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寂静的晚上总是让人容易胡思乱想,叶浩然还未回来。担心渐渐涌上心头,犹豫再三,终于拨了那个异常熟悉的号码,电话马上就接通了,“浩然,浩然,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浩然?”最后一句话刘菲地语气已经由焦急转为疑问了。
电话那端很安静,让刘菲怀疑是不是真有人在接听,由远及近的声音通过细细的电话线传入刘菲耳中,“浩然,你真的原意留下来陪我过夜,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声音清晰可辨,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她。
“嘟……嘟……”电话被挂断了,谁来告诉她这是不是真的?他一句话都不想和自己解释吗?刘菲好像魔怔了一般,手指不受控制地重复拨着同一个号码,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话机中冰冷的女提示音,此刻听起来让人分外烦躁,却又找不到突破口,只能任由心在胸腔中苦苦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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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习惯性地一摸身边的床铺,冰凉。他真的一夜未归。
于是起床,刷牙洗脸,顾不上吃早餐,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门。
天色还很早,街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辆车,刘菲打了一辆车赶去公司。她要见他,想见他,想消除这一夜沉淀下的所有不安。
公司里很冷清,只有几个清洁工在打扫卫生,见到她都亲切得上前打招呼。心想,平时不是迟到就是踩着点来上班的刘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真是奇了怪了。
60层的楼道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安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恐怕都能听得真切。刘菲就像一个沉在水中,急着将头探出水面的溺水之人,慌乱地推开总裁室的大门,嗖嗖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人抑制不住地想要颤抖,这种冷对于刘菲来说是从心里蔓延出来的,就像淬了毒药的藤蔓包裹住全身,直教人动弹不得,只能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高跟鞋踩在高级的羊毛地毯上,没有一丝的声响,就像此时她的心寂静地好似荒芜了,好像瞬间被冰冻住了,再也没有血流的声音。
他桌上的文件整齐地排列着,玻璃缸和纸篓都收拾得很干净,西装外套毫无生气地斜倚在沙发上。这一切只说明这个男人昨夜并没有如她想象地那样,回了公司。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傻,怎么会那么天真地相信着他,认为这个男人不会背叛自己呢?就像过去建立的信仰被打破,只剩好一地的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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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和小胡一起出去吃饭,居然与沈大小姐不期而遇,更让刘菲感到意外的是,她的身边还站着让她揪了一晚上心的罪魁祸首——叶浩然的前女友,伊琳大小姐,她现在看起来全无昨天的楚楚可怜之态,相反,却显得精神奕奕,似乎心情不错。
“不介意一起坐吧?”伊琳小姐主动地伸出了和平的橄榄枝。来这家餐厅吃饭的人大部分都是sunz的员工,不知道为什么么注意到她们这边后都安静了下来,刷刷射来的视线让刘菲突然感叹自己原来自己还有像动物园里的动物那样的“待遇”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就容不得刘菲不接受了。伊大美女“友好”地请求,不答应难免显得她小家子气了。
冬日里难得的阳光普照,不再像前几天那样阴冷,午间的气温回升,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直教人犯困。
四个人围着本来就不大的餐桌,更显得拥挤,每个人似乎都心无旁骛地吃着盘中的食物,其实心中都各有心思。沈培一如既往地不给刘菲好脸色看,从刚才遇到她开始就发飙了不知道多少个白眼,都不顾及她这位大小姐在公众场合的美好形象。
小胡这个八卦大王,诧异于刘菲居然能与公司的这两尊大佛扯上关系,敏感地嗅出了这三个人之间的“奸情”,以她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三人之间必有猫腻,于是兴奋地在位置上动来动去,不肯有半点安分,期待着能够看一场好戏。
伊琳看着面前的盘子,优雅地切了一小块放进口中,她本来就长得明艳动人,气质高雅,细细咀嚼得食物,竟会将人看呆了,刘菲想,就凭这份迷人的气质,也许就是她有生之年再怎么修炼都学不来的。突然悻悻地没有了半分胃口,咬了口红烧排骨,皱了皱眉头,心想这排骨真难吃。
抬头侧目,伊琳拿着咖啡杯优雅地呡着,视线有意无意地瞥过刘菲,眼中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刘小姐,是菜不合你胃口吗?”伊琳突然开口问她。
刘菲撇了撇嘴说:“还好。”
“有些菜,虽然看起来色泽鲜艳,但吃起来也许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聪明人就该知道,也许换一道会更好,你说呢?刘小姐。”
真是一语双关,看来这位伊琳小姐是在给她忠告。
“也许你想说,好不好吃,要吃过了才会知道,但是我想奉劝你的是,有些菜不管好不好吃,一开始,就是你不该去碰的,因为不属于你的,早就注定了不是你的,不管是菜,还是人!”小胡被尹琳突然爆发的气势吓了一跳,心想“这位大小姐可真是龟毛,人家爱吃什么菜就吃什么菜,还要她来说三道四的,真爱管闲事!”但是她没那个胆子说出心中的不爽,只好一脸同情地看向刘菲,只能是在精神上默默给与支持了。
刘菲倒是从容不迫地从纸盒中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说:“伊小姐,也许你忽略了一点,既然这道菜已经在我的盘子中了,再怎么难吃,我也会把他吃完,相反的,已经是别人盘子中菜了,再好吃,都不应该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