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
阳光透过树叶,播撒在阴凉的土地上,斑斑驳驳的树影映在小女孩白白胖胖的脸蛋上。 洁白的公主裙在微风中轻轻摆了两摆,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惊慌无措地四处张望:“陆陆不见了......”
身后一只手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女孩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精致的小脸,睫毛又黑又长,微微弯着眼睛对着她笑。
“兀令!”他叫她。
女孩在看到小男孩后张开小胖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陆陆你去哪里啦!”
她圆滚滚的小胳膊紧紧搂着陆长空的脖子,他有些透不过气了,但还是保持着微微笑意,也不挣扎,只是安慰她说:“我一直站在你身后。”
他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很温柔地为她擦掉脸上的灰:“乖啊,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后保护你。”
她一下子咧嘴笑了出来,天空中传来银铃一般的小奶声,她很清脆地答应一声:“好哇!”
陆长空躺在李兀令身边,他看着她的脸,为什么他会和李兀令走到这个地步呢?曾经,他们是那么要好,是不是那次,他就不该回家,才让她走了,一连六年,他都得不到她消息,到最后,她愿意回来,以笔名‘付陆’告诉他,他们可以重新开始,接着又发表了‘付陆7’.......
那年,陆长空害得李兀令掉下水池,发了高烧,他每天看着她烧的迷迷糊糊,吃了吐,吐了又吃,哭的一塌糊涂,她埋怨他,不理会他。
他为了表忠心,讨好她,他自己制作了自己和李兀令的蜡像,那个蜡像底下是一句话: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署名:付陆——愿意为你付出的陆长空。
接着李兀令破涕为笑,告诉他,以后得罪了他,想要和好,就来一件‘付陆’,要是她讨厌他了,就来一件‘付陆7’。
“7在宗教里不祥的数字,代表着不要和好!”到现在他还记得稚嫩的李兀令对他说着稚嫩的话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你要假装不记得我呢?”陆长空喃喃自语,几个月前,六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他是想跟她说,他不要计较孩子的事情了,就算一辈子没有孩子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她对他说:“你好!”眼底的陌生做不得假,就六年,她就这样忘了他......
他想,就算李兀令在这六年里有了别的男人,他也可以接受,只要,只要她回来就好,但是,李兀令执意要离开他。
清晨的阳光散漫地斜射进房间,陆长空发现李兀令的嘴角竟还带着梦中的笑容。
她都梦到了什么了……
梦里会不会有他……
那早已被她深埋在脑海角落里的6到18岁……
看见李兀令快醒过来的样子,陆长空有一点慌乱,她不想见到他的,想了想,还是选择下床,去别处。
醒过来的李兀令愣愣的躺在床上,双眼呆滞地盯着地上凌乱的衣服,过了很久才迟缓地从床上挪下来,看着地上这不堪的地面,一如她已然破败的身体。
昨晚遭受的屈辱依旧在脑海之中,历历在目。她不由得瘫坐在地板上,蒙着破烂的衣物,忍不住小声啜泣。
“我受不了了……怎么办!……”她一遍遍地问着:“要怎么办……”
开锁的声音才一响起,李兀令的哭声便戛然而止。她迅速擦干了眼泪,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消几秒钟,套间的门便被打开了。她紧紧闭着眼睛,听到有很轻的脚步声朝床边走过来。
“李小姐,是我。”方塔格轻柔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我过来给您送换洗的衣物。”
方塔格叹息一声,没有收拾房间,那只会让李兀令更难堪,她说:“总裁是爱你的,我这么说你一定会觉得可笑吧……可他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今天方塔格才会看到陆长空看着窗外失神的样子,他打电话给她:“去看看她,带点换洗的衣服。”
“嗯?……您是……指李小姐吗?”这般小心翼翼,真的是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陆长空吗?
“她也就能接受你而已。”
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那么痛呢?方塔格确实不知道陆长空为什么会深爱这个女子,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方塔格觉得,陆长空对李兀令,无论是什么情感,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事情。
“衣服给你放在枕边了。”方塔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默默地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我先走了,早餐放在外面,一会儿起来记得吃。”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李兀令纤弱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带着怯懦。
方塔格站在套间门口,背对着她,听到她的声音中的无助。
“……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方塔格看着缩在被子里那个瘦瘦小小的身体,喃喃地问着:“到底哪里可恨了呢?”
“你真不知道吗?不记得自己六年前做过什么……”方塔格有些疑惑,连当事人也不知道?话问到一半,方塔格就不想继续试探了,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有太多好奇心。
方塔格看了看她额头上的绷带,勉强对她挤出一个笑容:“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先回去了。”
房门被重新闭合的时候,李兀令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为什么……她只想要一个答案,竟这样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