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救护车在路上飞驰着，萧雨躺在担架上，她意识还在，可是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呼吸也非常无力，从鼻子不断输送进来的氧气让她稍微好受一点。
身体已经疼得麻木了，然后是冰冷，她是一名缉毒警察，不久前才开始工作，接任务的时候只说是一个两人的小贩毒团伙，这是国家内陆，不是很危险。
他们突击到宾馆内注意力都在床上躺着的两人，她去卫生间搜查的时候，刚开门，里面居然有人手拿着枪，正对着她胸口，枪声响起，那人撞开萧雨往外跑去，正好撞上后面的警察。
萧雨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被撞后她发现全身变得无力，剧痛传来，她居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靠在墙上瘫软的倒下。
不是专业人员，旁边的警察不敢去扶萧雨，一个人连忙脱下衣服吧萧雨的伤口按住减少出血。
救护车来了，她看着一边的队长，快四十的男人快要急哭了，满头是汗，愤怒和不甘在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她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只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
到了医院，抢救室的灯变为红色，几个警察在外面等着，这不是第一次他们在这等，可刚来的新人就这样出事了，每个人心里都是自责。
“我的错，我应该去检查的，或许不会有人受伤，小雨刚来没经验。”
“不，我们的错，情报有误，漏了一个人。”
可是说这些都没用，那群人住的宾馆很偏僻，救护车赶来在到医院已经过了挺长时间，萧雨的血当时染红了一大片地毯。
半个小时，对他们来说仿佛过了半年，灯变为绿色，一个人从里面走出。
所有人围上来。
“怎么样？”
“陈队，很幸运子弹没伤到肋骨，不过伤到动脉，时间耽误了很久，内出血太严重，最多…，1个小时。”
崩溃在每个人心里肆虐着，抱头坐在椅子上。
陈队只能打电话报告。
“什么？A省出现持枪毒贩？”
“对，而且看样子M国那边的型号。”
“…，小雪的事…，交给你了，唉…”
这样的电话他接了不知多少个，昨天还笑嘻嘻开玩笑的女孩，就这样没了，甚至最后一小时也不能去看一眼。
萧雨还处于昏迷状态，一小时只是倒计时，她意识在慢慢消失着，她想着自己的梦想，父亲被毒犯杀害，母亲早已出轨离开了，奶奶一个人把她养大，她还没孝敬奶奶，她走了奶奶要怎么办…
忽然她感受到身体慢慢飘起，回头看见自己静静躺着。
“我，死了吗。”
自己的双手在慢慢消失，皮肤碎成一片一片消失在空中。
“想做一个交易吗。”
一个少女出现在她面前，一身白衣，精致的脸，如果有天使，就是这个样子吧。
“交易什么？”
“付出你的一部分灵魂，我可以代替你活一段时间。”
“我无法复活吗。”
“抱歉，我没有那个能力。”
“好，我付出我的灵魂，你要照顾到我奶奶去世。”
“嗯，我会帮你把灵魂送走，愿你下辈子有个幸福的家。”
“谢谢，请问，你是天使吗。”
那少女愣了一下。
“我不是天使，我只是一个交易灵魂的恶魔。”
“那就是天使般的恶魔呗。”
……
少女伸手，萧雨的灵魂散发着微光，很快就消失了，一部分灵魂到她手中。
没了灵魂，身体最后的心跳渐渐慢了下来，少女走近，本体变为一到流光进入萧雨的身体。
心跳忽然慢下来，仪器发出声音，几个医生立刻去看，只是一会，心跳又开始变快，慢慢到了安全的标准。
医生很快来了，检查后，萧雨的一些重要组织的伤居然微微愈合了一点，这时血袋已经来了，处理好后，把萧雨转到病房里观察。
陈队：“怎么样医生？”
“很不可思议，宿主死亡后身体进行自救虽然是理论，但是事例我是第一次见，已经没事了，静养半个月就能下床了。”
所有人心放了下来。
陈队安排两个人留下照顾，剩下的回去。
此时的萧雨。
“明天你在醒来吧。”
这时另一个和少女一模一样的声音。
“第一单生意，不轻松。”
剧毒警察这个身份确实不轻松，但是又挺轻松，区区普通人还伤不到她。
“忆，这灵魂，要多少。”
忆：“等水晶变为蓝色。”
