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暗下来,何老爷的书房内此时门已锁上,但是里面却灯火辉煌,一瘦一胖正在商量。
“何老爷,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瘦子一脸暧昧的笑意,黑黄的大板牙被他嘿嘿一笑,露了出来。
“贾大夫,你这药可是神药啊”,何老爷捻着他那唏嘘的胡子,双眼眯成一条线,瞪着贾大夫递过来的药瓶,啧啧称赞,末了还舔了舔流下的口水,猥琐的笑出了声。
“谢何老爷称赞,上次那个不听话的男子就是吃了这药乖乖的……老爷你当晚一定很神勇……嘿哈哈……”贾大夫那表情又讨好又下作,双眼泛着精光。
“明白就好……嘿嘿……这次这两个可真漂亮……你不知道,我当时在山路上看见就忍不住了……嘿嘿……腰软得跟细柳似的,脸蛋更是没话说,特别是那个年长的,眼波比妓女都媚……”何老爷一脸陶醉,手指在药瓶上情不自禁的细细摩挲,身子像是打冷颤似的急促的颤动。
“那是,何老爷你一向有眼光”,贾大夫拍着马屁,眼角却有些露出些恶心的表情。
“这两个若是玩了这一晚,我可不舍不得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送出去卖了,若是听话呢,我就让他们好好伺候我,若是不听话,哼,看我怎么教训他们”何老爷露出狠毒的神色。
“何老爷,你放心,这么多年,在方圆百里,谁敢逆你意,这两个肯定会觉得这是天大的福分”,贾大夫继续大献殷勤,“我这里还有一瓶药,让老爷你吃了如虎添翼,如鱼得水……”嘿嘿的淫笑声让人觉得刺耳。
“贾忠,不愧是我们镇上的名医”,何老爷大悦,接过药瓶,“你放心,有我在,这镇上的医馆只有你一家”。
得到承诺,贾忠也是喜笑颜开。
云歌在屋顶上听到这一番谈话,果然是居心叵测啊,晚饭一共上了四菜一汤还有一壶酒,云歌便去外面抓了六只老鼠,个个膘肥体重,一只鼠一道菜,最后才试出酒有迷药,所以饭菜——吃了,酒——给老鼠喝了。
云歌蹑手蹑脚的窜到书房的正门,四下无人,时机正好,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迷烟,轻轻的贴在窗户沿上的空隙朝里吹,在浮云山的住处,她把自己往日留在山上的稀奇古怪的药全搜刮干净了,有备无患,有灾就拿它挡灾,没灾还可以换银子,这不就用上了吗,云歌对于自己满脑子的鬼主意很得意,见到师傅之后一定要给师傅宣扬一下,让他知道他的苦心教导总是有用的。
迷烟过后,迅速听到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云歌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那个何员外压在如瘦猴一般的贾忠身上,闷哼哼的,也不知道那个贾忠会不会在昏睡中被压背气,云歌用脚踢了踢,没有反应,咕噜,一个药瓶从何员外手中落了下来。
云歌捡起来一看,是贾忠给何员外中的其中一瓶,另一瓶还摆在桌上,她捏紧药瓶,眉毛一挑,有主意了,这两个人不是狼狈为奸奸淫少年吗,她今日就替天行道,做做好事。
云歌把桌上的药瓶一并拿在手中,蹲在何员外和贾忠的身边,一脸惋惜的对着根本不可能听见她说话的两个人为难的说道:“你们也运气不好,遇到了我,都这么准备对付我和清风,我怎么都要给你们俩个留个教训,免得你们下次还学不乖,遇见比我更厉害的人,不就丢了小命,来……吃一颗……你……也吃一颗……”云歌拿着药瓶就往二人的嘴里灌,眼见许多药丸掉在地上了,她立刻捡起来继续往里灌,嘴里还念叨着“不要浪费了……”
很快两人有了反应,额冒细汗,脸色潮红,不住的用手去扒衣服,云歌拿起药瓶一看,心中称赞,这个瘦猴贾忠还真有点本事,早知道就不给他们吃完了,下次留着备用,真是浪费。
云歌从外面锁上书房里的门,心想,可不要让他们跑出来了,免得浪费自己苦心想出来的这么一个计谋。
云歌将耳朵贴在窗棂上,很快就有动静了,起先是人喘粗气,再后来似乎是何员外痛苦的声音,隐隐还有些叫喊声,不过不大听得出来,因为像猪扯着嗓子叫唤,可是还挺欢快的,后来就是公鸭嗓子嘎嘎叫,云歌起先还听得出像什么家畜兽禽,可是最后听着就像这些扁毛畜生凑合在一起,若不是伴随着两人的粗言秽语,定会让人觉得里面关得是群畜生呢,云歌捂住肚子低低的忍着笑,忍得太厉害了,腮帮子鼓鼓的,最后出声全是哧哧的泄气声。
云歌心想这么一出好戏,怎能让她一个人欣赏了一定要多找几人来,让人知道这个何员外和贾大夫之间的“奸情”,可是有什么办法吸引人来。
这夜里太凉了,云歌搓搓双手取暖,突然一个好主意涌上心头,再看院角居然就那么凑巧——叠着一垛厚厚的稻草。
云歌将草垛围着书房一圈放好,拿出火折子,嘿嘿一笑,屋内的家禽还继续欢快的叫唤着,手一抖,燃着的火折子就这样点燃了草垛,夏季干燥,火也顺势蔓延开来,云歌脑海中突然想起在璟城时常听到的一句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云歌躲在暗处,看着何府里人急切匆忙的打水来就火的场面,心中暗暗着急,为什么不先开门呢,此时那两个畜生还没有完呢,等什么都结束了,这些人还怎么看好戏呢。
火势渐渐小了,若不是这人声鼎沸,众人匆忙救火,早就有人注意到屋内的不对劲,可是众人关顾救火了,心中还惦念着屋内还有老爷,完全没有察觉异样,见火势小了,可以入内了,几个精壮的家丁冲了进去,打开房门……
霎时,云歌听到几个家丁发出可以说是同时惊奇的一声“咦……”外面的人声不知为何安静了下来,众人本就屏住呼吸,等待着老爷,都听到那声“咦”,开始很奇怪,过了一会儿都反应过来了朝里冲了进去,一个讨好老爷的机会近在眼前,怎可让他人独占,如潮水般涌进去的人群确实热闹的进去,悄无声息的呆住,接着又一起“啊”了一声。外面的女眷丫鬟们着急了,火已灭了,妇人们也止不住焦急,或者说是好奇,也进去了,这时云歌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外神游了一圈才回到原处,因为那声几乎可以掀翻房顶的尖叫,接着妇人们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冲里面跑了出来,站在外面还心有余悸面带恐惧恶心的神色盯着那个屋子,人已离得远远的,似乎有什么污秽之物,就算远离,它也可以随时从那屋子中飞出来,年轻点的女子更是满脸潮红,眼眶含泪,似乎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云歌在暗处,努力捂着自己的嘴,避免自己笑出声来,太安静了,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在这样安静的夜空下,似乎屋内又响起猪发情、公鸭尖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