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鹤清有些头疼,目光又凉了几度,直直地盯着趴在地上的八字胡。
这几日天天有人上门来问有没有虾虫这道菜,关于那天的事情,也被当时店里的人传遍大街小巷。背地里那些竞争对手都在暗暗打听这女人的下落。
合上摊在桌上的账本,于鹤清就要起身离开。嘱咐了福子这几天如果那位过来,直接告诉他身边的小厮晓春,晓春这几天日日守在酒楼旁边。
顾译拎着酒坛子有些高兴,听说外面人人在找一位脸上带胎记的小村妇。
小脸粉艳艳的,唇瓣被酒水浸的亮晶晶。眼角眉梢的笑意让人心动不已,整个人软趴趴的挂在秋千上荡着。
迎夏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小姐,今日婉贵妃遣香兰送碗莲子羹过来,让您尝尝。”
顾译奇怪,好好的送什么羹,她与她又不熟。“下毒了?”
迎夏无奈,哪有这么光明正大送碗毒汤来,再不济也是御史大夫的嫡女吧,况且刚嫁与王爷时,不过一顶不算小的轿子从侧门抬进来的,洞房夜,小姐来了月事,王爷掉头就回祺贵妃的房里。
想来想去,左右不过是想拉她们家小姐卷入这后院内斗中。
迎夏动了动唇示意,从香兰送完羹汤后,迎夏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观察着院子。
顾译了然,看来东风要起了…
香兰守着婉贵妃的身边,看着主子又是暗暗落泪的一天。从小一起长大的主卜,实在于心不忍。每次劝慰的话,却一句也到不了她心上。
香兰眸子暗了暗,悄悄起身去关门窗。
“小姐莫急,奴婢无意间听人说起民间有一名叫艾疹丸,可使人全身红痒难耐,过量使用,可就生死由命。”
婉静柔擦拭着眼角,想着可行的法子。
“不可!”婉静柔摇了摇头,风险太大,很容易查到自己身上。
香兰见她不愿再谈,便也就不在提起。只提醒道“听说住在北院的译妃最近脾气越来越差,连身边服侍的丫鬟都打骂发卖了去。”
香兰这几日托小厮日日观察着北院,里面的那位,每日不是喝的醉醺醺,就是摔碗骂丫鬟。
香兰知道后,有意无意的偶遇几次那个叫迎夏的丫鬟,瞧着身上大片的淤青,真是叫人生出同情。
后来那丫鬟受不了,哭着跪着求她跟婉贵妃求情,宁愿做这边的粗使丫头也不愿在回去。
婉贵妃眼中有一瞬间亮光却又一闪而过。此事,先等等,等等再说。她需要好好想想。
……
迎夏坐在梨花木桌旁,手边的小篮里各色彩线整齐码在里面,手绷上绣的是,顾译那日画的小龙虾。不知道迎春那个傻瓜在干什么,有没有像她想她一样的想她。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分开那么久。心中虽是这样想着,手上的事情却一点没有影响到。
“炎炎夏日,不来碗冰粉实在遗憾”顾译一进来就看见迎夏安安静静地做着绣活,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被婉贵妃的人盯着,实在不易出门。
至于外面的那位金膳酒楼的东家,先让他等着吧!谁让他眼瞎找了,那么个玩意顶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