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德武山庄的庄主今早被人发现惨死家中”
“嘘,慎言,听说是得罪了什么高手,前后不到一夜的时间,连打斗声都没有”
“唉,真可惜了,文老先生多好的人,世事无常啊”
中海城内,在一家酒馆里,一群人七口八舌的在那儿讨论着刚发生的江湖大事。
在这家酒馆的二楼,有一少年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众人的谈话,旁边有一老者,倒酒,喝酒,不停地重复这两个动作,对于这件天下震惊的事不闻也不问,只顾喝自己手里的酒。
“爷爷,您少喝一点儿,”少年说,“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再说了您身体本来就不好。”
老者道:“没事儿,就喝这一次,平时十天半个月的也喝不着,可馋死爷爷了。”
“爷爷,您再这样我下次出来不带你了”
“哈哈哈,生气了,好好好,喝完这一杯爷爷就不喝了,跟你回家”
老者满脸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渐渐眼眶湿润,不过很快便拭去了泪珠,生怕少年看到。
端着最后一杯酒,老者思绪万千,想自己年轻时也是惩恶扬善,写意江湖。到老却为奸人所害,一家老小皆遭奸人所害,自己拼死也无济于事,最终散尽一身修为,才保住儿子的唯一血脉,隐姓埋名至今,为被人发现,也算是苍天有眼。临了临了,连唯一知道自己行踪的好兄弟也惨遭毒手,真是世事无常啊。
没错,老者正是十年前突然隐退的玲珑剑客林烟鸿。因听说老友德武庄主文郁不幸遇害的消息,特来此地吊唁,因害怕去到山庄暴露身份,只能来到这个昔日与好友经常饮酒的地方,以此纪念。
突破,底下传来一阵叫骂声,接着伴有打斗声。林烟鸿俯身一看,是一青年人,使一把古剑,与四人交手竟不落下风,仔细一瞧,少年使的是“落英剑法”,这剑法乃是德武庄主文郁的自创剑法,从未公开展露过,若不是自己当年曾指点老友一二,也绝对不会认得,随即便想到此人与老友关系不一般。
那四人见青年使的剑法古怪,不得取胜,便放下狠话悻悻离去。林烟鸿见此情境,立刻放下酒杯,拉起孙儿向外追去。
“年轻人,请等一等”,林烟鸿喊到。
青年并不理会,只是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年轻人,请等一下,”林烟鸿边追边喊道,“你使的剑法,我认得。”
见青年并不理会自己,林烟鸿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说出这个可能让青年回头的原因了。果不其然,青年人回头了。
“你再敢过于纠缠,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青年回头喊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去,好不潇洒。
林烟鸿无奈摇头,只得作罢,牵起孙儿的手离开此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他此刻已然明了,老友的死恐怕不是仇杀那么简单,不然老友传人不会如此敏感了。
不一会儿,爷孙俩出了城,从城门到家中十多里路,足足绕了七大圈,不为别的,就怕被仇家认出追杀,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
快到家的时候,老人向后方说道:“朋友,跟了一路了,也该现身了吧。”
只见一团黑影一闪而过,此人正是在酒馆楼下与人交手的青年人。
“侄儿拜见林伯父,”青年跪下说道。
林烟鸿一怔,随即说道:“少侠怕不是认错人了,老朽姓陈,单名一个山字。”
“没有认错人,伯父是我,我是元丰啊。”只见青年往脸上一扯,一只人脸面具顺手脱落,露出真实面容,二十多岁的模样,脸上伴有淤青。
林烟鸿随即说道:“真是元丰侄儿,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还有你爹到底是怎么了。”
原来,青年是德武庄主文郁之子文元丰。因为不想背靠家中势力,一直在外闯荡,因听说父亲遇害,特地赶回家为父吊唁。
“不瞒林伯父说,我一回家之后就感觉家中气氛诡异,特别是我大哥,他没有丝毫悲伤的样子,”元丰说,“从父亲的尸首看来,父亲不想是被杀害的,倒像是中毒身亡的。”
“你是怀疑元沛。”
“本来我也没有把握,但是我昨晚听到我大哥跟二叔的谈话,我肯定了这种想法。”
“什么谈话”
“我听到他们说一定要找到我侄女笑笑,笑笑好像知道什么。”
“笑笑,是元启的女儿吗”
“没错,是我二哥的女儿,对了伯父,我这次回家没有见到我二哥,听大哥说二哥去外地办事儿去了,就没有通知。我不明白父亲去世为什么不通知二哥,所以我怀疑二哥已经遇害了。”
“真是太可惜了,元启本来是你们兄弟中最有天赋的一个。那你知道笑笑在什么地方吗”
“不太清楚,我估计是我父亲发现大哥他们,然后把笑笑藏了起来。我昨天听他们谈话被发现了,现在被到处追杀呢,如果不是父亲早年给我了这张由‘妙手观音’制成的面具,今天我不会活着见到伯父您。”
“孩子,先进屋,我们再作商议”
说罢,林烟鸿让文元丰进屋,看了一眼后面,确认安全以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