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滚滚,烈日毒辣的光芒炙烤着亘古大陆,先知骑着看起来即将倒下的马,在一望无垠的荒芜大地上沿着干涸的河床缓慢前行,尽管他已经骑马跨越了近一百公里,但在他眼中,周遭的景物依旧如此单调.平原上只有少许绿色,沙砾和黄土填充着这样贫瘠的土地.
“真是一个坏兆头.“先知喃喃自语,他缓慢地伸向马鞍旁的水袋,抿了一口.轻轻地在耳边摇了摇.然后将水袋伸向马头旁边,马似乎通识人性,缓缓地歪过头凑到水袋口,张开嘴巴.先知小心翼翼地喂给它这珍贵的水源,马喝了一小口,就将头摆了回去,继续朝向远方.
先知掂了掂水袋,估计还可以在喝一次.一阵热风拂过,差点拭去自己的抗热用的面罩.微微地,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草腥味.
先知抬起沉重的头颅,用快睁不开地双目瞥向远方.映入眼帘的是地平线处的连绵山脉.山脉以北气候湿润,水源充沛,是国都所处。但山脉以南却是一番地狱之景。不过先知从来未曾去过山脉之北,在自己的家乡也是鲜有人知。
现在是日之历的后期,东方炎星与西方水星将会迎来交汇,月之历将会到来。那时候天气会逐渐凉爽,雨水也会增多,在那不久,可怕的严寒就会来袭。
然而,在这日月交汇之时,先知预测到西南的一颗祸星即将到来。祸星将至,大地必会生灵涂炭,战伐不断。虽然先知提前告知城主,但城主却不以为意,将其当作笑谈。
尽管被奚落了,然而先知始终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过这路途遥远,先知在马上浑浑欲睡。
醒来时,先知已经在漫长的时空隧道中前行,在跨越无数光阴之后,似乎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那里一片废墟瓦砾,蓝光与紫光相互纠缠.渐渐地,蓝光脱离了紫光,在视界边缘晃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转眼间,那道紫光从天而降,两者再次相持,整个天地为之震动。但还没等先知反应过来,一股炎热的气息笼罩自己,远处地平线不断晃动着。
先知深吸一口气,他回想起了许久以前父亲引以为傲的神行秘术,不过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使用过。父亲只说过要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才可以使用神行术。至于这奇妙境界,想必只有上古神明和咒语滔滔不绝的祭祀才知道。
山脉以北,在绿洲之中,便是皇城。不过这皇城说来奇怪,居然被四面巨墙所围,几百年只有皇帝的信使才可以出入这巨墙,至于外界的人,是不被允许入内的。倘若是穿信的人,只可以将信书交给守门士兵,也是不得入内。皇城的神秘莫测也就成为众人纷纷议论的一点。
在那巨墙之内,悬浮的汽车低低飞行。和南部城邦的土瓦房不同的是,这里的住宅洁白划一,街道隔距种植香树,居民身着华服,怡然自乐。这里的科技和财富与南部城邦简直天壤之别。皇城中央便是金刚石打造的水晶宫,皇帝的斯托利亚正襟危坐,盯着地图板块沉思;旁边闪烁荧光的六边体机器重复着动作,批阅文书。皇宫外便是全副武装的机械士兵,装备着喷射高温光束的离子武器。此时,巨大的黑影在空中划过,装备了数门大炮。
马终于无力地倒下了,先知也被摔下,此时距离皇城还有几十公里,只要能达到郊区,就可以小憩一会,只要能达到那个地方,自己就不会抛尸荒野,弄得凄惨下场。
突然,先知顿觉自己轻盈如羽,自己仿佛变成了一阵风,急速地向山脉驶去。
夕阳日落,水星升起,光线瞬间黯淡起来。的斯托利亚关闭了觐见大门,离开皇座,两侧士兵目送的斯托利亚离开。机器停止了工作。而先知的信书,自然也被推迟明天处理。
先知离开皇城大门,他并没有窥见那巨墙之外皇城的气派,或许皇城恐怕就是更多更大的黄瓦建筑。在郊区外还有许多夜店旅馆。先知走进离自己最近的旅馆,里面人声鼎沸,大家身着五颜六色的素袍,载歌载舞,再过一个月便是交汇平衡期,在那之后有十几年的暖湿期。先知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点了杯甜酒独自盏饮。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轻人站在旁边,紫色的双瞳盯着先知。
先知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年轻人坐下后,也是喊了杯甜酒,静静地看着热闹欢腾,若有所思。但又时不时地盯着先知,先知觉得年轻人眼神太过犀利,便起身欲走。
“何必走这么快,没想到这里还有你这样的,在坐会吧。”年轻人拉住先知袖袍,紫瞳紧紧盯着先知乌黑的双瞳。霎那间,年轻人消失不见,自己又穿越了时间,来到了之前所看到的世界尽头。
蓝光与紫光交相辉映,双方不分胜负,各显神通。突然,紫光化作五道,四道紫光尽被蓝光消灭,最后一道紫光在不远处,一道红色光束从天而降,但被蓝光防了出去,巨大的冲击力震飞了蓝与紫。蓝光落到了先知旁边,缓缓地向先知走来。女性的轮廓映入瞳孔,蓝色眼白,白色瞳孔凝视着自己。
“神子”
那蓝色笼罩之下的女子说罢,便再次向紫光袭去,不出意外,这是最后的蓝紫对峙了。
先知再度醒来,此时自己已经躺在血泊之中,整个旅馆已经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桌椅折的折,断的断。先知哆哆索索的移步到旅馆外,外面惨蓝的水星霸占了一半的天空,可以听见不远处皇城传出的尖叫呼喊,伴随着爆炸与奇怪的呼啸声。
“醒来了?”
先知回头望去,只见那刚才和他同坐的年轻人,悬浮在空中,身上没有一点污渍,依旧用深邃的紫瞳盯着他。先知立马反应过来,他发现这个年轻人眼白变成了紫色,而瞳孔,却与那轻声说出神子的女性无异。
年轻人淡淡一笑,举起手中奇怪的法器,洞口正对自己。
”虽然你有点本事,不过却没有什么保命的。“年轻人轻蔑地盯着先知,”再见了,蝼蚁。“扳机扣动,先知紧闭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