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电话铃声回响在空荡的废弃大楼里。
“爸爸,救救我,我好害怕。”一个男孩的声音哭喊着。
“听到了吗老头,晚上8点之前,要是我没看到钱,你儿子就完蛋了。”
“我怎么确保你能放了我的儿子。”
“老头,我知道,你不差钱,你那个什么技术,不是又专利又什么的,怎么,拿出来一点救自己的儿子都不舍得吗?”
“我们约个地方吧,我把钱当面给你,这样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你也配与我谈条件?”
“你不答应,就算了吧,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亲眼见到我儿子被放出来。”
“老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那么冷静,这是不是你亲儿子啊。”
一旁的男孩诧异的看向了绑匪。
“亲不亲不用你管,既然是交易,我们就要对等,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报警。”
“不信任,就不交易了。”
“你不也没有信任我吗?”
“是你提起的交易吧,你想好了再打给我吧。”
“嘟...”电话挂断了。
绑匪一脸不可思议地放下了手机,眼神中又透露了一丝绝望。他转身看向了男孩,朝他走了过去。男孩害怕地像后面移动。
“为什么,为什么,只要50万,我只是想要这50万!”绑匪发了疯似的摇晃着男孩,“他要是把50万打给我,你已经回家了,你已经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我也可以去医院了。”
绑匪突然拿起身旁的刀,对准了男孩。
“记住,让你死得不是我,是你那个不愿意救你的父亲。”
绑匪立刻挥起手臂,向下砍去,男孩被吓得嚎啕大哭,他只能哭,只能去博得面前这个疯狂的绑匪的一丝怜悯之心。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他停下了他的杀戮,叹了一口长气,他看向楼外,看着废弃大楼外的垃圾堆,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美好在等着他,是借着窗偷跑进来的光吗?照在了蜘蛛网上,蜘蛛正在爬向他的猎物,这真的美好吗?他低下了头,解开了男孩的绳子。
“你走吧。”绑匪没了气势,他不想这样,如果真的有那么美好,他又何必在这里流下了绝望的眼泪。
光线里,蜘蛛已经吃掉了他的猎物,静静的等待着下一只。
“嘭——”突然爆炸声响起,这声音把绑匪从沉浸式绝望中炸回了现实,这么近的爆炸声,不由得让男人惊恐的看向爆炸处。
那儿,正是男孩经过的位置,绑匪急忙跑了过去,爆炸应该是二楼发生的,所以一楼有碎石堆,绑匪把碎石移开,正如他担心的那样,男孩被压在了下面,头部被下落的碎石击中。
绑匪诧异的看向周围,他突然明白,这个男孩的身份可能并不是那个科学家的儿子那么简单了,他只是想要钱,而制造爆炸的人,完全是想要了男孩的命啊。他顾不了那么多,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描述了情况之后,他背起奄奄一息的男孩往外跑。
他害怕男孩会死,不知道为什么害怕,是害怕警察会找自己的麻烦吗,还是真的怜惜这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他刚跑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他又再一次的看向了周围,他知道,他做的这件不可挽回的事情,已经来找他算账了。
但是是谁报的警?仅仅是因为爆炸,警察不会来的这么快,所以是谁?又想杀这个男孩,又想让他坐牢。他又是怎么知道绑架地点是在这里,并能提前布置炸弹的呢?
来不及他想明白,警车已经到了他的眼前,警察们陆续下车并拿枪对着他。
“这个男孩快死了,可以等救护车来了我再和你们走吗?”
“你还和警察谈条件?”
“等吧,孩子是无辜的。”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警察出面了,“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在这绑架了一名叫杜天逸的男孩,并在废弃大楼安装了炸弹,并准备随时引爆,你是重大嫌疑人,希望你不要耍什么小聪明。”
绑匪低下了头:“我明白。”随后他又看向了警官,“可是炸弹不是我安的,我只是绑架了这个男孩,炸弹应该是报案人安的,我没有想害这个孩子,我只是想要钱。”
“这些话还是到了警局再说吧,在这之前,我觉得你应该把孩子先放下来。”
绑匪慢慢地放下了孩子,并试探了他的呼吸:“他还活着。”他看着这个面目全非的孩子,有些不忍地说着。
而警察却满脸诧异:“他是被砸成了这样的吗?”
