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雷在杀死了赶来包围他的人之后继续向着南方行进,在莱塔王国和渡马王国的边界线上他看到了很多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尸体以及一个个饿成枯骨却仍旧活着的难民,其中有些人甚至见他身材高大料定他会有很多的干料便想要抢劫他,被泽雷三下五除二的将他们打翻在地后他们便又哀嚎着乞求饶命。
泽雷离开了这里 ,向着那片相对繁华的地方走去,身后的数据尸体上散发出浓浓的焦臭,那是人体被高压击打过后发出的味道。他并没有留给那些人活路,即使他今天放过了那些人甚至给他们留下了一点供给他们活命用的口粮,他们在遇到下一个路过的兴仁市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抛尸夺物,这是战争给他们带来的已经固化的思维模式,他们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改变这种思维因火势一辈子带着这种凶厉活着,现在的环境不允许他们得到被教化的机会,那么亲手送他们解脱或许会是更好的方式。
被杀的人自然是不会这么想的,但客观来看,泽雷所做出的这种选择无论是对与那些难民还是他人都是最好的选择,当然,这也与泽雷一出生就是被蚩尤所教导的结果,如果泽雷是被黄帝教导长大的,此刻或许会留在那里为拿下难民寻一个好的去处,说不定还会为了那些难民与其他国家的高层发生冲突,那就有两种结果,一,他赢了,然后那帮难民过上了桃花源式的生活,二,他死了,那帮难民也被悉数砍头。泽雷自认自己是没有那么伟大的胸怀,当下做出的选择也是采取了最简单的选项。
他一路上且行且看,并没有立刻去找月尘二人的准备,他想看一看所谓的战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在边境上呆了半个月,杀了很多奉命来捉拿他的莱塔王国的士兵,当然这其中有些人或许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们只以为自己是一份手到擒来的军功,但都毫无例外的死在了声势滔天的雷光之中,这其中还包括最近一段时间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十卫成员段晓晓。
泽雷抬头看了看远方的骑兵,那是渡马王国的士兵,半个月以来双方也打过很多的交道,但最终自己还是没有选择加入他们,他自认为自己受不来军阵中的管束,所以在与对方说过之后对方也没有载提起此事,每日给他送些吃食,有时也有些人过来感谢他在战阵中救下了自己的一条命。
但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他远远的看到一对士兵正骑着马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也没有躲避,就直直的迎了上去,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彼此的距离不过五步, 那队骑兵的领头人翻身下马,朝着泽雷迎了上来。
“泽雷阁下,我们将军想与您见上一面,还请您能够随我们去一趟。”
“你们将军要见我?我没在你们这边犯过事啊?还是说你们打算把我抓了交给莱塔王国,以图他们收兵?”
“请您放心,我们绝无恶意,只是将军仰慕您的英勇事迹,想要与您见上一面而已。”
“行,你们带路吧,我跟你们走。”
“不敢劳费阁下脚力,将军特命在下将此马赠与您,聊表将军之心。”
“那便多谢了。”泽雷也没有客气,翻身上马后便远远的跟着那队骑兵往他们大营驻扎的地方而去,泽雷多少也能够猜到对方对自己表现出如此善意的原因多半是看上了自己的实力,想让自己为他们卖命打仗,但是他又不走成魔的路,不需要用血气来成道,自然也没有想要掺和此事的打算,他也就想着在见到对方后和对方说一句多谢抬爱,让这对士兵完成任务又让那个将军有了面子,想来如此也该足够了。
然而事情的走向与他的猜测却多少出了些偏差,那位名叫杜愈的将领在见到他之后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一样表现出对自己的招揽之意,只是对自己在莱塔王国做的事情表达了敬佩,在赞扬过自己的事迹过后,杜愈对他说今日会有两位客人来到前线,说是认识他想要与他见上一面,泽雷瞬间就明白过来,准是自己这些天的事情传到了正在渡马王国的月尘和林惜梦的耳中,只是不知道他们此刻到底在渡马王国混到了什么地位,能够让杜愈这位军方的大将来为他们招待自己。
“行,那我就在这里等他们,杜将军您若是还有事的话就不必留在这里陪我这个闲人了。”
“无妨,今日那边停战,我也可以像阁下一样做一天的闲人,实不相瞒,在下也是想向您讨教一下有关修炼之中的一些关窍,还望不吝赐教。”
“可以啊,那我们来过过手吧,我也好看看将军的身手。”
“如此多谢了。”杜愈向泽雷讨教并非是客套,他的确是对泽雷心存敬畏的,毕竟就这几天他们这边对泽雷的战力评估,对方在这其中甚至三招之内还杀死了十刃中排名第七的段晓晓,段晓晓已是灵皇六阶的强者,杜愈自己的修为也已达到了灵皇八阶的高度,可自问还是无法做到像泽雷这样轻描淡写的杀死段晓晓,自己这方对泽雷的评估是他至少是一位九阶巅峰的灵皇,或者是一位十阶的灵皇,那么就算是国君亲自到了这里也是要厚礼相待的。
“教我修行的师父也没有叫我该怎么教别人修行,所以我想在实战中你应该会更有感悟的。”
“我明白,那么,请赐教了。”
杜愈双拳横在胸前,泽雷瞬间便已觉得身边的气温猛地升高,那边的杜愈已是于瞬息间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拳挥出被泽雷一同样力道的一拳击退了,然而此时泽雷的佘宁已经古怪了起来,对方身上的气息并没有灵兽的气息,那么对方的灵属会是什么?
