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深入虎穴
韩雪蹑手蹑脚地走进王家庄的西庄。由于《暗枢》每张图的中间位置都有一个中枢机关,于是,她向村子中央走去,寻找中枢。
不久,她发现前方有一栋房屋灯火通明。她悄悄靠近后,发现有一个人在院门口放哨。
她绕到院子后面,取出绳钩,轻轻一抛,钩住内墙壁,然后,抓着绳子,悄无声息地跃上墙头,纵身跳了下去。没想到,下面是一堆树叶,弄出了声响。
有人警觉地问:谁?
韩雪沉着冷静,随机应变,学了一声猫叫,蒙混过关。
接着,她摸到窗前,窥探屋子里面的动静。
只听一人打了个哈欠,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一个公鸭嗓音的人说:去吧!这里有我们。
打哈欠的人走后,屋里剩下王富和王木两个人。王富是瘦高个,王木是个矮胖子,二人无恶不作。
王木嬉皮笑脸地说:三哥,离天亮还早着呢,听说抓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关在下面密室里,我们去看看?
王富:看就看,我们庄主到总庄主家喝酒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二人打开密室的门,进去了。
韩雪心中窃喜,赶紧悄无声息地进入厅堂,发现里面果然有地图,上面有“暗道密枢”四个字。
正如王涛所言,地图刻在一块大石上,大小头目经常进屋观看密图以强化记忆。
石块上共有三幅图,韩雪仔细观看一幅刻有“东庄”字样的地图后,惊喜地发现它的内容同《暗枢》中的一幅图完全相同。
为了便于相互支援配合,其他两个庄子的暗道图也刻画在石头上面,分别雷同于《暗枢》上的另外两张图。
韩雪心想:真是不虚此行。
她如释重负,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地下密室内传来一名女子的呼救声。
韩雪犹豫起来,心想:如果去救人,必然暴露自己——此乃虎穴之地,自身处境很危险,并且,一旦贼首知道有人来过这里,必然加强警戒,从而增加破庄的难度;如果不去救人,无辜女子就要遭受欺辱。怎么办?迟疑片刻之后,她决定去救人,于是朝危险走去。
密室门没有关,她借助灯光,看到两个男子正在动手动脚,调戏一个女子。
韩雪低喝一声:狂徒休得无礼!
挥剑朝其中一人刺去。
王木反应敏捷,用棍子挡住她的剑,王富趁机挥剑向韩雪刺来,韩雪赶忙避让。
王木用棍子向她打去,韩雪用剑将棍子砍断。
王富再次用力刺来,韩雪避其锋芒,飞起一脚踢中其手腕,王富松开手,宝剑坠地。
王富揉了揉手腕,准备上去喊人,只见韩雪左袖管中飞出一箭,射中其颈部,王富哎哟一声倒地挣扎。
王木准备捡起王富的剑,韩雪急忙用剑向他刺去,王木发出啊呀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韩雪赶紧割断捆绑这名女子的绳索,在她身上的几个穴位点了点,使她舒筋活血,不再感到麻木。
韩雪取下灯具,带着女子钻入一条暗道向前跑去。
不久,庄主王铁醉醺醺地从王组家回来。
王铁一看厅堂没人,于是大喊:人到哪里去了?
放哨的王小五被惊醒,他揉揉眼睛说:他们在里面一直没出来。王铁怀疑他们在调戏地下密室中的女子,气得破口大骂:他妈的,简直胆大包天。
一边骂,一边下去兴师问罪。
令他感到万分震惊的是,王富和王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在地上流淌,散发出一股血腥味。
他大叫:来人!
王小五赶紧跑来。
王铁喝问:谁来过这里,谁杀了他们?快说!
王小五急忙辩解:庄主,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没看见有人进来。是不是他俩争风吃醋,互相打斗而导致死亡?
王铁:不可能,因为王富死于袖箭,王木从来不用这种凶器,肯定有外人来过!
王小五一听,吓得打了个哆嗦,说道:妈呀,谁本事这么大,村庄周围铜墙铁壁一般,难道是飞进来的?
王铁:不是飞进来的。人没有翅膀,不可能飞,他们兴许就在附近。
一听这话,王小五吓得魂飞魄散,叫了一声:妈呀!准备往外跑。王铁大骂:没出息的东西,老子在这里,你怕什么?
其实,王铁外强中干,由于他过于相信暗道的威力,平时只顾吃喝玩乐,仅有的那点武功也荒废了。他内心发虚,但是西庄庄主的名分使他不得不强作镇定。其实,庄子里像王铁这样不学无术的人有很多,他们自以为身处虎踞龙盘之地,高枕无忧,因而不刻苦练功,只思谋着怎么吃喝玩乐。他们抢劫粮食财物,掳掠女人,战斗力很弱。只有王组的部下大多是行伍出身,颇有战斗力。王组也正是凭借这点资本在该地耀武扬威,说一不二。
对于今晚的突发事件,王铁心想:此事不能禀报王组总庄主,否则,他会骂我窝囊、无能,说不定会惩罚我。
不久,本庄二庄主王狸匆匆赶来换班,得知情况后也大吃一惊。
王狸问:追不追赶凶手?
