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就让我送这最后一程吧!'
看着眼前似乎已然察觉不妙,而不断嘶吼挣扎,不过,却由于腰腹伤势而无法动弹分毫的任老太爷,任老爷叹息一声,面露伤感。
随即,想到即将发生之事,任老爷不禁看向任婷婷,见她神态之间满是疲色,心疼劝道。
'婷婷,如今诸事已定,你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九叔以及阿狩在,无需担忧,而接下来发生之事对你而言,着实不宜观看。'
'那我先回房了。'
闻言,明白即将发生何事的任婷婷并未勉强逗留,而是与众人告别后,转身回屋。
片刻后。
前去拿取烈酒与干柴的任家下人回来,随即,在花费一番功夫后,任老太爷身周被任家下人堆满干柴与烈酒,伴着一阵惨痛的嘶吼声过后,任老太爷身上火光耀目,热浪袭人。
不知多久。
随着任老太爷嘶吼声愈发虚弱,直至仅余干柴燃烧的噼啪声后,隔着眼前灼热逼人的熊熊火焰,在场众人不禁都松了口气。
过后。
阴狩配合九叔,处理掉任老太爷的尸身,同时,确定未留任何隐患后,阴狩并未继续待在任府,而是与九叔一同辞别任老爷。
街上。
此时已是深夜,两侧民房皆门窗紧闭,未有灯火透窗,漆黑一片,而在这寂静无声的街道上,仅有阴狩与九叔两人清晰的脚步声。
'小兄弟。'
'此次多谢,若非你适时出手阻止任老太爷作恶,恐怕,任家满门都将遭遇厄难。'
'若真如此,因我疏忽之顾而致如此后果,我心难安。'
行至半途,两人将要分别之际,只见九叔忽的停下脚步,转而看向他,诚恳道谢。
'九叔不必如此,我此次仅是应婷婷之邀,恰逢其会罢了。'
看向九叔,阴狩不禁暗叹一声,据他了解,此次任老太爷之所以能起尸破棺,从而离开义庄的缘故,并非如九叔所言,乃是因其疏忽之顾,实是九叔的两位徒弟秋生与文才粗心大意,方才导致如此恶果。
当然,对于九叔将责任自揽,袒护两位徒弟一事,他亦是理解,并未出言揭穿。
言谈间,阴狩忽的想到当日于普陀寺偶遇到的清秀少妇,不知对方这两日是否有寻九叔帮助,想到这里,不由得开口相询。
'九叔,不知这两日来可有人寻你帮忙?'
'这两天忙着迁坟一事,并未有所留意,待我回去问问我那两徒弟,可是有事?'
闻言,九叔略微思索片刻,但这两天他一直忙于迁坟一事,并未太过留意义庄是否来人,而记忆当中,似乎并未有人前来拜访。
看来……!
那清秀少妇要不就是还未来寻九叔帮忙,要么就是已经遇害,念及此处,阴狩当即将那日于普陀寺的遭遇详情尽数告知于九叔。
须臾后。
当得知他能够感应到阴气的存在之时,九叔略显惊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
'小兄弟。'
'无需过多担忧,这几日我会留意一二,可惜,若能知晓那女子所在,我可前往调查。'
闻言,阴狩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懊悔未曾询问女子具体住所,此时只能希望那清秀少妇能够无恙。
随后,两人于道路岔口分别,看着九叔没入漆黑夜色的身影,阴狩忽的摇了摇头,随即转身离开。
……!
数日后。
河西镇,李府。
深夜。
李府后院此时寂静无声,而随着夜风不时吹起地上的枯枝败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使得整座院落笼罩在一片阴森氛围当中。
'九叔。'
'那厉鬼……就在……屋子里面,还望九叔能将那厉鬼除掉,救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就在这时,于不远处的角落,竟有数人隐匿其间,此时,只见其中有位身着华服,面上带着一抹不正常惨白色的中年男子,颤抖的指了指后院当中的某间厢房,颤栗说道。
'李老爷,你就放心吧!'
'我师傅可是茅山高人,在任家镇方圆百里亦是有名的人物,捉个鬼手到擒来,不必担忧。'
闻言,不待九叔回应,只见秋生已是自豪说道。
'就你多话。'
'这厉鬼有些道行,在我对付这厉鬼期间,你跟文才保护好李老爷一家,勿让厉鬼伤人。'
皱眉看向住着厉鬼的厢房,片刻过后,只见九叔面色凝重的吩咐道。
'师傅放心。'
'有我跟文才,保证不会让厉鬼伤了李老爷一家。'
闻言,从九叔言辞间察觉出这只厉鬼不好对付的秋生,当即神色一紧,保证道。
而此时,在吩咐自家徒弟保护好李老爷一家后,只见九叔手持桃木剑,踏步进入后院。
'呼!'
而也就在这时,但见后院中忽起狂风,原本紧闭的门窗竟是霎时发出剧烈的啪啪声响,同时,后院仿佛更显昏暗数分,仅能隐约看到九叔已踏入后院的身影。
眼前一切,顿令时刻留意情况的李老爷不自禁的后腿数步,随即,竟是脚下发软,瘫倒于地,额头上的冷汗更是不停滴落。
这意外一幕,顿令原本见到后院异变,亦处于惊惧当中的李夫人,神情更显慌乱,随即,上前数步,欲将李老爷拉起,不过,以李夫人此时的状态,自然是做了无用功。
见此,秋生与文才当即上前,合力将李老爷搀扶起来,随即,默契的带着李老爷夫妇往后退了一段距离,避免李老爷夫妇两人被九叔与厉鬼斗法时的余波波及到。
'秋生,这厉鬼不一般啊,我们要不要进去帮帮师傅。'
随后,文才憨厚的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看向后院。
'放心吧,文才。'
'任何厉鬼在师傅面前,都得被收拾掉,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李老爷夫妇,让师傅无后顾之忧,能够专心对付这厉鬼。'
闻言,秋生面上神色亦显凝重,不过,他心中亦明白,以这厉鬼当前显露的手段,他两人除了给九叔添乱外,并无丝毫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