他相信杜愈不会连灵属都不用,但是宴眼间对方手中也没有兵器,这股热浪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心中这样想着,泽雷手上的攻势依旧是丝毫不慢,除了招式中没有杀气之外,出手依旧是相当的凌厉。昆邪擦着杜宇的头发飞过,两人的身体已是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剧烈的声响“嘭”的响彻了云霄,幸好二人此刻是在军营之外比试要不然单凭这一下所带来的冲击,那些营帐恐怕就保不住了。
“你的灵属应该是这条路,对吧?”双方再次接过几招,泽雷已是看出了端倪,对方每次与自己交手时双方脚下的路就会散发出赤色的光芒,倒是没想到居然还存在这样的灵属。
“哈哈,果然是瞒不过的,我的灵属叫做阳古道,可以帮我占据一定的地利,不过对于跟我境界一样的人来说恐怕也是没什么影响的,境界越高越是如此,虽说行军打仗时这个灵属可帮助我方抢占地利,但是对于莱塔王国的那些强者来说,或许我就是个谁来了都能过两招的花架子。”
“你们没有试过炼体吗?”
“试过了,但是无论多少次都是失败,我们也只好放弃了。”
“不会吧,我从你刚刚的招式中能够感觉到你与灵属的一种统合,只是有些太微弱了。”
“说来惭愧,这是那位月先生来到这里后才针对我们的问题给出的建议,我也学了几天,一直没有成功。”
“这也是我们来到这里的一个原因。”林惜梦托着月尘的胳膊从空中落下,两人在空中看完了这场比斗,都是对泽雷的战力十分感兴趣,只是相比之下对方的警觉度不够,只有在有人明确地释放敌意时才会感知到。
“你就是泽雷吧?”林惜梦微笑着看向泽雷,对方挠了挠头,三人都算是承过黄帝与蚩尤授业之恩,此时见面大有一种师出同门的感觉。
“我终于是找到组织了。”泽雷笑着走向二人,由于林惜梦是女子,他自然是转去抱住了一旁的月尘。
诶,不对啊,怎么才灵师境界,难道是对方的隐藏能力太强自己没有感知到,他又抱的紧了点,还是灵师境没错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原来是个废物么?
一旁的林惜梦看着月尘被他抱住后逐渐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泽雷的想法,感到好笑的她分开了二人,“别抱了,他真是这个境界,你别一会儿再给他抱晕了。”
“嗯?不应该啊。”
“有什么不应该的,我是一开始修炼需要打好基础,不像她只要重新把境界往上抬就行了。”月尘揉了揉脖子,旋即有些疑惑转过了脑袋,“不对啊,你不也是第一次修行吗?他们没跟你说过要把根基筑牢这回事?”
“没有啊。”泽雷也是懵了一下,蚩尤确实是没跟自己说过要注意这些东西的。
“我想应该是因为这柄昆邪刀的缘故。”林惜梦好奇的看看泽雷手中的赤色长刀,上面现在还残留着泽雷刚刚的雷压留下的高温,“泽雷,你师父有没有和你说过刑天还活着时的境界?”
“没有,他说反正够我用了,让我别辱没了他的名头。”
“从目前的战局来看你确实没有,只是有些遗憾,没有提前知道你来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是不是要我跟你们一起闯进莱塔王国的王宫来一招擒贼先擒王?”
“真能这样的话那可就是我渡马万千国民之福了!”一旁的杜愈开口说道,神色色中涌现出一种亢奋的神色。
“真的这么做的话我们几个,还有你这一国的国民就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月尘打断了杜愈的亢奋状态。
“月先生何出此言啊,就算如先前所预料的,万钧同盟国那边被休玉道给控制了,但最坏的情况也只是双方的最强战力持平而已,非是杜某自夸,我渡马王国的儿郎绝对不惧也不逊色任何国家的兵马。此战或可解眼前亡国之危啊。”
“你真的觉得,就仅仅是因为有野心的休玉道才使得你们这些国家之间长久以来的相互制衡被打破的吗?”
