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晤战战兢兢地踏上了擂台,他看见台上死人未擦干的鲜血,他便再没有勇气抽出匕首。
与他对抗的,是一个约三十余岁者,他精通刀刃。
未战,王晤的手心中便全是汗。
“开始!”郡语忽然高声道。
那人一听,便抽出刀来,直取王晤。王晤初来乍到,竟然忘记了抵挡,只是一味地躲闪,却也不还手。那人见王晤已乱了阵脚,便连连追击。王晤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连连叫苦。那人抓住机会,一刀砍伤王晤右臂。王晤被砍倒在地,王晤急忙看右臂伤势,只看见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印在右臂上。那人乘胜追击,一刀正朝王晤劈下。王晤急忙用双脚夹住了那刀,又用尽力气一跃,踩在刀上。那人没想到王晤还会还击,一时慌了。王晤抽出匕首,一个后空翻跃到那人的背后,正欲刺时,那人连忙回身躲开。
王晤终于进入了状态,与那人打的甚是精彩。二人交战,甚是投入,竟打了一个时辰,却仍未分出胜负。二人胶着太长,都累得快喘不过气来。而此刻正是比耐力事,正是下午三点,正是酷热,二人汗水浸湿了衣裳。
王晤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那人狂笑道:“快投降吧!不然,你肯定是会被我杀死的!”
王晤大吼:“妄想!”便举起刀砍杀,那人也不甘示弱,连连砍伤王晤三处。王晤的右小腿、左肩、左腿都已经被血染红了,但他一声也不叫唤,便举起匕首反击。这两个人,一个愈战愈勇,一个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笑他快要投降,一个宁死也不会跪下,二人正战到那酣处!
“好!”
台下的群众看这场斗争也看上了隐,不断高声欢呼,拍手叫好,连嘉靖都从轿子上站起,大呼好!
王晤与那人交战时,只盯着那刀,那人举刀时,刀都太低始终都砍不到人。王晤却记得,陆铁杖说过那种刀偏高偏低者,全是虚刀,轻易便可夺刀。但王晤武功低他一层,无法取胜;虽说那人砍倒王晤,但那刀也全无力量,都不可能致命,因此二人只是僵持。
王晤,只要敢大胆夺刀,那人便无可还击,他便可以胜。但是,王晤,便就是不敢!
王晤再一次挥出匕首,与他的刀碰撞在一起。
碰撞间,王晤一时紧张,竟没有握好匕首,使得那刀一下把匕首击飞!王晤大惊,一身冷汗骤然冒出。此刻无刀抵挡,该如何是好!
那刀再一次挥下来,王晤急忙侧身闪过,那人没砍中,便再抡起刀来。王晤只敢看着那刀,再不敢走过神来。刀来,他也只敢躲闪,不时只还击几下。二人又耗了近一分钟,却无人认输,无人倒在地上。那人向来平常,挥起刀来,但此刀砍下去,却彻底改变了整场的局势。
那人又一刀砍下,王晤仍是侧面欲闪,不料,那人一刀砍伤王晤的右臂,王晤忍受痛苦时,却感觉右手摸到了一物,王晤立马紧紧地攥紧了那物,再一看,那竟然是刀柄。
那人暗叫不好,立马欲夺回那刀,王晤已经抓住了机会,该怎么做呢?便更加用力了,一时,二人争执不下。那人有些慌,一脚踢到王晤的右臂,王晤手一抖,刀柄已不在手中了。王晤慌了,又不甘心机会便如此溜去。用右臂立马抓住,却真的抓住了个东西,王晤也不管是何物,便立刻紧紧地握在手心。他握住的是刀刃!而王晤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心被那刀划开一道血口。他没有害怕,既然已经抓住了,为何不拼死一搏。
王晤更加握紧看那刀,手中的口子开始愈来愈深,愈来愈痛。
“啊!”
王晤终于大吼一声,右手更加用力,那刀已经被王晤死死抓住不放了。王晤一脚踢中那人的胸口,那人顷刻重心不稳,连连后退。但却不放开握在刀柄上的手,踢那人时,王晤的手又更用力了,鲜血已沾染了刀,溢满了他的右手掌。
王晤一咬牙,忍住痛,又是一拳,击中那人的鼻头。那人的鼻血猛流出来,王晤衣襟从里到外都是汗水,他有些着急,又是一脚,将他踢飞在地。那人终于坚持不住,刀,落在了地上,还伴着点点鲜血。王晤哆哆嗦嗦的捡起刀来,用他那被鲜血染得鲜红的右手掌。
那人正想从地上爬起,王晤心一横,闭上双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鲜血突然喷出,飞溅满了一地,那人的头颅被活生生地砍了下来。
“啊!”
群众中瞬间一阵大叫,许多人都用恐怖的眼神看着王晤。
王晤笑了笑。
“哐当!”刀掉落在地上。
王晤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又眼睛看着,看着……
“十九号胜!”
郡语高声宣布。
王晤还是盯着右手掌,倏忽间,王晤“扑”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快送去医馆,不要误了时辰。”
嘉靖看后,说道。
现场马上有几个人抬走了他,嘉靖对身旁的太监嘀咕了几句。片刻后,轿子起动了。
郡语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高声道:
下一组!七号与十三号!
那刀柄上,还是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