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建成将胡兵拖上床、安顿好,赵萍萍方才问:“建成,你刚才给他喝了什么?”
“加了安眠药的水。”
看赵萍萍惊得瞪大了眼睛,王建成忙为自己辩解说:“他睡一觉就会没事的,由着他这么喝下去,非要喝到胃出血不可。”
“这屋里酒味可真大。”赵萍萍四下转了一圈,小声嘀咕。
“你那个叫晨晨的朋友,真是水性杨花。”
“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你胡说什么呀!”听王建成说起晨晨的不是,赵萍萍不让了,“对了,你刚才还劝胡兵放弃晨晨来着,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赵萍萍一生气,王建成的口气就软了下来,“我这不是心疼胡兵嘛,你刚才给你那晨晨打电话了,她不也没接。”
见赵萍萍没答腔,王建成继续说:“我跟胡兵认识12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哭。”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哭了。”
“他眼睛都红成那样了,还没哭?他能在你面前哭吗?”王建成深深叹了一口气,“萍萍啊,你别看胡兵没我块头大,其实他遇事比我坚强……我俩刚入伍那会儿,在一次野外集训中,我腿摔了落后面了,胡兵为了照顾我也落后面了,结果我俩都迷路了。那荒山野岭的,又是大冬天,如果死在山里连尸体都很难找到的。”
说到这儿王建成自嘲般笑了笑,“那会儿我俩都不到20,我19,他才18。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当时又冷又饿又绝望,坐地上就哭了,可胡兵没哭……最后还是他硬将我拖出去的。”
王建成的眼眶有点发红,他将面前的空酒杯举至赵萍萍面前,“萍萍,给我倒上,我也想喝两杯。”
“胡兵跟你还有这段?”
“我俩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我不忍心看着他伤心成那样。”王建成呷口酒,幽幽地说:“他那么一个自律的人,平日里抽烟喝酒都很少的。不过,喝酒喝成这样,我倒也见识过一次。”
赵萍萍都听傻了。
“那是五年前吧,他打军校毕业后来找我。他上的那军校比较特殊,属于封闭性的……说起来你恐怕也不明白,那种学校,一般人很难进的,能从那毕业的都成部队的重点培养对象了,真不明白他后来怎么会选择转业?”
“他是夏天来的。没回家,直接就来我这儿了,坐火车来的,晚上才到。”王建成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断断续续,想起哪句说到哪句,“第二天一早,他换上军装就出门了。我当时还跟他开玩笑,说你休假了还穿着军装,是不是打算去骗女孩子啊?我说现在的女孩都不稀罕当兵的了……”
“后来怎么样啦?”听王建成说了这些,赵萍萍对胡兵更好奇了。
“萍萍,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呸!”
“他长得比我帅、意志比我坚强。”王建成喝了两杯酒,那么大一块头,窝在沙发里可怜巴巴地看着萍萍,模样煞是好笑。
“他没你多金啊!这可是硬伤,本姑娘很拜金的。”萍萍漫不经心地说。
谁知王建成听了这话,竟说:“你这么说,有些事我还真不敢告诉你了。”说完,作势闭上嘴,不言语了。
赵萍萍怎能让他,扑上去又抓又挠,逼着王建成开口。
王建成就势抱住她,猛亲一通,方才放开,“那天早晨,他很兴奋地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来,模样很惨……回来后就一直拉着我喝酒,直到哄他吃了颗安眠药,才睡……”
“还有这事?”突然赵萍萍脑袋里灵光一闪,忙问:“胡兵在哪上的学?”
“一中。”
“晨晨的初中也在一中上的,你说会不会……”赵萍萍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她扑闪着眼睛看着王建成。
“我也怀疑。”王建成坐直了身体,“那次在我家时,他对晨晨那态度,我看着就不一般。”
“那我们更应该撮合他俩,不是吗?”
“不!萍萍,这事情我俩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胡兵没跟我提过这事,就说明他不想让我插手……他经历过比这更难的,这个坎儿他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