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谦却是脸色不那么好看了,如此一来,风玉锦岂不是有更多机会接近景瑗了,这样一想醋坛子险些打翻,不过在景瑗跟风玉锦面前,成王爷还是很有风度的。
“能教导小世子是在下之幸,在下必定不辜负王妃信任。”
景瑗想着,因为宇文谦和风玉锦的身份,两方的确不宜往来过密,但风玉锦的恩情不能不报。
若能以这个孩子为纽,让这个孩子时常尽孝于风玉锦跟前,也算一番心意,像风玉锦这样的人,有什么比真心感激来得更重要呢。
宇文谦原是不情愿的,只不过心眼儿比筛子还多的成王殿下稍一思索,又想明白了一点,好歹是自己儿子的师父,与景瑗之间关系也被界定,风玉锦哪里还能动别的心思,这孩子果然是他的小福星啊。
达成‘一致’的成王夫妇在神箭门待到用过午膳才离开,临走时风玉锦亲自送他们到大门外,看上去这一上午的交流,宾主尽欢。
回府时文昌侯府的人还候在成王府外,宇文谦扶着景瑗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文昌侯府的人便立即上前跪迎。
“拜见成王殿下,拜见王妃,文昌侯府特派小人前来向王爷王妃谢罪!”
原本心情不错的夫妇二人顿时没了好心情,宇文谦更是不耐烦的呵斥一通
“文昌侯府当成王府是什么地方,派几只狗过来,就想把昨天的事揭过去吗,本王没去御书房向父皇告状已是开恩,怎么,当本王真是好欺负的?”
说罢宇文谦一脚踢开跪在跟前的那人,扶着景瑗往府里走。
文昌侯府的下人被踢到一边,王府侍卫立即上前将人拦住,不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拦了自家王爷的路。
得到下人回禀的消息,文昌侯怒气冲天,直接摔了书房一套珍贵茶具。
“宇文谦小儿,敢给老夫难堪!”
文昌侯夫人由着文昌侯胡乱摔打一通后才在一旁好言劝慰,“侯爷何必气坏了自己身子,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云儿莽撞,咱们合该受这一回气,不过也是那成王妃忒不识好歹,娘娘那般好言提携,她竟那般愚笨无知敢拒绝娘娘好意,该给她跟成王一个教训。”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行事莽撞不说,还给成王抓住把柄,给成王教训没给到,反倒让侯府和娘娘平白受辱!”文昌侯狠狠斥责文昌侯夫人一番。
他手里原是有宇文谦把柄,温妃在皇帝面前也最得宠,没成想温若云意气用事,如今温家失了圣心不说,还在成王面前低了一等,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云儿此番行事的确不妥,是妾身的不是,只是侯爷,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也该好好想想怎么扳回一成才是,否则娘娘生产之前,咱们可别想在京中抬起头了。”
原本因为温若言的事,温家在世家里本就有些尴尬,再加上温若云闯出的祸事,如今可是全京城看他们温家的笑话呢。
“哼!他们想看老夫笑话,老夫能岂能让他们如意,成王早就是皇上弃子了,不用在意,老夫要让那些敢嘲笑文昌侯府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那侯爷心中是何打算,成王回绝了娘娘的招揽,咱们可失了一大助力。”
文昌侯抚着胡子冷笑道“就算没了成王,老夫也能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但是他宇文谦想置身事外,且看老夫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但是如今的局面对咱们不利啊,自三丫头出走后,皇上心里一直憋着气,前头有娘娘的缘故,皇上并未怪罪,可如今…皇上要是不把心里憋着的火发出来,只怕日后还有的闹腾。”
“不过是云儿无心之失,皇上发这么大火,多半是秦王母子从中作梗,如今的朝堂,还是皇上一人做主,可咱们要是不使力,过不了两年,多半会落到秦王母子手中,如今,倒是不能再等了。”
文昌侯并不在意皇帝这一点小小怒火,当初温若言逃婚的事情都能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虽说这是成王和文昌侯府的一个交易,但文昌侯能确定皇帝只是一时怒气,影响不了整个文昌侯府。
文昌侯夫人眼前一亮,“侯爷可是已有对策,现如今秦王最为得势,剩下两位也都是不甘落后的,若是能掣肘秦王与贵妃,娘娘在宫中处境也会好上许多。”
“此事老夫自有安排,你就不用多问了,眼下你该把心思放在孩子们的教养上面,云儿昨天的行为你敢说没有你的授意?”
文昌侯抚着胡子冷哼一声“行事如此莽撞,都不知道你平日里究竟是怎么教她们的,当初大丫头是老太太跟前儿教养长大的,入宫早些年也都是好的,偏生老太太一过世,行事就浮躁起来,我都不知道你这个母亲到底是怎么做的!”
文昌侯夫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将火发到自己身上,当下也莫名委屈起来。“侯爷这是说得什么话,我这些年一心一意为了侯府好,所有心血都付诸于侯府,侯爷怎能如此责备我。”
说罢文昌侯夫人假模假式抹了一把眼泪,偏生文昌侯眉头皱得更紧,他平生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
“够了,一滴眼泪没有,抹什么抹!你自己好生想想,当年大丫头入宫时何等光景,再看如今,你不仅不教她如何与后宫中人周旋,反倒让她在宫中腹背受敌,四丫头也是,一副小家子气做派,半点不像大家闺秀。”
“还比不上三丫头那个从小没人管教的,你让我出去怎么面对朝中同僚,我看皇上没说错,咱们温家就是不会教孩子,否则,这一个个的,都成什么样儿了!”
在文昌侯看来,他那几个孩子的确难成大器,温若云行事莽撞,半点达不到他所期盼的样子,多半是文昌侯夫人过于溺爱,对文昌侯夫人,他是不满意的。
文昌侯夫人自知理亏,站在边上跟个鹌鹑似的,不敢再开口狡辩,只是心中难免怨念,文昌侯嫌弃她不会教孩子。
她也暗地里埋怨文昌侯不给她足够权力管理侯府,从前的文昌侯府一直是老太太当家,根本没她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