王铁摇摇头,说道:你看,墙头上有痕迹,说明此人肯定是从山上下来,而不是从暗道进来的。因而,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
王狸没有听懂,面露困惑的表情。
王铁得意地说道:人从高处往下飞较为容易,但是从低处向高处飞,几无可能。这就意味着凶手难以逃脱,除非长出翅膀。
王狸:假如凶手从暗道出去呢?
王铁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不动脑筋想一想呢?既然凶手没从暗道进来,说明此人根本不了解暗道的复杂情况——逃跑时,如果贸然进入机关密布、陷阱重重的暗道,那就不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了,而是死定了。说不定那人现在已经误入死道,触动机关被暗器杀死,或者跌入陷阱,被铁钉戳了无数个血窟窿。
二庄主王狸一听,笑逐颜开,夸道:高明,庄主高明。
王铁洋洋得意,指着两具尸体对王小五说:你找人把他们拖出去埋了。如有人问,就说他俩为争夺一名美女自相残杀。
然后,王铁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哼着曲回家了。
韩雪凭着惊人的记忆,带领被解救的女子进入一条暗道,根据记忆,摸索着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发现前面无路可走。
她以为走错了路,用手推了推前方的墙壁,感到有些弹性。于是,再次发力,一下子推出一个洞。
韩雪十分惊喜,将头伸出去,感到外面黑黢黢的,周围没有动静。
她将洞口弄大些,爬了出去,接着又将姑娘拉了上来。
韩雪根据风向判断此地在焦漪营寨之北,于是二人向南奔跑起来。
不久,果然看到营寨,一队士兵举着火把正在巡逻。
二人很激动,正准备朝他们叫喊,突然,从她们身后窜出一伙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她们捆绑起来,接着是塞嘴,蒙头。
自从韩雪走后,焦漪一直心神不宁,为她感到担忧。她在帐内来回踱步,一旦外面出现动静,她就马上跑到帐外,看是不是韩雪回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担心韩雪的安全。
就在她准备带人到王家庄附近打探消息时,侍从进来禀报说:夫人,抓住两个探子。
焦漪赶紧去查看,只见有两个人被兵士们绑着,头上蒙着布,一前一后站立。
她取下前面一人头上的布,惊叫一声:韩雪,是你?快快松绑!
手下人赶紧松绑。
焦漪取出她嘴里的布,说道:你平平安安地回来,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突然,听到一人说:你们只顾说话,我的头还被蒙着呢!
焦漪快步上前取下蒙在说话人头上的布,惊讶地问道:周芳,怎么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周芳:我们回去说吧。
焦漪:好,回大帐说话。
不久,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她们边吃边聊。
韩雪问周芳:他们塞在你嘴里的布呢?
周芳笑着说:他们没塞紧,我将布吐出来了,我要是不说话,你们不知何时才为我松绑。
韩雪:都怪我,光顾着说话,把你忘记了。
周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怪你。再说,你不认识我。
焦漪听周芳说韩雪是她的救命恩人,赶紧询问详细情况:怎么回事?
于是,周芳说出事情经过: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军营中生活条件艰苦,仅有的肉蛋供老、病、伤员食用。焦漪怀有身孕,同普通士兵一样粗茶淡饭,身体日益消瘦。
周成很心疼,但是束手无策,因为他俩的钱几乎全部用来给病、伤员买药,而且还借了不少钱。
周芳见状,心想:应该将自己的首饰卖掉,换一些钱,购买肉蛋等,以改善焦漪的伙食。
她抄近路到北面一集市上去交易。一路驰骋,不料被绊马索绊倒,让人活捉进庄子。要不是碰巧遇上韩雪进庄刺探情况,将她解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焦漪愤怒地说道:一定要早日攻破王家庄,严惩那些鱼肉百姓的禽兽!
说完,她对周芳说道:韩雪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认她做姐姐吧!周芳听了,赶紧站起来行礼,亲热地喊了一声:姐!
韩雪欣然地答应了一声:哎!
周芳扑上去同她拥抱在一起,亲热地说:姐,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韩雪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次救人之举,使自己同周家人的关系又有了新的发展……这一切,难道是天意吗?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发生!
接着,韩雪取出《暗枢》,将其中三幅图分别标注上东庄、西庄、北庄。
韩雪:这三个庄子的暗道图我都查明了。
焦漪:真的?!太好了,你立了首功!
其实,焦漪在取下韩雪头上的蒙布时,已经感到很惊喜,心想:一个局外人,能安全地从龙潭虎穴一般的王家庄逃出来,简直是一个奇迹,这说明韩雪对暗道情况比较了解。更加令人惊喜的是她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确定三个村庄详细的暗道图!
焦漪喜出望外,说道:之前,我不敢主动问雪儿。因为在我看来,找到暗道图的难度太大了,短短的时间内怎么能轻易获得密图?我怕增加雪儿的精神压力,提都不敢提暗道图的事情。哪知雪儿竟然将暗道的情况弄了个一清二楚。这意味着,攻破王家庄已经易如反掌。
韩雪带来的喜讯让周成立刻变得精神抖擞。他立即下令:升帐!
众将陆续到来。周成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
众将得知后,无不欢天喜地。
将领甲:难啃的骨头就要被敲碎了!
将领乙:是啊,将士们都想大显身手,尽快攻下王家庄。
他们摩拳擦掌,都想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