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朝屋外望去,果然都有人把手,看来这个何员外根本就不放心他们,不过这几个草包,云歌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云歌,你有何想法”,清风低声问道,看神色也似乎不是太焦急。
“我们这兄弟真是扮对了,就知道我脑子有主意了”,云歌浅笑盈盈,澄明的大眼闪着狡黠的光,“那个何员外不是说贵重物品丢失吗,我就坐实他这个损失”。
“这可是盗窃”,清风微微有些吃惊,没有料到云歌有如此想法,还以为她只是教训一下那个何员外就算了。
“那干脆放把火,烧得他精光”,云歌豪气的说道,说得干脆,她才舍不得这么便宜火神呢,身上的银子不多了,师傅不知何时才到,她怎么都要拿这个何员外劫富济贫。
深夜之后,何员外的屋内灯火仍未熄,一个小丫头手支撑着脑袋打瞌睡,何员外已经睡着,不知梦到什么,口水滴滴答答的沿着唇角流到下巴,云歌撇了撇嘴巴,把匕首拿出来,听说这些员外贴身都会藏着些祖传玉佩之内的,她就要让他失去这样的贵重之物——传家宝,就算不是,这样贴身放着的也是很值钱的,小心的靠近床边,微微探出脑袋,果然在何员外脖子上看到一条细细的红绳,往下一看,竟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雕。
云歌大喜,拿着匕首小心靠近,冰冷的匕首贴着脖子,让何员外在睡梦中很不舒服,梦呓的喃喃什么,朝里翻了个身,继续睡。何员外把后脑勺留给云歌,栓在脖上的红绳给清晰的翻露在外面,云歌想了想把匕首放在怀中捂热,待不那么冰冷了再拿出来靠近何员外的脖子小心的割着绳子。
不知是何人在这样宁静漆黑的夜里如炸雷一般发出声响,“来人啊,进贼了”,而后这个声音陆续响起,高高低低,都朝这个院子靠近。
云歌也在这声之后迅速缩回手,何员外也感觉到什么不对,睁开眼睛,看见有个人站在那里还没有反应,茫然的睁开闭上几次之后,待看清楚是云歌时,嘴巴大张,口水又流下来了,擦擦口水准备继续,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睁大眼睛盯着同样呆滞的云歌,看看到她手中的匕首,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那野猪般的嚎叫声震长空,云歌觉得好像天空猛打几个炸雷,一道闪电闪过,何员外已经跳了起来双手捂着屁股一蹦一跳朝外冲去,而那个小丫头已经比他更快的窜出去叫“救命”了。
云歌本来好奇那么大的喧哗声都没有让何员外醒来,惊讶于何员外的镇定,还在呆滞惊叹中,何员外就冲了出去,留下云歌在身后感叹,猛然她想起清风还在何宅之内,立刻也朝清风住的地方冲了出去。
和清风逃出何府之后,他们连夜赶路,想立刻出了这个镇子,免得何员外抓住,当身后蜿蜒的火把和震耳欲聋的威慑声远去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他们停下休息,云歌看着自己和清风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下迷药,还忘了蒙面。
沙沙的声音在林中响起,云歌顿时站了起来,难道这么快就追来了,这也太锲而不舍了,那个何员外什么损失都没有,倒是害得她和清风两人疲于奔命,困顿不堪。
云歌盯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你现在知道怕了,昨夜胆子够大的”,熟悉的鄙夷声音,云歌放松下来,盯着声音发出处,有些困惑的问道,“赵元俊,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带你回去的”,赵元俊朝他们走来,脸上本事不屑的表情,被云歌一问,倒显出些不自然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我昨夜干了什么,难道……你就是那个贼”,云歌戏谑的盯着他,眼波流转在他身上四处打量。
“你……”赵元俊脸色泛红,不知怎的,昨夜才刚到何府不久,就听有人大叫“捉贼”,不得已才匆忙离开,哪知在山路上遇见何府的家丁,得知云歌他们往这山林中来了,便一路跟过来,看是否可以找到他们。
“堂堂的赵家三少爷,璟城第一公子居然做起贼来了,这也太世风日下了吧”,云歌阴阳怪气的揶揄道。
“谁说我做贼了,我是来找你的……”赵元俊脸上铁青,气急败坏,“哼,你还自负聪明,居然找璟城的车夫送你们上梁下,都不知道这样你的行踪暴露了,还走官道,你就不担心缉捕文书挂在墙头,官差等着你自投罗网”,赵元俊也反唇相讥,高昂着脑袋。
云歌听到赵元俊这么说,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这也不能怪她,她也没有被缉捕的经验,不走官道,走哪里,但是在气势上她绝对不允许比赵元俊输半截,“那是,我怎么可能跟你比,你是经验丰富,我是比不上了”。
赵元俊本也没有想到云歌还能反击,愣在那里,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不轻,可有不知道怎样接下去,咬着牙,转过身也不去理她,云歌对着他的背影做着鬼脸,颇为得意。
清风见他们俩个这么样,不由得笑出了声,居然都这么孩子气,难怪云歌她师傅把她许配给赵元俊。
清风的笑声让赵元俊才意识到还有他人,那个齐彦口中的“奸夫”,抬眼只见一个男子低低的笑,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一眼,便觉得这个男子很美,虽然此前看过他的画像,但是才发现画师未曾画出他的神韵,美而轻柔,只是心想这个是让他被齐彦笑话之人,实在提不起好感,反而觉得男生女相——怪异,“有什么好笑的”,赵元俊气鼓鼓的说道。
“因为你可笑啊”,云歌不失时机的讽刺,气得赵元俊捶胸顿足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反击,还剩自己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