每次交易的灵魂都是固定的，刚才的灵魂已经被水晶吸收了，虽然不明显，但是颜色变了一点，照这速度，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够。
“每次交易要花的时间都不一样，挑好目标就行了。”
也对。
忆：“先看看萧雨的记忆吧，之后你就是她了，陌。”
陌：“嗯。”
………
时间过的很快，两个同事来的很早，还带着早餐，陌觉得应该可以醒来了。
俩个人在旁边吃的挺香，早上刚做好的做好的油条格外的有嚼劲。
陌睁开眼睛就静静盯着他们，怕影响萧雨休息，房间稍微有点暗，一个人无意瞅了一眼萧雨，忽然感好像不对劲，再一看，床上的人正看着他们不知道多久了。
“小雨？你醒了？？？？”
“你说呢。”
声音还是很虚弱，但是她想其实现在下床都可以，只是不能这么反常。
“我饿了。”
“啊？这…，你得等等我找医生问问你能吃什么。”
说完就跑出去了。
“你身体怎么样？”
“应该没事，张云哥，医生怎么说。”
看过记忆后，她得按原来的称呼来说话。
“说是没事，你静养半月就可以。”
“嗯。
来了一个护士，简单的检查后，建议喝点养生粥，清淡的就行。
陈队一会也来了。
“小雨，身体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没事。”
“嗯，这半月你好好休息就行，医生说不影响工作，放心好了。”
他还是知道这姑娘对着份工作的态度的。
“对了，局里给你带了一点东西，临时准备的，不要建议哈。”
一个人拿过来一个果篮，看望的时间不多，张云他们也要回去，说是一会就回来。
忆：“躺一星期就出院吧，怎么忙应该是有情况。”
……
到了中午，房门被推开。
“嗨，我来了，这是你的午餐。”
“杏姐你来啦。”
玉杏，是萧雨在大学认识的学姐，毕业后也很幸运调在一块了。
“这几天我来照顾你，奶奶她你放心吧，寻思已经去看了，就说你在执行任务，暂时没法和她联系。”
“谢了。”
………
玉杏坐在旁边削着苹果，去了皮切成块喂萧雨，她自己也正好懒得动。
陌：“这次案子不一般吧，内陆的居然有枪。”
“嗯，已经去查了，那三人审了一晚上啥都没问出来，好像在怕什么，陈队断定这群人后面肯定还有人。”
陌：“是被威胁了家人吗。”
“不确定，都有可能。”
“第一次执行任务就出事，你可吓坏我了。”
陌轻轻一笑。
“这不没事吗。”
玉杏戳了一下她鼻子。
“行了吧你，快点好起来哦，最近大家都忙不过来了，昨天顺着抓到的人又查到一处，就在A市呢。”
………
时间过了一星期，在陌的坚持下提前出了院。
陌：“陈队，你看着像有事的样子吗？”
“不行，你就听话吧，后勤也缺人，你刚来就当丰富经验了。”
陌只好听话，她其实想亲自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早点把人抓了就有时间回去照顾奶奶了，一有涉毒案子，天天加班，警力还是少了。
来到办公室，几个同事简单问候过后就继续工作了。
她的位置在角落，规矩记忆，从下面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陌快速的看了一遍领到的资料，随后用电脑查了起来。
忆：“没什么有用的。”
陌：“持枪，还在内陆，绝对有企业或者公司提供，两国离那么远只有怎么一个途径。”
那俩人其实是送货的，本地人，另一个是派来监视的，正好撞上了，查过后也是本地人，那么这里肯定有据点。
把A市所有公司和企业查了一遍，最后筛选出来了俩个，一个调理店和一家大酒店。
陌：“这俩家背后都是同一个公司，是唯一一个与M过有企业的集团。”
忆：“没有证据。”
那就去找。
陌说了一声就一个人走了，换了身便衣，带好帽子和口罩。
店离这不远，但是隐蔽性很好，在一个很老的大市场的角落里，不是熟人找到那很难，但是不影响她，市场才几个调料店，没有地图顺着感知走就可以了。
陌她们对话都是意念进行。
陌：“没搞错，是调料店进货，酒店消费。”
忆：“到了感知一下，说不定有存货。”
待在警局她的感知都能覆盖全市，不过这点事还不配让她使用。
到了，老板躺在椅子在休息，见来人了，起身过来。
“来买什么？”
陌看了一下周围。
陌：“我听道上人说你这有点好东西。”
那老板明白了。
“你要的哪种？”
陌：“薄荷，百糖，三份。”
能对上，老板确定是没问题。
“过来。”
到后面的小仓库里，老板从一个装苏打粉的箱子里取出三个小袋子。
“6千，只收现金。”
陌：“好说。”
拿出一叠现金递给老板，数过后，装好。
