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祥站在小区门口接唐莫离,看见居然是莫奈领着他过来,一个劲冲莫奈嘿嘿笑:“愣神,咱又见面了。”
莫奈听他叫自己愣神,羞愧的打了招呼匆匆低头就走,罗导在后面大声嚷嚷:“愣神,改天把笔记给我看看。”
唐莫离纠正罗导:“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叫莫奈。”
罗导摇头,给他讲了‘愣神’的由来,唐莫离笑道:“我早上强调大家要勤做笔记,没想到她这样一根筋,居然把你讲的那些废话也记下来了吗?”
罗导很好奇:“我见她笔头没有停过,你说我讲那么快,她能记下多少?”
唐莫离点头:“恩,我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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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了四年的奥运开幕式,渺渺要陪家人看,何必知和朋友看,阿儿姐妹要陪男友看,莫奈端着碗绿豆粥一个人在电视前看着时针渐渐走向8点8分,心里有些落寂。
这就是单身的代价,无论平时多么不在乎,在节日,在大家扎堆狂欢的时候,还是难免会感到空虚。
然而演出一开始,从巨人的脚印到鸟巢里的表演,莫奈却一直沉浸在亢奋和骄傲的情绪中,实在是太精彩太震撼了,这绝对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里程碑,她一个人兴奋的对着电视大喊:“张艺谋了不起,中国人了不起!”
空空的房间里没有回音。
文艺表演结束后是长长的运动员进场和讲话,莫奈一边画私活一边等点火仪式,何必知这时打电话来,说今天要喝酒玩通宵不回来了,所以知会一声。
莫奈挂了电话后也想喝酒,自己这几天总是失眠,眼睛一闭上就会闪现照片上林镜的样子,都已经七年了,是自己不甘心还是林镜不甘心?为什么总是挥不去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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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又是这样一个狂欢的日子,街上当然很热闹。
莫奈到超市挑了瓶最便宜的啤酒,准备睡前喝,说不定晕晕乎乎的就不会失眠了。
夜市上羊肉串和炒螺丝的香味随风飘散,引得莫奈口水直流,可又舍不得花钱,走了几步,实在是馋,又倒回来挤进人群问摊主羊肉串多少钱,回答说5毛。
莫奈踌躇半响,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冲摊主伸出两个指头:“要两串,多放点辣椒。”
摊主见她吭哧半天居然只要两串,声音凉凉的:“一边等着吧,别挡着后面的人。”
旁边有人嗤笑:“两串?也好意思说出来。”
莫奈也知道寒碜,见有人在笑自己,立即没了胃口,沉下脸道:“那我不要了。”
转身挤出去时,前面有人挡住路,莫奈烦躁的仰头看,赫然竟是公司的几个导演,都在静静的看着她,罗导在最前头,唐莫离在他后面。
天哪,这脸丢大发了,莫奈全身的血液都争先恐后的往脸上涌,窘得招呼都没打就要夺路而逃。
胳膊却忽然被抓住,莫奈慌张的回头,竟是罗导,罗导气呼呼的瞪着小眼睛:“愣神,今天我请客,你去说,想要多少就多少。”
莫奈见罗导是要跟自己报仇的意思,赶紧笑道:“不用了,我肚子饱着呢,刚才跟他们开玩笑的。”
罗导不高兴:“告诉你啊,我罗祥最护犊了,你做过我一节课的学生,就终身是我学生,今天不把这口气给我挣回来,我让小唐给你打零分。”
小唐?莫奈一愣:“谁是小唐?”
唐莫离噗的笑了出来,温柔的看着莫奈:“听话,去跟摊主说吧,不然罗导跟你没完。”
莫奈这才反应过来‘小唐’原来是说的唐莫离,罗导哈哈笑:“愣神不愧是愣神。”
莫奈实在是不愿意在这些很少接触,一直觉得高高在上的导演们面前去找回所谓的面子,更何况唐导也在这里。但又拗不过罗导,只好怯怯的问:“那,我要十串?”
罗导瞪眼,莫奈不敢跟他对视,赶紧低头,结果一会儿听到他朝摊主嚎了一嗓子:“老板,给这位尊贵的小姑娘脆骨、羊肉、鸡珍肝各来一百串!”
莫奈吓得腿软:“那,那不是得有三百串?”
“急什么,我们也要吃,不会撑死你的。”罗祥招呼其他人:“你们再点点小菜,螺丝和龙虾一定要,嘿,这东西就是要在路边摊上吃才带劲……我去超市买啤酒。”
莫奈赶紧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我这里有啤酒。”
罗祥见莫奈手里可怜兮兮的一瓶啤酒,又瞪她:“这小妮子……小唐,给她打零分。”
莫奈算是遇到克星了,为了不被打零分,赶紧申请跑腿买啤酒,唐莫离笑道:“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