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和何必知进门时,渺渺已经到了,煮上饭开了电脑正在玩泡泡堂。
渺渺是个既要保持美丽苗条,又无法丢弃口腹之欲的人,所以很喜欢莫奈的凉拌菜,说味道好又低热量,两全其美,没胃口的时候就老往她这儿跑,莫奈干脆给她配了把钥匙,出入也好方便些。
渺渺看见莫奈他们拎那么多菜,吓得吐舌头:“莫奈,汶川的灾难已经影响到苏州的菜篮子了吗?”
“啥?”
“要不怎么把整个菜场都搬回来了,怕涨价?”
想起何必知说多买点品种回家研究,莫奈一边换鞋一边笑道:“你问这位男士吧,我琢磨着,可能他有比较独特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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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去厨房忙活,渺渺这才开始正式‘看’何必知,眼睛一眨不眨的研究着莫奈这个新房客。
何必知也不怕他,故意色迷迷的逗渺渺:“失望啊,莫奈口中的美女居然长得不像方孔钱……你是不是看上我了?不如排队吧,我不介意过几个月后和你来一段忘年恋。”
渺渺叉腰:“老娘只比你大四岁,你才忘年恋,你全家都忘年恋!”
果然是好朋友,说话句式都相似,何必知笑着劝:“别激动,要长皱纹了。”
“我对你很不满意!”渺渺恼火。
“为什么?”
渺渺摸着下巴,像流氓调戏小寡妇似的盯着何必知,嘴里吐出一溜真言:“恩……长得太帅,脾气一定坏,眼带桃花,见人就会爱,稍不满意,肯定说拜拜,多少前科,要老实交待,住在这里,不许缠莫奈。”
何必知被她这一大串给震住了,不由的朝渺渺抱拳:“美人真有才,我很崇拜。”
莫奈端着一篮豌豆尖从厨房出来放在两人中间,一锤定音:“少废话,择菜!”
何必知对蔬菜的热情正浓,笑嘻嘻的跟着渺渺一起笨手笨脚的择菜,渺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何必知。”
“还拽文了,少跟我打马虎眼,究竟叫什么?”
“真是何必知!”
渺渺火了,把手里的菜一扔:“这小子……你管我必不必知,老娘就是要知!”
何必知:“……”
莫奈从厨房转出来,拿了个油腻腻的锅铲指着何必知:“姓何名必知,他爹一定故意的。”
何必知嘿嘿笑:“我爷爷更有趣,他懒得取名字,于是老爸他们兄弟姐妹就很悲剧的分别叫何东、何西、何南、何北。”
渺渺好奇:“那要是再生个孩子该叫什么?”
“叫何中。”
“叫何中。”
莫奈和何必知一齐说道。
渺渺挖挖耳朵感慨:“这男女双声道立体环绕还真不赖。”
何必知奇怪的问莫奈:“你怎么知道我姑姑叫何中?”
莫奈指指脑袋:“猜的,大概我大脑回路和你爷爷一样。”
何必知点头:“哦~”
渺渺朝他扔了张菜叶子笑骂:“莫奈占你便宜呢,你哦个头啊哦!”
莫奈抗议:“渺渺你太邪恶了,我最讨厌女穿男,才不想占何必知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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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莫奈在渺渺做证下和何必知签了一个合同,只是三人都没租过房子,不知道该注意些什么,只相当然的写了私生活互不干涉,生活费及其他各种费用AA制等比较简单的条款,双方签字后把合同贴在了冰箱门上,以便以后还有其他什么需要补充的条款好随时写上去。
后来聊着聊着就说到了莫奈买房子时没附带买个车库是最大的失误。
何必知很不理解,莫奈的自行车是他见过最破的交通工具,干嘛还非得弄个车库来装那堆破铜烂铁?
渺渺爆料:“曾几何时,我们的莫奈也是很讲究形象的,买的自行车还都是牌子货,千儿八百一辆呢。”
莫奈痛心疾首:“我那时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
“是啊是啊,而且现在都没好!”渺渺调侃。
莫奈:“……”
何必知表示难以想象,没往更高处追求也就罢了,这退化得也太离谱了。
渺渺很乐意的向何必知讲述关于莫奈与偷车贼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苏州的治安其实是很不错的,偏偏在自行车被盗这事上,发案率非常高,而且找回的几率很渺茫。这点只要是在苏州生活过的有‘车’一族,肯定都深有体会。
“那是外地人干的,不关我们苏州人的事。”何必知赶紧撇清。
莫奈道:“咱不搞地域歧视,不管是谁干的,我都诅咒他们吃方便面没调料包!”
何必知黑线,这诅咒还真特别。
莫奈刚开始不知道这些,那时赚的钱稍微多点,所以舍得花钱买贵的,别问我她为什么不买摩托车,连骑自行车都不敢骑快了的人,哪里敢碰摩托。
贵的被偷就买平常的,平常的被偷转而买二手里比较好的,那时莫奈曾经创下一个月被丢四辆的记录,不管加两把锁四把锁或是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都没用,一度回家后只能吭哧吭哧把车抗上楼放客厅里,当然,后来因为这实在太挑战莫奈的体力,只好败下阵来。
莫奈天天都画圈圈诅咒那些贼,可人家还是照偷不误,后来实在被惹火了,就从旧货市场淘来一根五米长的粗铁链,回家时把自行车五花大绑在楼下的电线杆旁,再上四把锁,还得意的用铅笔在电线杆上写了一行字:我看你怎么偷!
何必知听到这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哈哈,真不是一般的霉女,我说你怎么这样一根筋,干嘛不放小区的大车库里?”
莫纳解释:“那时还没大车库,而且后来就算有了大车库,收费也老高,几个月下来就能再买辆差点的二手车了,不合算。”
渺渺不高兴:“喂,你们不要打断我讲故事,何必知,赶快问我后来怎么样了。”
何必知很配合,呵呵笑着问:“后来怎样了?”
“后来呀……”渺渺故意拉长语调,幸灾乐祸的看了眼莫奈:“后来莫奈早上下楼,见车还在原位,特高兴的跑过去,结果……其他都还好,独独坐垫却被拔掉了,只剩跟铁杆子孤零零的杵在那里。”
何必知差点栽倒:“这……这贼够损的!”
“电线杆上莫奈写的那行歪歪扭扭的‘我看你怎么偷’后面,还加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字:‘我看你怎么骑!’”
莫奈回想起来依然气愤:“他那字写得比我好看得多,明明该是很有文化的人,干嘛非要去做贼。”
“有文化的人压力大啊,说不定做贼是为了解压,哈哈哈……你有没有拍照留念?”
渺渺笑:“能不拍吗?这事被当做典型上了报纸的。”
何必知惊讶:“不是吧,这事能上报纸?”
“是啊,关键是莫奈太悲剧了,上面说的还不算最倒霉,她后来才发现那自行车被绑得太有创意,自己都解不下来,于是只好让可怜的自行车和电线杆相亲相爱的风吹日晒了几天,才终于被有心人挖掘出这车后面的血泪故事,打电话去报社爆料了。”
莫奈唏嘘不已:“崇拜我吧,我也上过报啊,只不过……名字被换成了‘某女士’了。”
“所以,她干脆弄了辆现在的破车,随便放哪里,即使不锁也不会丢。”
“那是,那车破的,恐怕收废铁的都会嫌弃。”何必知此时的表情只剩下哈哈笑了,他实在没想到莫奈和渺渺这俩看上去正儿八经的人居然这么有趣,今后的日子看来并不会如想象的那么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