陌：“对了，老板怎么称呼？”
“老从，呵，看你是第一次玩吧，我告诉你，舰祺大酒店，你去找经理报我名字，你懂的。”
陌笑笑，表示明白，随后出来。
忆：“你怎么把人家藏的钱全拿走了。”
陌：“这不还给他6000吗。”
进去后随便感知了一下，就发现他椅子下面的砖是松动的，有个小缺口，用钥匙什么的就能撬起来，下面是一个小箱子。
里面塞了不少现金，转账容易留下证据，所以一直都是现金交易，定期上交给上层。
那个箱子钱已经满了，老板应该会私吞那笔钱，暂时不怕被发现。
其实暗号都是不一样的，但是这种做了很久都没被查出来的人，直接走进去说反而不会被怀疑，毕竟能直接找来的生面孔都是来买的，而且他有信心那些人被抓后会把它供出来。
忆：“之前的经验用上了。”
回去后打开抽屉，里面被钱塞得满满的。
陌：“30万，生意不错。”
之前抓到了就花了8万买货，这点算少的。
拿出一叠钱把柜子锁好，装在随身的包里。
“小雨，下班了你先走吧。”
他们也是知道萧雨家里情况的，陌也没拒绝，收拾好就走了。
陌：“那人选的地方挺有趣，周围不是赌场就是黑市。”
忆：“物以类聚。”
……
正午，街道上的热风经过每一个人，萧雨回去一般都是做公交，不过有时运气不好，车几次都是满的。
这次也是，几班车都满客，挤满回家的学生，陌感知了一下后面的公交，几乎都满客。
忆：“坐出租吧。”
萧雨的家离这挺远，家里的收入只有奶奶的退休金，条件不允许她买辆电动车，自己也才工作不久。
老旧的楼道只有几个小窗户透进来光，灯也坏了好几年，就这看不见的楼梯萧雨从小走到大，闭着眼睛走都没问题。
这环境对陌没有影响，到了，房子不大，除了卫生间和厨房外就剩两个房间，没有什么家具，每一个都是十几年的老东西。
轻轻的关上门，放下包去卧室，奶奶还在睡觉。奶奶已经过七十岁了，牙也不剩几个，萧雨只能熬点粥，和汤，每次尽量换点口味，糖，盐，葡萄…
肉还是吃得起的，只是很多都买了补品，她自己偶尔解解馋。
陌把粥盛好端过去，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奶奶？醒醒，吃饭了。”
老人慢慢挣来眼，陌慢慢把她扶起来，一勺一勺吹凉后让她吃下。
“雨儿呀，这次工作在外面怎么样，没出事吧。”
陌：“您放心啦，我好着呢，卖的瑶没少吃吧。”
桌子上有一个瓶子，是萧雨买的老年人补品，拿起把瑶倒在手上，她走之前是12片，现在就剩2片了。
陌：“我晚上回来再给您买一瓶。”
“不了，每天那药吃了我也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你就别乱花钱了。”
陌：“哎呀您就别操心这个了，又不贵，我工资现在可高了，您放心吃。”
忆：“她器官已经很衰老了，药物根本吸收不了。”
“别说了，我知道我日子不多了，我枕头下面有个小盒子，你帮我拿出来。”
陌在下面摸有一下取出一个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是房产证和一个退休金存折。
和一个玉发簪。
“存折还有10万，这发簪是家传的，嫁人戴上一定很好看。”
忆：“这发簪相当老了，这么精美的工艺低价绝对千万起步。”
“房产证上面名字是我的，找机会你找律师写一张遗嘱，我走了房子就是你的了。”
“你爷爷…”
陌：“好了，这事您都说了多少遍了，爷爷当初在政府工作，退休后分了一套房子。”
这小区建好已经40年了，周围都是20层的高楼，这里很快要拆除重修，到时候会补偿一套新房子，有两百多平米，算一下价格已经过一百万了，据说还是装修好的，也省搬家具的麻烦。
陌：“您先休息吧，我去吃饭了。”
那女人走的时候看不上这些，就逃过一劫，奶奶当初就不看好这个媳妇，也就没把发簪拿出来。
后来如她所料，听到儿子死讯后当场昏了过去，那时奶奶身体还不错，白头发也没几根，醒来后整个头都灰了，到了现在已经满头白发，身体也慢慢变差。
陌：“正常，那女人结婚前就和那老板有一腿，不然走的时候不会这么傲慢。”
忆：“那老板出了名暴发户，包养的再多，不领证不构成重婚罪，他老婆也不建议。”
陌：“你又黑了哪个平台找到的？”
忆：“这人挺受新闻媒体关照，网上翻一翻就有。”
……
休息了一下早早就出门了，她要去一趟那酒店看看，还要准备一下，她这副样子可不像一个在外找刺激的不良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