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她在怀,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有若有若无的发香萦绕鼻间,陈剑的心不由一阵阵悸动,忍不住低吟出声:“晨晨——”
“嗯——陈剑,明天就别去公司了,陪陪我嘛。”已经老实下来的晨晨又像八爪鱼般缠绕到陈剑的身体上,扭动腰肢娇呼。
刚刚平息的欲火再度被点燃,“好”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晨晨,你到底喝了多少水?”
“忘了。”
“赵萍萍这主意糟透了,以后别总跟她混在一起了。”陈剑皱眉。
“也没总在一起嘛,她寒假天天有培训的,昨天是在路上遇到了胡兵,才叫她……”还没等晨晨嘟囔完,陈剑原本温暖放松的身体陡然变得僵硬起来,他推开晨晨,翻身下了床。
“陈剑——”
“你睡吧,我冲个澡。”陈剑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伤痛。
晨晨隔日醒来,依然不见陈剑踪影。
“讨厌!明明答应我今天不去公司的,说话不算数。”晨晨忿忿跺脚。
◎◎
春节很快就过去了。
这个春节是晨晨有生以来最无聊的春节了。
除夕那天照例是在公婆那儿度过的。晨晨乖乖地吃饭、乖乖地听着曾经的凌阿姨-现在的婆婆频频提及孩子的事。
身侧的陈剑终于听得不耐烦了,“妈,大过年的,给我们安静吃顿饭吧。”
陈剑这一句话,说得凌阿姨泪光盈盈,放下碗筷,一扭身进了卧室。
陈剑的爸爸可不答应了,“陈剑,跟你妈妈怎么说话的?”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降至冰点。
晨晨瞪大眼睛,无辜地瞅着眼前僵持着的父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初一去了晨晨家,依旧要面对轰炸,吃罢午饭,两人便早早逃回了家。很快,陈剑又被黄总叫去了,只留下晨晨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发着呆。
天色慢慢变暗,室外的天空中似乎有烟花绽放。
晨晨跑到阳台上,倚靠着栏杆,遥遥观望。眼看着眩目的美丽在空中瞬间静止,转而又殒落消失于无形,晨晨的心无端地绝望起来,仿佛有极重要的东西正自她的生命中一点一点远去……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怪异的绝望,晨晨擦擦眼泪,接通了电话。
“晨晨,新年快乐!”胡兵的声音不若平日那般冷静,似乎喝醉了般。
晨晨清清嗓子,“胡兵,你在哪儿?放烟花了,你能看到吗?”
“我在老家,这儿也在放烟花。”胡兵犹豫了下,继续问:“跟陈剑在一起?在他家还是你家?”
“没,我在家呢,陈剑忙去了。”
“一个人?”
“嗯——”不知怎的,晨晨突然感到很委屈,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哽咽起来。
“晨晨——别哭!”胡兵在电话那端柔声劝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冰箱里有五只鸡蛋,第一只鸡蛋对第二只说:‘你看第五只鸡蛋,长毛了,多可怕!’第二只忍不住将这句话传给了第三只,第三只又传给了第四只。它们传话时,不小心被第五只鸡蛋听着了,第五只鸡蛋非常生气,说了这么一句:‘呸——人家是猕猴桃!’……”
胡兵讲得惟妙惟肖,特别是最后一句,女人味十足,晨晨听得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晨晨——饭吃了没?”
“还没呢。”
“陈剑不回来,就去你妈妈那儿吃吧。出门小心点!”
“嗯——”
晨晨挂了电话,一转身,却发现陈剑正站在阳台的门旁定定地看着她,脸色阴郁,冷冷问:“谁的电话?”
“胡兵打来的。陈剑,你怎么才回来啊?”晨晨热络地上前,“我饿了,去我妈那吃饭吧。”
陈剑并没有理会晨晨,只自顾自地先行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