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的导演现在对顾念是深信不疑,像个小跟班一样寸步不离。
“顾大师,您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先吃饭吧!我有点饿了。”顾念确实饿了,而且剩下的几个异常都发生在晚上,现在也无计可施,剩下的事情也只好等晚上再做打算。
导演对于顾念的吩咐不敢怠慢,一个小时就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还有一桌全素的,是给慧心准备的。
一桌饭菜十分有诚意,一大盘大闸蟹做成香辣蟹,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使劲一掰开,那黄澄澄的蟹黄就漏了出来。还有那蟹钳,白白的蟹肉,口感棒的不得了,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去。
席间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满怀心事,忧心忡忡,唯有顾念和慧心吃的满嘴流油。
顾念吃完大闸蟹,便有些昏昏欲睡。慧心小光头还在跟剩下的斋菜战斗。
导演抓耳挠腮的十分着急,坐在席间像长虱子了一样,可他也不敢说,只用眼光直直的盯着顾念无声催促。
可顾念就像是没看见一样,老神在在十分悠哉,甚至想找个地方睡个午觉。
“我们慧心还在长身体,吃完午饭就得睡个午觉,您给安排个地方吧!”
慧心:“???”
听了这话,导演头发都要愁白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顾大师还有闲心睡午觉呢!
可是接他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得罪了这个看起来软绵绵的小大师。
他可没忘她是怎么差点把鬼吓哭的。
导演五官都皱成一块咸菜了,可还是应顾念的要求准备了两间房。
他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瞅着顾大师蔫巴巴的样子,也知道到底是谁困了。
知道导演着急,她对待客户还是如春天般温暖的,顾念十分体贴的把小鬼头放了出来,安安他的心。
导演:我谢谢你啊。
“剩下那几个异常都是晚上发生的,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了。不过还是可以把他叫出来审问审问的。”顾念体贴的对导演解释了一下,然后就换成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大半夜在人家房顶弹玻璃球的是你?”顾念问道。
“不是啊!”小鬼头还有点气愤,“谁这么没公德心,大半夜在人家房顶弹玻璃球!我可不是那种没素质的鬼!”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素质的啊!”顾念夸奖,然后又问道:“那跳广场舞的是你?”
“这个当然也不是我了!我这么时髦,怎么可能跳广场舞呢!街舞我倒是会一点。”说着,他还摩拳擦掌做了个热身,眼神里充满期待,“要不要我给你跳一段?我Breaking跳的可好了!”
“不用不用!”顾念赶紧拒绝。
小鬼头听了眼睛里的光明显有些暗淡下来,“哦,那好吧。”
顾念心里有点不落忍,“等抓到他们我再看你跳。”
小鬼头显得有些雀跃,“真的?”
他表达开心的方式是把脑袋像篮球那样放在手指上转了起来,一边转还一边说话,“虽然跳广场舞的那个不是我,但是那个鬼我认识的。”
随着脑袋的转动,这句话也像环绕立体声一样回荡在整个房间。
目睹了一切的工作人员:“……”
“你认识?是谁啊?”终于有点进展了,顾念十分开心。
“那个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她也是好人,不,好鬼,没害过人的。”
他转头的动作还没停下来,所以这声音飘飘忽忽的,但顾念还是听清楚了。
“哕——哇——”
小鬼头捧着脑袋跪在地上一阵狂吐,虽然什么都吐不出来。
顾念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给自己转吐的鬼。
“哈哈哈哈哈……”顾念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边的工作人员也是一脸黑线。
好像,这只鬼……也没那么可怕?
“那写血字的呢?你认识吗?”顾念抹了把眼泪,又继续盘问。
这个显然就是导演说的那个群演了。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一点。”小鬼头摸了摸不存在的口水,也不敢再转脑袋玩了,端正的站在地上说道。
“那个女鬼是个新死不久的新魂。”他伸手指了指导演,然后又继续说道,“听说是他们剧组的群演,因为道具的问题出意外死了。可是导演为了不耽误拍摄就隐瞒了这件事。她的妈妈还在家里等她,她就想让剧组还她个公道,还得给她妈妈一笔赔偿金。”
小鬼头说完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导演,导演则是心虚的头也不敢抬。
顾念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就去睡觉了。
而导演他们则灰溜溜的走了。
到了晚上,顾念终于睡醒了,伸了个懒腰,便去隔壁房间把慧心叫醒。
“慧心,起来干活啦!”
慧心还睡得迷迷糊糊,顾念一把把他抱了起来,他哼唧了一声又倒在顾念的肩膀上睡着了。
顾念捋了捋慧心的小圆脑袋,这手感十分不错,抱着他就去找导演了。
导演跟顾念又到了上午去的那间化妆室,这次屋内的阴气更重了。
刚一打开门,一股阴冷的风便吹了过来,这风带着一股阴寒之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众人心头都是一凛,瑟缩着不敢进去。
顾念大步进了房间,高兴道:“果然在这里!”
众人见她伸出一只手直直的指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心里都感觉毛毛的。
顾念见众人都没反应,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没开眼看不到她。
她随手一挥,然后众人眼前一花,随即,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孩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人面色青白,身体呈半透明状,脸上身上都是血,可即便是这样,导演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个意外死亡的群演!
导演整个人都不好了,之前他还怀着侥幸心理,这下事实摆在眼前他才不得不接受现实。随即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那个女鬼见到这么多人直直的盯着她,一脸懵逼,她在众人眼前摆了摆手,好像在测试他们是不是真的能看见她,“你们能看见我??”
那声音飘飘忽忽似乎落不到实处,众人听了都是一阵头皮发麻。
导演快要哭了,“就是她!就是她每天晚上在我耳边威胁我!这个声音我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