“您的意思是?”
“杜将军虽与王是一家人,但是有些事情王也是不方便透露给你的,非是不信任,实是因为此时说之无用,甚至还会动摇军心民本,不过今日只有我等数人,我便直言了。”
“请讲。”
“将军可知历朝历代所推崇的天命。”
杜宇点点头,一旁的林、泽二人也是被他勾起了兴趣。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的调子,但是却是最能反映天命的一句至理,现在的槐丘位面正是选择了休玉道作为负责将所有的版图全都构筑起来凝成一心的国家,所以从最根本上来说,这本来就该是一个属于他的时代,如果我们真的强行杀入莱塔王国的宫廷中将休玉道杀了,肯定还会有另一个休玉道在其他的地方兴起,但是参与刺杀的人却都会因为天道的反扑而身死道消,甚至很有可能在牵连到国家的头上,在这件事上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瞒过位面本身的。”
“那您是何以断定此时的天命没有在我王的身上?”
“我亲口问的他,他没有接到任何来自天命的感悟。”
“那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阻止我们国家的覆灭了吗?”
“这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重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争夺天命的名额。”
“天命还可以争的吗?”泽雷一脸的疑惑。
“是的,我们需要在接下来的一场场仗上从正面击溃他们,只有对方率先采取暗杀这种手段的时候我们这方面才能采取同样的方式换以颜色,别问为什么他能这么随心所欲,因为人家是天选,咱们现在只是旁边等着被清杂的闲散群众,不过天道对他的的帮助也就仅止于此了,毕竟总体是要保持公平的,通过泽雷这段时间以来在边境上击杀小股士兵的事来看,这种高端的战力加入战争是被允许的,那么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帮助像杜将军这样的修行者提高实力,帮助正面战场能够抵住甚至反压对面的敌军一头。等到最后全线都对我们有利时,天道自然就会将天命放在我们这边,杜将军,我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吗?”
“那万一我们没有顶住的话是不是就一切凉凉了?”
“不仅如此,随着你们战败的一点点积累,位面对休玉道的帮助会逐渐加强,到最后甚至有可能会在战场上发生陨星或地裂等事,甚至只会在我们士兵的这边发生。”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和那些老兄弟说清楚的。”杜愈沉重的点了点头。
月尘此行来的目的之一便是征得他的支持,他成为国王杜允的亲信不过几日,手下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底蕴的,杜愈身边的老将领见他只是入宫与皇帝谈了一天,随后差点在第二天的大殿上被拜为国师,都认为月尘只是一个只会空谈的无用之人,因此对对方派人送给自己的一些感悟也并未在意,也只有杜愈稍微的试了试,在得知是这么个情况之后月尘便与杜允谈了一次,准备从这位老将这里寻找突破口,从杜愈此刻的表现来看,他们此行的目的显然是成功了。
“话说,你不是百鸟一族的首领之一吗?怎么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我又不管这方面的事情,我只负责清修,族中的事宜一般都是有别的人负责的。”
“那你就只是个吉祥物?”
“你才是吉祥物呢!”林惜梦翻了个白眼,转身将某人赶出了房间。
月尘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的敲了敲门。
“我睡了。”
“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房间才对吧。”
“你咬我呀?”
“好男不跟女斗。”
以上的对话发生在林惜梦提出刺杀休玉道的建议之后,对于此事颇为敏感的林同学在月尘与杜愈交谈时一直紧盯着月尘的神情,见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要嘲讽自己的意思后才与泽雷问起了他的一些事情。
那边的月尘将头定的死死的,眼睛甚至都不敢向林惜梦那个方向看一下,生怕那丫头误会再和自己闹别扭,这两天好不容易将她哄好的月尘是真的没那份心气再挑战一遍了。
杜愈起初还有些奇怪,甚至伸长了脖子朝林惜梦那边望了望,被月尘连忙拉了回来,杜愈见到他的神态,这才恍然大悟,他哈哈一笑,不再关注这件事,惧内嘛,懂得懂得,此事确实不好开口详询。
于是话题自然而然的被他引到了接下来该如何御敌上,而自觉被误会了的月尘也没有反驳的机会,在他内心深处或许也有着对林惜梦的一份好感,这种被人误解的感觉也就没那么不能接受了。
至于为什么不像前世那样不近女色,当事人表示还是算了,前世那种哥仨一生一起走,我们永远单身狗的情怀自己还是不用去实地考察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