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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交换部

窗外,麻雀悄悄地飞过。莫兴困乏的眼睛眨了眨。

“莫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噢。”

叫走莫兴的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瘦高年轻的青年教师,名字叫蔡文,莫兴正是蔡文接手的第二届班级。他的第一届学生已经顺利毕业,而且一个班有两位学生考上了最高学府-京都大学。

莫兴缓缓走进办公室,还没站稳,就被训斥道……

“莫兴,已经有好几任代课老师反应你上课态度不端正了,你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彻底放弃你了。”蔡文锐利的眼神和严厉的神情配上这幅短而窄的黑框眼镜,压迫感十足。

“奥”莫兴无精打采的应和。

“其实放弃掉我也好,把有用的时间用来培养别的学生难道不是更好吗?”

蔡文看着眼前的学生,心里涌上一股无力感。

「莫兴的成绩好到过分,可他那股对学习的态度,让人莫名的生气。」

“这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更希望你得到大家的认可,总不能让你的高中时光这样荒废过去”蔡文说道。

“对我来说,青春就是罪恶,像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莫兴回答

「除去军训的日子,已经整整开学两周,班里所有人都是其乐融融的景象,唯独莫兴是个例外,对了!还有一个叫赵宇的人。」

“你的青春是罪恶吗?你难道是****或者某种意义上的蠢货。”蔡文说

“并没有,我认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吧,我觉得我的成绩已经令您满意了。”莫兴回答

“这.....倒是”蔡文很满意莫兴的成绩。下意识点了点头

“所以我觉得,您做好老师该做的就好了,应该不用过分担心我的情感生活,如果你感觉到累的话,或许可以找个女朋友替您分担一下了。”莫兴反击道

“嗯?小鬼?你可以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蔡文生气的压低声线轻语。

“嗯……对不起老师,我不该多嘴的。”莫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急忙道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也难怪,身为大龄单身高中男教师,没有女朋友真的是一件可悲的事。”莫兴泛起嘀咕。

「对于莫兴这种学生,连名校研究生毕业甚至研究过心理学的蔡文也稍有些无能为力」

“哼哼,对了!”蔡文灵光乍现突然想到“可以让这小子加入交换部啊,”

「交换部,顾名思义,就是交换东西,只要是身为交换部的一员,就必须接受其他学生提出的合理请求帮助的委托,委托结束后,被帮助的同学要拿出一件东西作为交换留在交换部」

“这小子肯定不会乖乖加入的,想办法诈一下他。”

蔡文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紧紧的盯着莫兴,毫不顾忌打量着他。

莫兴又莫名的感受到一股不自在的感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莫兴,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能强求你,这样吧,你今天抽空把课桌搬到教室门口的讲台旁边,总不能让代课老师把你好学生白白放弃”蔡文说道

“嗯???”这跟莫兴想的结局完全不一样啊,难道不是在自己的据理力争之下,老师放弃了追究责任嘛。

“老师,其实我觉得我现在的位置蛮好的,很适合我静下心来好好学习。”莫兴急忙解释,平常那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也明亮起来,被他用力睁大。

「身为社恐,恐怕没有人不害怕坐在讲台旁,下意识觉得所有人都在关注自己的恐怖场景」

「对于莫兴来说,只要能避免与人交际的场所就会让他非常自在,可面对其他人的刁难,他也丝毫不怵」

“真不想搬过去?”蔡文眼睛眯起来,笑着问到

“应该没有人想跟动物园的猴子一样不知羞耻的被人观赏吧!”莫兴说

莫兴如同被审判的犯人一般,即便看着眼前那人的表情很不爽,可还是很无奈的点了点头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那这样吧,你答应我个条件?”蔡文问

这时,莫兴才发觉自己中计了,暗暗悔恨道“自己一世英名啊”

「看吧,青春就是一场谎言」莫兴心里无数次重复着这句话

“你先说”

“你先答应”

“你先说”

“那你今天务必抽时间搬过去”

说罢,蔡文扭过头继续整理起课件,不再搭理一旁的莫兴。

“为什么他总不按套路出牌啊,难道不应该看出我强烈拒绝的意愿后,批评我两句,随后让我回归正常的校园生活吗?”

