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判定,六人系自杀,所用工具是各自的腰带,上吊所用踮脚是倒在旁边的石砖。”看着充满鄙夷眼神的我和王馆主,刑吏冒着冷汗宣读着他自己也不相信的结论。
“这事属实不简单啊。能在刑部大牢里堂而皇之的杀人,而且一杀就是六个,这种人就算是我们查出来又能怎样?更何况现在线索全都断了,就算是想查也无从下手了啊。”王馆主一脚踢翻累起的砖“更何况这事可大可小的,就算最后石锤了也不过就是除名罚款,甚至连刑都不一定上,为了这点小事就大开杀戒真的不明白他们怎么想的。这李欧山年轻时也算是一代豪侠,惩恶扬善,快意恩仇,在长安也是很出名的。怎么老了老了反倒做出这种晚节不保的事啊。你说呢小友。”
突然间,我脑中一个激灵,“对啊,是什么让那伙人不惜在刑部大牢动手也要灭了他们口。”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吴汉的那句话“这靖安馆这一年左右一直徘徊在中下游,这个月仿佛吃错药一样猛窜上去,谁要是压靖安岂不是赚大了。”
“王伯,敢问这黑市赌场对这种武比有没有开设专门的赌局。”
“有倒是有,因为干武馆也十来年了,我也认识一些赌场里的朋友。他们说过,这武比赌局学问大着呢。一般人还真算不了这赔率。”
“那有没有可能是背后的人在利用他大肆捞钱。”我一脸急切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虽然李欧山等人已死,但是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他们背后的金主绝对会大肆捞钱。只要追查黑市赌场里那些赌资的来源岂不是可以顺藤摸瓜,把他们一网打尽。我这就带人去找,别看我这样,在长安的地下世界有好多人还要靠我吃饭呢?我的人脉查个赌资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他便马不停蹄去办了。我回头看见还坐在椅子上惊魂未定的王蕊和吴汉笑道:“怎么了?你王蕊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见几个死人就软成这样。还有你吴汉,平时带夫子抓我不是挺嚣张的吗?这会儿咋不吭声了。”
吴汉倒还好,没有理会我的恶趣味,只是切了一声便回怼我。
王蕊一直没吭声,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我一看大呼不妙,这下玩大了。连忙上去拍着她的背赔笑安慰“开玩笑的,正常人早就被吓晕过去了,你还能坐在这儿已经算是巾帼英雄了。”
她一句话没说,抬起头用他那噙满泪水的大眼睛狠狠得瞪了我一眼“我以前怎么会把你这么个混蛋当成最好的朋友。”说罢推开我的手便哭着跑了出去。
我双手张开愣在当场,想着一般这时候小说的男主角要干什么呢?冲过去抱住她还是直接给她一个亲亲然后顺势化解尴
正当我大脑宕机时,吴汉哈哈大笑道:“别看了,人家都上马车回去了,叫你耍贫,这下玩脱了吧?活该,你迟早得因为这张嘴挨一顿好打。”
我悠悠的盯着幸灾乐祸的吴汉:“我要是见不着她了你以为你能见到?咱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还搁那笑。笑笑笑怎么不笑死你。”
吴汉那满脸笑意肉眼可见的消失了。看他安生了我才长舒口气,“我说话真的有那么气人吗?”
“你以为呢?除了我有几个人受得了你这嘴。”
“你再这样下次出宫不带你了。”
听我这话,刚刚开始嚣张的吴汉又龟了下去。
“言归正传,我总有股不好的预感,有能量在刑部大牢堂而皇之的杀人的人就算我们揪出来了又能怎样?”吴汉蹙着眉头道。
“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去给我老爹说说,相信他一定不会容忍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人如此猖狂。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顺藤摸瓜把那个人找出来。”
此时的山湖街,赵国阳和其家人正被双手反绑堵住嘴巴。“呜呜呜呜呜呜。”他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满脸泪痕的磕着头,直至磕的鲜血淋漓。
“准备的差不多了,全家银器和财货全部秘密运输回去了,下一步怎么办。”旁边一位武士打扮的人拱手对着那儒生道。
“那就动手吧,记得别留下什么证据,不要让人给看出来。幸得这厮还没有有与人家交割。要是再晚一会估摸他都已经跑出国境了。你们这群盯梢的人干什么吃的,要是把他放走了殿下定要剥了咱们的皮!”
“那他家那刚会走路的小女儿呢?”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位武者并没有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怎么着?你现在良心发现了?早干嘛去了。留着干嘛?等着她长大来找你报仇吗?废话少说,赶紧动手,我先回去复命去,你们动完手别先到府上,都先回自己武馆。等过段时间再回来。”那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恶狠狠道。说罢便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这厮也太奸诈了。自己不愿意双手染血,把这损阴德的活留给咱们就走,整的跟他多圣人一样。”旁边一人不满的踢了脚在底下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磕头的赵国阳。“别说了,赶紧做完撤吧。”
在远去的马车上依稀可以看见那冲天的火光。那儒生满意的点了点头。消失在巷弄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