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也刚刚发生忙忙碌碌的一幕,一个身着一袭简单白色中衣的女子从容懒散的披散着一头黑发,神色自若,十分惬意的沐浴更衣、吃早餐、梳洗打扮,这些事了之后,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从容自在的读起书来。
而这些的同时,也伴随着一名丫环絮絮叨叨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小姐,我当初就说您不该这么轻易,这么随随便便的决定了自己的婚事。虽说那老太婆不会安着什么好心,可是您到底是将军的女儿啊!哪怕再等等,将军一定会回来亲自掌眼,帮着给您挑个好夫婿,最起码不会是现在这样。”
申王妃笑了笑,继续眯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沐浴,“觅夏,说了,不要叫嫡母什么别的称呼,要称呼夫人,这是规矩。”
而一边的觅夏不甘心的拧了拧嘴,勉强改口,“夫人再怎么也一手遮不了天。再说了,我们现在也已经离开将军府了,她还能听到我说的话不成?”
刚消停了一会儿,马上就又继续了,“当初您怎么就看对了这么个王爷呢,我就说那老,夫人,怎么会那么痛快的答应帮您请皇后赐婚,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后来听见坊间流传,说这幽王钓鱼养鸟,为人十分不求上进,很是不着调,原以为是夸张来着,现在看,竟是说的太含蓄太收敛了吧,竟然能做出妻妾同娶这样的荒唐事,甚至还直接宠幸侧妃把明媒正娶的正妃丢在屋里独守空房,真是——真是——不知礼数!”
“扑哧”,申王妃一边闭着眼睛坐着由两名婢女为自己梳妆打扮,一边忍不住笑了,“真是难为我们家的觅夏了,从小便饱读诗书,却遇上这样令人生气的事情,竟然连一句骂人的话都是说不出来。可要本王妃好好教你几句?”
觅夏急的红了脸,“小姐又取笑奴婢。奴婢也是为了小姐打抱不平。小姐,小姐还是命苦。徒有镇南大将军长女的身份,却只能架在其上艰难行走。”
另一面,另一个大丫环,寻秋,也小声插了一句嘴,“命苦,但是咱们可以好好过。好歹我们是正妃,现在才刚开始,小姐身边,有我们呢。”
再过了一阵子,外面有一个小丫环进来了,在觅夏耳边轻轻汇报了几句,就安安静静的退出去了。
“小姐,现在,那如意院儿里的才终于醒了。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她这就是故意炫耀,想给咱们下马威!”
“那侧妃闺名周蒙,是周丞相家的三女儿,从前在外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也没什么才名在外,如今也不知道凭借着什么和幽王看对眼了,竟然选择同一天嫁进来,而且一嫁进来就得了王爷的青眼,狠狠打了咱们小姐的脸,当真的是好心机好手段,可真是会装模作样。小姐,待会儿若周侧妃来了,小姐可要抓住机会,好好敲打,若是这一下按不住了,定是要反上天了。”
“待会儿她来了,她的婢子们就交给我们,小姐你可要好好教教那周侧妃,懂懂规矩!”
觅夏说了一通,见自家小姐那边毫无反应,又忍不住开口,“小姐,你可听到奴婢刚才说的了?小姐如今嫁作他人妇,以后一切都要靠自己,为了将来的日子生活的顺利,我们必须得扫清一切隐患。”
申王妃歪歪头,笑着翻了一页书,“是,听到了我的觅夏小姐,放心吧,我知道了。”嘴上说着知道了,手上却依旧不停歇,一边在书页上隔空勾勾画画,一边默默读着书中的内容。
在一边看着两个人互动的寻秋扑哧一笑,打趣道,“看这样子,还以为嫁给王爷当王妃的是觅夏呢,你可比小姐着急多了。”
觅夏急的红了脸,拿着手上的巾帕去打寻秋的肩膀,“让你开我玩笑,让你开我玩笑,小姐才是王妃,我们不得急小姐之急吗?”
“是是是,我也是知道的,遵命,觅夏小姐!”
“你个小妮子,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开口就是气人的。”
伴随着自己身边的两个贴身丫环的打打闹闹,申王妃悠闲自在的品着茶,读着书,十分惬意。
一个小丫环匆匆进来,恭敬的低下头,“禀王妃,周侧妃到了,现在正在前厅等候。”
觅夏和寻秋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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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皇宫之中,皇帝在满朝文武中看了看,在朝中的皇子依然是一言不发,眼观鼻鼻观心的老二,认真专注、偶尔提一些虽然略显稚嫩但着实有用的建议的老三,还有只会说‘三哥说的对’的老五,那个不成器的老四始终没来过,更别提今日了。
皇帝心下叹了口气,摆摆手,“行了,如果无事,就到这儿吧。”身边的太监十分有眼色的唱诺,“退——朝——”
接着,皇帝当先走出宫殿,一路朝自己的勤政殿走去。
皇帝身后,一个小太监匆匆追上皇帝的贴身伺候的大太监,在耳边悄悄耳语了一会儿,大太监追上皇帝身侧,低声说道,“皇上,奴婢听说,今日,幽王殿下连同他新娶的王妃和侧妃,都不曾进宫拜见皇后娘娘,娘娘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只能派人去询问则个,才知道幽王殿下宠幸了侧妃一晚之后,就去了饮碧居,还未回来。”
皇帝一听,也就明白了,果然是近墨者黑,“荒唐。老四还真是没规矩惯了,给他娶了妻也不知道收收心!”
大太监一听,连忙说道,“那——”
“罢了,随他去吧。”
“皇上——”
“随他去吧,左右已经是个不成器的。”
大太监满脸忧虑,“皇上,幽王殿下当年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曾经幽王殿下也是十分聪慧的,可如今——”说着,他抬起头悄悄观望了一下皇帝的神色,只见皇帝眼中泛起了浓浓的厌恶之情,大太监便也识趣的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