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对于莫奈来说是个很愉快的过程,不仅是因为唐导,更是因为自己喜欢,喜欢海绵一般不断吸收知识的感觉。她本质是个比较被动的人,平时除了工作赚钱,很少主动的学过什么,但真的有这个机会了,却会非常珍惜。
班上的人全都学过美术,只有她是门外汉,因此才格外的刻苦,唐导安排的作业她总是要反复揣摩着做几套,最后挑最满意的作品交上去。
相处没两天,莫奈就发现了沈碧倩一个很可爱的爱好——给自己改名字。
她经常的台词就是:“莫奈,我不叫昨天那个名字了,现在叫沈XX”然后会很认真的写在纸上解释给她听,总之都是一些很美的字眼。
唐导自看过莫奈的笔记后,开始不自觉的注意起她来,见找沈碧倩聊天的男生太多,似乎影响了莫奈学习,将她调到了聋哑人旁边。这对情侣十分恩爱,每每看得莫奈眼红不已。
白天上课,晚上做作业和接私活,莫奈的时间被充实得满满的,连渺渺都好多天没见了。
比较纳闷的是大饼居然来看过她好几次,虽然依然说话不好听,但莫奈还是挺感谢他。
部门里以阿儿姐妹为代表的女性来慰问莫奈,对她能经常看见唐莫离表示深深的妒忌与同情。
莫奈奇怪:“妒忌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同情?”
大阿儿说:“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得到吃不到’,而且唐导是我们的大众偶像,就算你想吃也不能吃,不然我会一屁股坐死你。”
莫奈吓得一哆嗦,赶紧表示绝不会因觊觎美色而做出丧心病狂的事。
莫奈几乎看不到何必知的影子,因为要集中精力上课,晚上不敢加班加得太晚,睡觉时何必知还没回来,第二天出门时,何必知又还在睡觉,所以几乎不碰面,莫奈有什么事,比如早饭在锅里,借盘CD听之类,都是写在即时贴上。
这小半个月是何必知一群人的饕餮狂欢,挨个在朋友家看比赛、喝酒、尽情的歌唱,在这样的日子里,大人对他们比平时宽容得多。
何必知每次醉醺醺的回到家,在楼下看见窗口的淡淡灯光时,心里就莫名的感觉很温暖,他以前就怕黑,小时候晚上醒来时身边没有人,周围总是黑漆漆的,宽大的房间里回荡着自己仓惶的哭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可怜。
莫奈留在客厅的灯是一盏很过时的台灯,灯罩上还有莫奈贴的一行字:“总是回来太晚,浪费的电费你出。”
何必知一边吃桌上莫奈给他留的收费夜宵,一边腹诽:她这抠门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有一天桌上放了一杯水,旁边有张字条:“韩剧里老说蜂蜜水解酒,小白鼠,你试一试,报告明天放我办公桌上。”
第二天莫奈在拷贝桌上发现了何必知的纸条:“报告,经测试,蜂蜜水让我皮肤更细腻白皙了,为了广大漂亮美眉的福利,以后继续。”
莫奈晚上回了一张:“小白鼠,再试一试,据说蜂蜜水能让大便通畅。”
何必知正喝水时看见这张纸条,差点呛到,第二天莫奈又在拷贝桌上发现了何必知的纸条:“报告,经测试,莫奈是恶心人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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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结束后的第一天,何必知在家睡了个天昏地暗,午饭也没起来吃,下午3点左右有人按门铃,何必知不情愿的打着哈欠去开门,面前居然是一个浑身臭汗满脸皱纹的糟老头,不禁皱眉。
老人看见何必知也有点愣,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写了地址的纸条看了看,问他:“这里是相王花苑9幢603吗?”
老人的口音不像通常他这年纪的人是老苏州画或洋泾浜,相反,普通话非常标准。
何必知倒有点惊讶:“嗯?是啊。”
“那,莫奈住这里吗?”
“对。”
“那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莫奈现在不在。”说完就要关门。
老人赶忙撑住门,固执的问:“你是谁?”
何必知不耐烦了:“你管得着吗?要找莫奈去她公司找。”
老人歪着头打量何必知:“或许……你是莫奈男朋友?”
何必知立即跳脚:“莫奈有什么本事能找我这么帅的男朋……不对啊,我干嘛要跟你说。”
老人像是松了口气,直了直脊梁,对何必知道:“麻烦你联系莫奈,说林镜的爸爸找她。”
“我干嘛要听你的。”何必知转身,等等,林镜?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老人又重复了一句:“请你联系她,我会在这里等。”
何必知嘀咕:“那家伙很忙的。”
但是也没办法,只好给她打电话,结果莫奈不接,于是又发了短信。
莫奈正在上课,当然不能接手机,一会儿又有短信来,无奈的偷偷打开看,却是何必知发来的:林镜爸爸在家里等你。
莫奈吓得猛的站了起来,林镜爸爸?他怎么会找到家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