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赵萍萍还说了很多,要说她的话对晨晨没有丝毫影响,也是不可能的。
上午,晨晨的心里一直泛着嘀咕,“对啊,离家很久的陈剑突然一声不吭地回来了,而且还在星期四,现在想来是有点蹊跷,难道真如萍萍所说……不会的,她的陈剑,记忆中笑得如春风般温暖的陈剑,怎会做出那般龌龊之事。”
晨晨使劲摇了摇头,想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甩出脑去,可事与愿违,那些想法仍然好端端地呆在她的小脑袋里。
不能回避,那就面对吧。晨晨决定给陈剑打个电话,问问清楚,总好过自己瞎想想吧。
已经9点半了,此时的陈剑肯定正在公司里忙着呢。
打他手机,关机了。
直觉告诉晨晨有点不对劲儿,翻出他的办公室电话,继续拨打。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听了。
是个年轻的男声,“找陈总啊!他不在,今天休息。”
“休息?你怎么会在公司?”晨晨俏皮地问。
“我是值班的。”
或许陈剑因为工地上的突发事件去现场了,这个人不知道而已,晨晨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是因为你们公司的突发事件才值班的吧。”
“突发事件?没什么突发事件啊。”对方的声音先是有点疑惑,然后突然警惕了起来,“你是谁啊?”
晨晨的心莫名恐慌起来,她顾不上再回答对方的问题,急急说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呆坐了很久,才明白了过来。
陈剑撒谎了。
就像珍藏多年的字画突然被证实为赝品;就像发现心目中完美的大厦上有道深深的裂痕……于晨晨来说,那个上午、那通电话打破了她七年来的梦想,那个关于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梦想。
晨晨想哭。
晨晨从来不是个坚强的女人,在她成长的历程中,她没少掉过泪,儿时是在疼爱她的亲人身边,婚后在陈剑面前……
“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一个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还是错。”无缘由地,这句话猛不丁钻进了她的小脑袋里,是谁说过的?好像是萍萍。
晨晨强抑着心中的悲痛拨通了赵萍萍的电话,赵萍萍的声音压得很低,“晨晨,有事吗?”
“陈剑真的撒谎了。”终于绷不住,晨晨对着电话抽抽答答起来。
“晨晨,别难过,我在上培训课,结束就去找你。”赵萍萍的声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
胡兵晚上喝多了酒,赵萍萍打来电话时,他刚起床不久。
取过茶几上振动着的手机,瞅了眼,是赵萍萍,她能有什么事?宿醉后,脑袋还隐隐作痛,不想接,顺手就将手机丢到沙发上。
半躺在沙发上,双手轻揉着太阳穴。
手机的振动似乎停了,少顷,有短信的提示声传来。
胡兵不耐地抓过手机,打开:“晨晨遇到点麻烦,我现在走不开,你能不能先去她家看看?”
要说这胡兵的速度真够快的,出门上车到晨晨家楼下,只用了8分钟。
“萍萍,我到了,晨晨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赵萍萍悄无声息地叹口气,这个胡兵,不接她的电话,可知道晨晨有麻烦,跑得比兔子还快,难怪王建成有次好似无意地提到胡兵对晨晨不一般,实则是提醒自己断了有过的那点念想罢了。也就是晨晨那个糊涂鬼,总想着把自己和他凑成一对儿。
“是关于陈剑的事,我担心她会一时想不开,你去看着她点。我这儿还上课着呢,下了课就去,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