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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三年:白月光

大多时候她在外面都目不斜视,不是因为她高冷,而是因为她胆小,害怕与别人眼神碰撞,她一旦与人对视总会莫名心慌,她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自己是在心虚还是害怕,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那感觉就像是做错了事被抓住了小辫子。

她总是习惯用疯闹掩饰心里的不安,用面无表情掩饰陌生带来的惶恐。记得是在哪篇文章上看到的一句话:“有时候,你像一株含羞草,一个人时自在又开怀,别人轻轻一触却又立刻手足无措。”她想,自己可能真的就是一株含羞草吧?不然为什么那么害怕与人相处?为什么自己从来不主动走出人际关系的第一步?但是察觉到别人丝毫的善意自己就恨不得立刻掏心掏肺?

可是还是会有人闯入她的生活,就是有人想去靠近含羞草一样的她,在踏进那所大学后,第一个靠近她的异性:排长。

军训的时候,那个男生因为个子在男生里算不上高,便站在一排男生最前面,教官便戏谑地叫他“排长”,从此大家都叫他排长,一个很阳光开朗的男生。她记得军训的时候,大家对彼此都还不了解,休息的时候就以“一间寝室的”为单位扎堆,她不记得是从军训第几天开始,总有两个男生会来到她们4个人的小团队里,来东拉西扯一番,那感觉就好像是故意在她们面前刷存在感,要引起某人的注意。

半个月的军训转眼便以在CC中专的学校汇演落下了帷幕,接下来,她们便走进了教室,开始了大学的课程,那时候大学的教室座位就像电影院的位子一样,呈阶梯状一级一级向上,一长排一长排的,她们那个专业两个班坐不满一间教室,她们上课坐位置也是以寝室为单位,她们坐的地方通常是她与CC还有小Z,另外就是排长跟他室友,他总是出现在她们附近,刚开始,她只是以为他们只是喜欢交朋友,慢慢地她发现跟排长一起的那个男生喜欢小Z,那个男生的喜欢直白,赤裸裸的表现在脸上,哦,原来排长是那个男生的僚机呀,她还以为主角是排长呢!

她不敢往自己身上想,她觉得在寝室3个人的队伍中,自己应该是最不起眼的,自己不像小Z那么小巧玲珑、可爱乖巧,也不像CC那样身高一米六多、长发披肩、总是一脸灿烂的笑容,总是跟谁都能找到话题聊得来,跟她们比起来,自己真的太无法吸引人眼球了,自己本来就算不上皮肤白皙,军训更是被晒得能称得上“黝黑发亮”,其他的也没啥能让人眼前一亮,连笑起来都满是小心翼翼,那时的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初中,因为在寝室里被处处挑刺嫌弃,让她越发没安全感,她又开始在外努力地保持微笑,努力地与人交流,在寝室时努力地融入CC与小Z的话题。

所以后来排长暗示喜欢她时,她是不信的。

那天上高数课,她们坐在最后一排,排长坐在她旁边,老师让她们自己复习时,排长把他的手机递给她“你看我的QQ,”她不解,笑着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排长又说“你看最上面一个分组,打开看,”她照着打开,她看到QQ最上面个分组用非主流语言写着“最爱”再加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她看到她的QQ孤独的躺在那个分组里,她没有任何回应,她把手机还给排长,佯装无事,继续看书。

排长的生日是在中秋节之前,他生日那天,他两个好兄弟给他过生日,他打电话给她,说请她们寝室的人吃东西,排长他们在女生寝室外面等着,她不好意思让别人久等,便简单收拾便匆忙出去了,排长带她们去了女生寝室后面的操场上,切蛋糕,唱生日歌,过生日的流程走完了,她们一起在操场上坐着聊天,

她问“排长,你今天满几岁啊?”

