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荞汐错愕,赶紧把方才慕荞灵用过的药粉丢远了。
“你怎会有这样的东西?!”
慕荞汐的惊讶在莫言的意料之外,这样的东西?难道慕荞汐不应该比他更了解吗。
莫言想到慕荞汐的变化,心中也觉得合理,便轻轻的舒口气之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推诿。
“不过就是场因祸得福罢了,有这样的东西也算不得什么好事。”
慕荞汐听出来莫言的话里别有以为,有些奇怪的歪着头,“因祸得福?”
她显然对莫言的许多事都感兴趣。
莫言知道,这不算是一件好事,便轻轻咳嗽了两声。
“也不全是,此事较为复杂,以后有机会再与大小姐说。”莫言轻松的就岔开了话题。
见到慕荞汐似乎还想要追问,莫言才继续说,“这药粉便如同名字这般,还有别的作用在其中,二小姐用过,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大小姐就等着看吧。”
慕荞汐果然被莫言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心中不自觉的窃喜,也该让慕荞灵这躲白莲花多吃点苦头了。
虽然心中高兴,但面上,慕荞汐冷冷的瞥了莫言一眼。
“不过就是些不入流的微末功夫,用出来你不嫌丢人也就罢了,竟还沾沾自喜的。”
莫言料到自己是要被慕荞汐横竖嫌弃一番,并未多言,只是温驯的退到一旁,并未离开。
“怎么?你还在这里杵着?匆匆叫你过来,吃过晚膳了吗?若是不曾吃过,就去小厨房把剩饭剩菜打扫了。”
慕荞汐嘴上说的狠话,心底到底还是担心莫言没吃东西,刚开始恢复的身体受不住。
莫言知道,这是慕荞汐又在照顾自己。
他久久的看了慕荞汐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只是低下头低低说了句:“我先出去了。”
莫言关上门之后,慕荞汐控制不住的大喘气,实在是太吓人了。
红袖见状,上前将桌面上的凌乱打扫了一番,又给慕荞汐倒了一杯茶水。
“小姐,你怎么了?”红袖很少见到慕荞汐这样慌张的神情,连刚才的害怕都忘记了。
慕荞汐微微挑眉,难道自己的表现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不碍事,就是有些奇怪,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慕荞汐说这话的时候,红袖撇撇嘴:“我也觉得奇怪,小姐的变化才最大呢。”
红袖虽然不知道小姐说的是谁,但这番话最合适的,用在他们家小姐身上最是合适。
慕荞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念念有词的说:“莫言这个人,之前心思这么深重,现在在我面前怎么这般的温驯,都不和我吵嘴了?还这般的放下警惕,你说他难不成是换了个人?”
之前的莫言,城府诡计,机关算尽,哪一样不是她躲开避开才没有吃亏的,只是现在……
这样让他更心慌。
红袖不解的凑上前,替慕荞汐微凉的茶水换上新的。
“小姐,您这是在担心什么呢?”
想什么?
想莫言怎么和书中的那个人设这般的大相径庭。
原本应该狠厉无情,除了自己谁都不会相信的人,怎么会在自己面前露出温软的一面?
慕荞汐差点就一个嘴漏将这番话都说出来,红袖擦拭桌子时摇晃的烛光让她回神。
还是头一次,慕荞汐毫无缘由的就发了脾气。
“你问什么问!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主子的事情你也敢随意置喙,还不快下去,仔细你的皮!”
红袖原本还有些疑惑,却突然都被慕荞汐的斥责给冲淡了。
刚才慕荞汐对莫言的时候,带给红袖的恐惧在这个时候顿时都蔓延上来。
她脚底抹油一般赶紧跑到了门口。
刚到,又折返回来,像是害怕受罚又不得不回来一般,将最后一点热茶也倒在慕荞汐的茶杯里。
慕荞汐见到她这个小模小样的架势,心中的火气消了一半。
第二天,慕荞汐还在床上半睡半醒的时候,便被红袖焦急的声音给催起来。
“小姐,小姐,快起来,有大事!”
慕荞汐模模糊糊的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的询问。
“什么事?”
“长乐郡主亲自来咱们侯府了!”
慕圳疼爱女儿,知道长乐郡主来慕侯府也有和慕荞汐投机的关系之后,便更加得意。
“郡主,小女实在是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楚长乐坐在一边的客座上,爽朗一笑。
“不碍事,慕侯说起来,也算是我的长辈了,我不请自来,是我的不对才是。”
话音刚落下,慕荞汐便笑吟吟的从外面走进来。
“郡主不地道啊,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好叫我提前装装勤俭啊。”
慕圳原本想要提醒慕荞汐不该这般无礼,但楚长乐也是随性惯了的性子,也迎上前说。
“不打你个措手不及,还不知道你这般惫懒,若不是今日在侯爷面前,定然要罚你吃酒的。”
说说笑笑之间,气氛格外融洽。
慕圳见到时辰差不多了,便对身边的李管家吩咐。
“去传膳,烧几道郡主喜欢的菜色。”
楚长乐却之不恭,心中是对着父女俩好感倍增。
餐桌上,苏氏姗姗来迟,满怀歉意的敬了楚长乐一杯酒,才算是草草了事。
慕圳扫视了一圈座位,有些不满的皱眉,“灵儿呢?郡主都来了,怎么还不见她?”
苏氏有些躲闪的说:“灵儿……灵儿应该快来了。”
说着,苏氏身边的嬷嬷便到她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苏氏强颜欢笑的说:“灵儿来了。”
慕荞灵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慕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又是为什么。
等到慕荞灵落座,众人便闻到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
那味道好像是腐败的动物,熏人的难以忍受。
楚长乐沉色不语,倒是慕荞汐,毫不避讳的开口。
“什么东西这么臭,吃饭呢,这是要让我们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吗?”