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瞬间脸色惨白,微微张着嘴唇,颤颤巍巍的,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口,黯然的低下头去。
云歌被赵元俊恶毒的话激怒了,跳起来就冲着赵元俊吼道:“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自己脑袋里不干不净,不要这么想别人,我和清风清清白白的,你高尚,你不是也常去醉香楼,难道你就干净了,如果没有你们这种人,就不会有醉香楼那样的地方,更不会有许多人被迫卖身了……”云歌看见清风可怜的模样怒火根本无法遏制,那样的孤独和自卑她也可以感觉的到。
“如果他不愿意,他干嘛不自裁,却在那里待了那么久,根本就是……”虽然觉得云歌说得也有些道理,看见清风不住的颤抖的样子也惊觉自己失言,但是就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云歌这么看扁,更不悦云歌为了那样低贱的人来数落他。
“自裁……你怎么不自裁,你说我羞辱了你给你带了绿帽子,你觉得脸丢大了,你也可以去死啊”,云歌说得气鼓鼓的,一双眼睛瞪圆了,里面全是怒火。
“楚云歌,我千辛万苦出来找你,为了你撒谎,你居然这样说我”,赵元俊全身都气得发抖,清秀的脸蛋再次浮上红潮,这次是气红的。
“谁稀罕要你来找我啊”,云歌撇了一下嘴,脸上尽是不屑,“你找我干什么,想捉我回去浸猪笼吗,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冤枉我”。
“我没有你那么狠,我才不是来找你的呢,我是来找……找……这个玉镯的”,正是词穷之时瞥见云歌手腕上的玉镯,是他们家的祖传之物,上次他听说这个玉镯去了她那里,还很奇怪为什么一向讨厌云歌的娘把祖传的玉镯给了云歌,“你还给我”,说着抓起云歌的手腕欲取下。
“凭什么”,云歌将手腕举得高高的,往后躲,“我还等着银子用完的时候卖了它当盘缠呢”,看见赵元俊着急的样子,她故意挑衅的说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到了我手里哪能这么容易让你拿回去”,冲他吐吐舌头,便拉起清风往山脚下的穆县跑去,“捉到我就给你”。
赵元俊也不急着跑过去,跟在他们后面不服气的走,他不是在意那个玉镯,只是与云歌刚才吵架,现在看样子云歌早就将刚才吵架之事抛到九霄云外,他也心情大好,说过的那些话,还怕她真的生气,现在——真好,山林被清晨的阳光穿透,树叶上全是闪着金光,他仰着头,望着那些耀眼的树叶,好久都没有这样畅快的说话了,远处的云歌还叫嚷嚷的让他来追,他的微笑却停在触及清风与云歌交缠的双手,眉头又蹙了起来。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排队进城啊”,云歌站在人群中低低的嘟囔。
“姑娘,你还不知道啊”,前面一个大娘听到云歌的抱怨,转过身来,“听说昨夜何镇上的何员外家让江洋大盗给偷了个顶朝天,何员外更是被那个贼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后面的人也将脑袋凑上来,听大娘讲,大娘见这么多人听着,说得更是绘声绘色仿若亲身所见,“说那贼人是前一天就派人来探路,何员外还好心收留他们……啧啧……结果却落得着下场,真是太惨了”。
“这贼闹得这么凶,莫不是那个萧恒山上的山贼吧,听说隔壁镇子几天前就曾招到洗劫啊”,另一个大嗓门加入进来,“那叫一个惨啊,好好的一个镇子——现在——白天去都闹鬼。”
“为什么”,众人大惑不解。
“死的人太多了,听说抢劫了财物之后还杀人。”
“啊”,“太惨了”……
众人还在议论的时候,云歌走出队伍,跑去城墙门上看画像,总觉得他们说得人是她和清风,还是看清楚了再说,免得就这么撞到押差手里了。
云歌看了一眼画像,果然是她和清风两人,立刻缩着脖子,迅速回到队伍中,拉着清风和赵元俊离开。
路过刚才讲话的大娘身边时,还听到一句“我们都去看看画像,认认人,到时这些山贼来探路,我们也好给官府报信”,“对对对”,众人都在附和,听得云歌头低得更低了。
“干什么”,赵元俊不悦的问道,拔回被云歌拉住的手臂,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糟了”,云歌面露焦急,“那个不要脸的何员外,冤枉我们,说我们是山贼,这下城墙上贴着我和清风的画像,我们这么进去,不就自投罗网”。
“活该”,赵元俊颇为幸灾乐祸。
“对了,你说是不是齐相还在缉捕我们,而不是那个何员外”,云歌猜测道,狐疑的望着赵元俊。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得是真的,齐彦亲口告诉我的”赵元俊被云歌瞪得发毛,急忙解释,“而且我一路到这里都没有看见有缉捕你们两人的告示,直到今日有,肯定是你得罪那个何员外了”,斩钉截铁的推断。
“太无耻了”,云歌愤怒的说道,望着清风,“现在该怎么办”。
清风无力的摇摇头,他也毫无主意。
“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云歌盯着赵元俊,眼眸中全是期盼的光芒。
赵元俊故意把脸转向别处,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说来,云歌再一次问他,他只是清清喉咙,继续沉默。
“不说算了,肯定没有什么好主意”云歌不屑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好主意”,赵元俊被她这样一激,忘了自己故意掉云歌胃口的初衷。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