“今天就19岁了”排长认真回答她。

“啊?比我还小啊,我都已经满19岁几个月了”

“那有什么,其他方面不比你小就可以了”

“可是我不喜欢姐弟恋,哪怕小一天都不行”她小声说,她不知道排长有没有听到,反正排长没接她这句话,她想年龄可能是她们之间的第一道坎吧。

“小G,你的生日是哪天?”排长的兄弟问。

“我的生日在暑假,已经过了,那时候还没开学,不在学校”她回答。

“那没关系呀,以后你生日的时候来学校,我们和排长给你过生日啊。”排长兄弟笑着说。

她回“好啊”,她不知道,她以后的生日都在家里过的,这是她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欢聚。

从那天开始,每天上课,排长还是会蹭到她们旁边的位置,每到饭点,排长都会打电话叫她一起去吃饭,她很少去,她想如果自己一个人去,那她在寝室会更被孤立吧。

“排长这个人不行,你看他从来都只叫你,丝毫不顾及你身边闺蜜的感受,也不顾你在室友中间会不会为难。”CC跟她说。

CC又说“你跟排长试一个月嘛,一直这样不明不白也不好,”那时候的她,没谈过一段正常的恋爱,其实CC比她还小两岁,但是CC总是以“过来人”的姿态对她说教指导。不因为其他,只是CC觉得自己正在谈恋爱,CC觉得可以传授她一些谈恋爱的经验,让她少走弯路,关键是她还信了,在排长与CC之间她无条件地选择信任CC。

她跟排长说“我们试一个月吧,如果一个月之后我还是改变不了我的想法,那我们就分手好吗?”她不知道排长有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记得那天的排长,看着她,满眼都闪着光,她感觉排长都有点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她很不解,谈恋爱真有这么好吗?可是为什么她心里没有一丝兴奋或者喜悦呢?排长伸过手来想牵她的手,她假装转身看似无意地躲开了。

平时上课,排长都会坐在她旁边,排长人缘好,周边的同学都跟他关系挺好,平时他们也会连带着跟她聊天开玩笑,她也在同学们面前重新慢慢地活泼起来,偶尔也会跟他们打闹开玩笑,有个男生对她说“也只有排长受得了你,你看其他哪个男生忍受得了你的怪脾气!”“你放心,怎么也不会轮到你迁就我,”她朝那个男生扮鬼脸,排长就笑着看她,满眼的宠溺。

平时没课的时候,排长会打电话给她,约她出去,她刚开始时都会出去,她会跟排长一起压压马路散散步,或者跟他坐着聊聊天,后来她回忆起那段时间,那算是那段恋爱唯数不多的温馨时刻了吧!但是慢慢地,她会找各种理由拒绝,因为CC说“他一叫你,你就出去的话,他会觉得你离不开他,那他以后也会轻而易举的离开你了,”她一想,好像是啊,轻松就能得到的东西基本上都不会被人珍惜。所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跟排长单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她没来得及对排长多一点了解,更没机会喜欢上他!

一个月时间转眼便到了,她发现她还是没能喜欢上排长,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跟排长说结果,她丝毫不留念的跟排长说了分手,她不敢抬头看排长眼里藏不住的泪,无视排长想挽留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回寝室了。

她觉得与排长已经一别两宽了,她不知道排长有那么喜欢她,她不知道她的选择对排长来说是一个多大的打击,或许她是知道的,她只是在假装不知道。

一天晚上,排长的兄弟打电话给她,说排长喝醉了,让她去劝劝排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CC说“一遇到点事就喝酒的男人不得行,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她没回CC,其实她想去劝下排长,但是她也怕,她怕她去了会心软,她怕她跟排长藕断丝连最后反而会是对排长更大的伤害,那时候的她,一遍一遍在心里对自己洗脑“你不喜欢他,他怎么样不关你的事。”

第二天早上,排长没有去上课,没有人跟她聊天,她心里空落落的,下午上课的时候,排长来了,他抬头看到她,她坐在后排,她一直看着他,排长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跟她对视了一眼,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次他没坐在她身边。

很多个晚上,她还是会接到排长兄弟的电话,让她去劝劝排长,她还是选择置之不理,久而久之,可能都对她寒了心,她不再接到排长兄弟的电话,她也不知道排长有没有喝酒,她以为排长已经放下了,那时候的排长也很少去上课,偶尔看到他,他通红的双眼总是刺痛她的心,可是她还是没上前跟他说一句话,她只是假装不经意的看他。在大一第二个学期时,她听说排长办了退学,她没跟排长兄弟问过一句关于排长,她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可是总是在无意间会想起排长。

最后一次遇见排长,是在大三的时候,她下课回寝室的路上,看到排长跟他兄弟朝她迎面走来,排长一直看着她,她脸上也一直挂着笑容,她想上前跟他打个招呼,她想问问他最近过得好不好?但转念一想,自己之前那么伤害他,有什么资格?她朝排长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她与他擦肩而过,她转身回了寝室,他去跟他兄弟叙旧。她知道,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生,算是已经彻底被她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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