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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初遇?朋友

“王晤,你不配在我王府待下去,走吧!”

黯淡的苍穹,时而飘着小雨,一张张伞来来往往。半亩大的吃池塘上架着一座石桥,雨水漫湿了桥身,拱形的石桥下成了一群青衣游客的避雨驿站。

不停地呱声而唱,雨下得越猛,它们愈唱得起劲。

这个地方名曰青石塘,四面环山,隐在一片幽绿的竹林当中。

竹林里传来幽隐的琴声,忽而高亢忽而低沉。那位长发漫及腰的男子拨动琴弦,柳叶般的长眉,峻拔的鼻梁骨上呈现出一道光泽。

不一会儿雨停了,满头的绿发在清风下散了开来,亦如一位身穿白袍颇有雅致的高僧在这林中打坐。

“白夜,药煎好吗?”

“师傅,药已妥善好了。但这个红发小子为什么值得您搭救?”应声的是一个十一二的男童,白袍加身,手持一小扇,满头大汗地从一旁的草屋内走出。

“这事不用你操心。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把药给他灌下”

“好的,徒儿这就去”话音一落,白袍小子又跑回草屋。

草屋的房檐上砌了个方形的烟囱,一团团雾似的白烟从那飘出来,融入林中,继而消失,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浓郁醇厚的药香。

“这是什么东西,快给我拿开!你是谁?”红发小子推开白夜的手,满碗的热药哗得一下从白夜手中滑开。地上传来清脆的响声——药洒了。黑褐色的药水浸在石地上,刚煎好药水的余温还冒着腾腾热气。

“给我灌药,我可没生什么病!”红发小子囔囔着,走下床,欲想绕过白夜走出房门时。

一阵不知从那冒来的疼痛遍布他的身体,像是触碰到火钳子,烧灼着自己的肌肤。又如数不尽般的虫豸噬食着皮肉。

“给吾好好躺下”白夜的师傅从外走来,一只手拎起痛到在地的红发小子往床上甩去。

“睡好!不要命了是吧。白夜,再取一碗过来。”

“是,师傅。但这小子浪费了我们很多的草药。”

“没事,秋后算账不迟!赶紧去”长绿发男子显得多半急躁,***将白夜推出去。

“吾的身子究竟怎么了,汝有又是何人?”红发小子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顺额而冒。

“汝这病是赤寒症,体内火气旺盛,体外又受寒气所袭。故体质虚弱,内热外寒,以致此病。”长发男子摸摸下巴,继而说:“吾陆铁杖,江湖中鼠辈人物,自随父炼药冶丹的闲人罢了。贫在采药时偶遇一倒去的小子,头直呼呼的热,便带回来了。”

“原来如此!感谢前辈相救之恩,后辈王晤在此敬谢!”

“无需,无需。相救乃江湖人必做之事。我自善济于人,又何妨呢?”陆铁杖顿了顿,“但,小兄弟,你的依靠在哪呢?”

绿长发男子的目光瞬时汇聚在王晤的嘴上,他想听到的答案不止这些。

“这……”王晤思绪有点乱,但又绽然一笑道,“吾孤身一人,只是无依无靠,穷困潦倒在这竹林内倒下了。”

“小兄弟,既然孤身一人,有雅致来我这研究丹药。”

“不敢当,不敢当。徒儿给师一拜!”王晤当即双手作揖,双膝下跪。

陆铁杖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红发小子,冁然一笑道:“师乃接徒儿一拜,好生修养吧!”

“药来了!”白夜端着一锅热滚滚的药水冲入草屋内,用葫芦大的瓢舀满药水往王晤嘴里送,一边喂还一边吹嘘道:“这可由多种可口的草药熬成,主要成分为牛屎草(相传公牛撒下的尿长成的一种草药,味道较臭,功效甚佳)等各种草药熬制而成。”

“这真得能吃吗?”王晤充满疑惑,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配上一堆堆恶心的佐料。还未来得及多想,白夜已经把这锅药喂完给王晤了。

“好了,天色不晚了。白夜你带王晤去休养吧。”陆铁杖走向自己的庭院,迈入书房。轻盈的步伐中藏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神秘感。

入夜,秋虫鸣,凉风起。秋风阵阵掠过幽篁,竹叶沙沙作响。月色攀附在漆黑的月空,闪耀着透亮迷人的光晕。

陆铁杖坐在桃木椅子上,持着笔,蘸蘸墨,灰白的马毛在端砚石上染成黑色。铺开的纸上书写着一排排字:王兄,贵子已在我处,我自收他为徒,你便安心应对余事吧!

完毕,取来一只白鸽,将纸卷成细木棍般长,轻轻地塞入鸽子觉旁的一个小木竹筒。他纵然起身,目光滞留在月色上。他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不住地赞叹:“美哉!今夜月色不输于春天生长的百花啊。”

语毕,他将鸽子抛掷空中,目送着他一点点消失在暮色当中。

此夜,欣赏月色的人还有一位。

王晤卧躺在靠窗边的草席上,注视着窗外澄澈的月光,陷入了沉思:想不到吾王家弟子也被驱逐家门外。继而吾不再王家人,那我就好好闯荡一番!

王晤撇了撇熟睡中的白夜,滑稽的睡姿和嘴边浸出来的口水让他不禁笑了笑。

“这个陆铁杖绝不是江湖鼠辈。能在这片竹林里留下来的,吾到不曾见。”

他的思绪被一阵疼痛止住了,右臂上炽热的疼痛让王晤咬紧了牙,汗漫湿了背夹。

他觉得累了,盖上被子,在皎洁的月光下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王晤精神紧张起来,眼前的人是他的父亲,王涵。

父与子,是被逐出家门的耻辱。

父与子,还是仇人或是素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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