“而且他不会是让我去做苦力吧,如果只是搬东西那也算了。如果是去让我做裸体艺术模特呢,要知道绘画艺术生一直都是邪恶的存在,他会让人用最羞耻最无聊的动作站上一整天,给出最廉价的报酬,最后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你说为艺术献身”

犹豫了好久,莫兴开口说道

“好吧,我答应”

莫兴妥协了

「毕竟没有人觉得还能有什么事比一个人搬到讲台旁更糟糕的事」

蔡文扭过头瞥了一眼,看到他那副臭脸以及无精打采的眼神比刚才更阴郁了几分。

“看你这厢不情愿,算了吧。”蔡文继续诈他

“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呢,我明明这么鼓起勇气的答应您无理的请求”

只能陪笑着说道“没有啊,老师,我很愿意!”

看着他这幅迫不得已才露出比马笑还渗人的笑容,蔡文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纵使他有万分不愿意,却还是像现实妥协。

“下午活动时间,来办公室找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奥~”莫兴故意拉长了声调,暗自表达他强烈的不满。

“他现在真的好想假装躲起来,让眼前这个魔鬼认识到自己想要扭曲学生意志的失职,然后适时的现身,当他陷入自责的情绪中时,进而安慰他,到时他会拍拍我的肩膀向我承认他的错误”

“虽然想法还处在理论阶段,实施起来的话,万....万一就被开除了呢。”

“行了,别磨蹭了,赶紧回去上课吧。”蔡文下了逐客令撵走了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青春果然是一件可怕事,哪怕再洁身自好,也还是不自顾的沾染」

下午所有的课程中,莫兴自顾不暇的看着窗外,丝毫不去注意讲台上代课老师对他失望的眼神。

「青春无非是在意别人,成全自己。而我不需要,我只需要达成目的,哪怕让我丧失尊严。」?

“叮铃铃”平常欢快的活动课铃声让莫兴听着很刺耳。

拖着压抑的步伐不情愿的朝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等你好久了。”蔡文说道

“拜托,我刚下课就来了”莫兴回答

“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一定是去要让我做见不得人的事。或许是为了节省经费让我去通堵住的厕所呢!谁能想到他会让自己的学生做出这样的事”

“可耻啊!”

“那走吧”

蔡文没有多说什么,莫兴哪怕再不情愿也得跟上去,此刻的他就像要奔赴刑场的勇士,满脸悲壮。

他真的好想为自己讴歌一首。

「交换部在另一座专门属于社团活动的大楼,走到二楼最阴暗的角落,有一间门牌上标着“交换部”的教室」

蔡文刚要敲门,莫兴开口说道“如果让我参加社团的话,总要先让我了解一下吧。”

「对于莫兴来说,交换部的确是让人费解的社团」

蔡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兴奋的跟他说了一遍“交换部”的职能以及重大功绩。

“交换部可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社团啊!”

“诶,你别走啊。”

“谁会想要参加这种社团啊,不就是别人花钱找我们办事嘛!况且这钱还得充公。”

“而且看他提起交换部就打了鸡血一样的神情,真的不会是学校内部见不得人的传销组织嘛,万一我一走进去,他就在背后用麻袋套住我的脑袋对我拳打脚踢,让我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跟交换部相比,莫兴显然还是接受了被调到讲台旁的命运。

“你再走一步,信不信我不仅让你坐在讲台旁,还要所有代课老师提问你..而且是每节课!”蔡文发出大招

“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让这个魔鬼如此惩罚我!”此刻,他已经心如死灰。

莫兴只好扭过头走到他身后,乖巧的说道“老师,快带我进去吧。”

“呵呵,我还是治得了你的!”蔡文看到莫兴吃瘪后,优越感爆棚。

“欺负比自己小的孩子,甚至还是他的学生!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胜负欲啊!”

推开门,一个少女正坐在椅子上捧着书认真的看着。窗外的风微微吹动她的发梢,配上她极美的侧颜,仙气十足。

莫兴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女生,却也只是愣一刹那便缓过神来恢复到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

教室后面是一排排货架,上面摆着很多物件。

「这大概就是这些年交换部的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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