鼻边深深闻嗅，摇头晃脑，满脸陶醉。
“飘……飘雪哥哥，不……不要采花，花……花儿会……会痛的！”顾馨儿小心地抢过上官飘雪手中的花朵，心疼地蹙起了她那细尖尖的黛眉。
上官飘雪苦笑一声，他飘眼四望，纳闷道：“师父，怎么这里连嗡嗡的蜜蜂都看不到一只？”
“蜜蜂？”顾京苦笑道：“这里除了我们三个是有生命有思想的灵体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智慧生命了。”
“为什么啊？”
“因为……“顾京脸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这里是一块被下过恶毒诅咒的地域。”
顾京语气阴森，尽管风光明媚，上官飘雪却感觉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诅咒，什么诅咒？”
“汇聚亿万生灵惨死的怨念，聚集残破世界所有的灵气，以整个家族传承的血脉为引，耗费万年的时间布置，下的一个惊天大诅咒！”
“靠！”上官飘雪满脸变色，惊骇道：“这么大的手笔，是哪个天才的疯子弄出来的？他又想诅咒什么？”
“天才的疯子！”顾京满脸凄惶，仰天狂笑道：“说的太好了，不是天才，怎么能够有这么大手笔，不是疯子，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夜枭式的笑声在这片天地空空回荡，顾京虽然大笑，脸上却已涕泪交流，他足足笑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停歇下来，看着上官飘雪，用缓缓的深沉的语调说道：“她诅咒这天，诅咒这地，诅咒这世间所有的一切。而下这个绝大诅咒的人，就是先祖！”
像是回应这句话一般，三人所到之处，已经是一处急弯。转过急弯，眼前情景剧变！
前方是一块方圆千米的血红沙地，沙地之上寸草不生，无尽血气在上空翻转滚腾！
一百多具竖立着的黑漆漆的棺材，在这片红色的背景下触目惊心。它们以一种玄奥的摆放方式矗立在血地之上，簇拥着血地中心的一个正方形祭台。
那正方形祭台面积大约是二十平方米，通体血红，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所铸。祭台中心，摆放着一具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材，显示着死者身份的超越。
一种用鲜血写就的奇怪的符文，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血地。
那符文像极了先前顾京口中所发出的咒语。
一股浓厚的悲伤情绪，莫名地蔓延开来，即便是上官飘雪，也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酸涩情绪，无尽的悲意渐渐在三人心中蔓延。
顾馨儿泪如泉涌，她喃喃道：“是这里……就是这里了……我感觉到……感觉到他们悲伤的召唤……听到他们不甘的咆哮……”
顾京拉着二人缓缓步向那诡异的祭台，穿过那些黑漆漆的棺材时，上官飘雪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寒。
顾京走到那水晶棺材前，双膝缓缓下跪，缓缓地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你干嘛要朝他下跪？”
“因为，她是我的母亲，”顾京指着水晶棺材，满脸沉痛，缓缓续道：“也是躺在棺材里的所有人的母亲！”
目光穿过那透明的水晶棺材，看着那静静躺着的女人，上官飘雪胸口宛如被一个无形的铁锤重重击了一记，霎时间唇燥舌干，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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