“不然呢?”绑匪似乎没懂警官的意思。
警官走向前去,给了手下们一个手势,一个警察给绑匪带上了手铐,并带进了车里。警官越看越觉得不对,突然他想到了一件很久之前的新闻,内容是“新型’毁容药‘诞生”,他的作用是随机改变脸部蛋白质结构,过程会持续一段时间,过程中,受药人会面目全非,直至作用停止,受药人的脸会随机变成另一种样子,简单来讲就是“换脸盲盒”。这种药由于会引起社会的动乱,被国际组织禁用和售卖。绑匪怎么会有这种药?看来这件事真的还有别的人在参与。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两名警察们把他送上了救护车并跟随他去了医院。
警车上,警官询问着绑匪。
“你知道你绑架的是谁的孩子吗?”
“杜晨。”
“杜晨,就是那个发明了记忆存储剂的科学家么?”
“对,我就是知道这件事,才决定向他要钱的。”
“这件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需要等那个孩子的检查信息,你知道新型毁容药的新闻吗?”
“几年前听说过。”
“那个孩子好像被使用了那种药。”
“这种药不是被禁止了吗?”
“你能了解到哪里能买到这种药吗?”
“完全没听说过。”
“你说,杜晨会不会就是研制这个药剂的人。”
绑匪一时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似乎明白了警察的意思,或许,他现在就像是一颗棋子,被一个幕后黑手操纵着。
警察局到了,绑匪被押进了审讯室,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林队,审讯完了。”
林队,本名林溪,就是刚刚与绑匪谈话的警官。
“医院那边的兄弟有消息了吗?”
“杜天逸抢救失败,死亡了。男孩确实被用了那个毁容药,应该是在爆炸处被安置了这种药,致使药物直接作用在了脸部,而且经过DNA的比对,男孩的确是杜晨的孩子。”
这一信息让林溪对自己本来的猜测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这件事真的和杜晨本人没有关系吗?他会丧心病狂的加害自己的孩子么?那会是谁干的呢,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二天,另外一批警察再次对绑匪进行了审讯。然而这次......
“炸弹确实是我安放的,当时我害怕警察会来,所以就在出入口处安放了炸弹,当时和杜晨谈话失败了,我恼羞成怒,但是我不能直接用刀杀他,这样太容易被看出来了,我一时间想到了我安放的炸弹,看到男孩到出口的时候,就引爆了他。因为我想假装还有别人,自己只是一个绑架未遂。”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毁容药。”
“那个本来是我对自己用的,但是我去检查尸体的时候,药从上衣胸口口袋处滑了下来,刚好撒在了杜天逸的脸上。”
......
当林溪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绑匪已经被告上了法庭。他坐在法院里,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绑匪,绑匪脸上暗沉无光,听着法官的描述,似乎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在描述之后,点了点头说“我承认”,但去过案发现场的林溪知道,那天绑匪的状态,绝对不是做了这件事情的人,但绑匪为什么会承认呢?
林溪明白,肯定是有人找过他了,但他是重要嫌疑人,除了警局里的人,不会有人可以接触到他,所以,警局内部有人和这件事情牵扯上了关系,至于是威逼还是利诱,林溪也无法判断。
最终,绑匪被判处死刑缓期1年执行。
宣判结果出来之后,绑匪释然的笑了,他看了一眼听审团,林溪立马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看到了一个带着口罩和墨镜的男子。难道是他?是他让绑匪说出了这些话的吗。比起这个,从警局里的人获取线索应该更容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林溪并没有表现出来很在意那个神秘人。庭审结束后,林溪回到警察局想要翻看那一天的录像,但是他找了好久,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经过比对,他发现,监控内容少了当天下午6点到8点的部分。
林溪坚定的看着录像器,心里暗自发誓,我一定要找到警局里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